这一来二去总有识得谢芫儿的,她们无不惊讶堂堂定国侯夫人居然在这山中寺庙里修行?
于是乎一有人发现,大家伙就结伴来瞧瞧,果真如此。
消息就这样传开了。
朝中关系友好的同僚们见了江词自然是要问,“定国侯,听内人说那日上山进香的时候遇见侯夫人了,侯夫人在寺中修行,不知这事是真是假?”
江词道:“怎么,你们夫人上得山,我夫人就上不得山吗?”
同僚摸摸鼻子,道:“上得上得,只是内人见到侯夫人的时候,她还穿着寺里的僧衣哩。”
江词道:“我夫人喜欢穿僧衣,她说穿起来轻松方便,在家里平常也穿,睡觉还当睡袍穿,怎么了?”
同僚便道:“听说侯夫人好像是在山上住下了啊。”
这事实摆在那里,江词也反驳不了,他脸色一沉道:“我夫人怕热,又喜欢礼佛,所以她去云中寺小住些时日,可以一边避暑一边礼佛,怎么了?”
同僚们见定国侯快要翻脸了,忙道:“不怎么不怎么,定国侯高兴就好。”
话虽如此,可京贵圈子里还是有不少揣测。
通常去寺里住的,人们都认为是夫妻关系遇到了问题,毕竟哪个正常夫妻会像他们这样,妻子都去寺中住着了就差剃发出家了啊。
于是乎圈子里不敢明说,但暗自里没少讨论,定国侯与侯夫人多半是夫妻感情不合。
夫人们道:“能不厌倦么,定国侯正值青年,血气方刚的,八公主又那么寡素,成天就知道诵经念佛,哪懂什么儿女情长,定国侯与她在一起能有什么趣,想必早就厌倦了。”
“也是,定国侯竟能与八公主相处三年,也真是不易。”
一些人私下里总要谈及风月,不由打趣笑道:“单是这夫妻间的房中事,八公主也不能满足定国侯吧。”
“我若是定国侯,面对喜欢着僧衣、毫不解风情的妻子,我也没兴趣。”
随即一些家中有待嫁之女的官家夫人们便开始见缝插针,动心思了。
小姐们也是芳心暗动,定国侯人长得俊朗,偶尔得幸见到,举手投足也是潇洒,还是显赫的一品侯爷,谁不想嫁?
虽说定国侯与八公主是皇上赐婚,可如今两人感情不合的话,也没说不准定国侯再娶二房妻室啊。
那阵子,侯府里登门拜访的夫人小姐们多了起来,就想趁着这一机会,在老侯爷和荣安夫人面前博个脸熟。
谢芫儿在云中寺住得还算清静,只是后来被京中的夫人小姐们认出来以后,云中寺来往的香客也就变得多了些,一些不是初一十五的天儿,也都有香客上山来。
寺里的女僧们是十分高兴的,她们当然寺中佛祖能受更多的人信奉;这古寺眼看着就要没落了,若是能重新恢复到香火鼎盛时期,何乐而不为呢。
因而有香客的时候,女僧们都妥善地接待。
谢芫儿与主持在另一处佛堂闲谈之际,她看着门外依稀的香客,道:“往时候冷清,以后应该会渐渐好了。”
主持道:“都是托施主的福分。施主与佛有缘。将这处佛门带离了门庭冷清。”
谢芫儿笑了笑,道:“那主持还不准我入门。”
主持道:“阿弥陀佛,施主仍是红尘中人。”
谢芫儿不与主持辩论,抬头看了看这佛堂内外,是很古旧了,有些地方年久失修,逢下雨的时候都有些渗水。
只是寺里都是女僧,这屋顶又高,她们根本无法修葺。
主持道:“愿施主能早日解开困惑,找到答案。”
谢芫儿道:“在那之前,咱们先将这寺里好好修整一下,让它更好地传承延续下去吧。”
这时花枝跑到佛堂外,道:“公主,大公子派了好多人上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