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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五皇子府后,云扶月一边往镇北侯府走去,一边整合脑子里混乱的记忆。
    虽然她成了云扶月,但是记忆毕竟不是她的,如果不一一捋清,以后可能出差错。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一处宅院前。
    抬头一看,“镇北侯府”四个大字笔画雄风铺面,金漆镶边,威武非凡。
    而下,红漆大门肃穆,两座麒麟威武,迎面便是一股威严的气势。
    “云扶月!你还敢回来!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大闹五皇子的大婚,还给东河郡主下毒!你这样的罪人不配为镇北侯之后,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们云家的人了!”
    下一刻,一个男人领着众多家丁拿着木棍堵在门口,拦住云扶月,面上皆是不善厌恶之色。
    “不准你们欺负娘亲!”
    云扶月还没怎么样,斜刺里冲出一小抹身影扑到她脚边。
    小小的手臂长开护着她,白嫩的小脸上勇敢而坚定。
    看着眼前还没有自己腰高的小孩,沉在记忆底层的记忆逐渐翻涌上来。
    这孩子……是她儿子?!
    “小野种,你和你娘一样都是镇北侯府的耻辱!既然你不让开,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带头的那男人说着,就要一棍子敲向小男孩。
    木棍挥下发出破空声,显然是用了死力!
    云扶月面色一黑,一手抓着孩子往后一扯,一脚抬起准确无误地把人踹飞。
    “在我面前打我的人,当我死的?”
    云扶月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绿色长裙的女人连忙跑过来将带头的男人扶起,对着云扶月说道:“扶月,你怎么能和大哥动手!?”
    云扶月眯眼,从记忆中找出这两人的名字。
    男子云争阳,云大伯长子,表面正直内心狠辣行事有些莽撞。
    女子云紫涵,云三叔之女,则表面温柔内心阴险,城府颇深,却是个两面派。
    云扶月经脉未废、名节未失之前,这两人都是一副兄妹姐妹和顺的样子。
    而之后,这两人虚伪的嘴脸便露了出来!
    云扶月冷笑,“他都要把我赶出家门了,难道我还像个包子一样忍气吞声吗?”
    镇北候府大门外的动静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见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云紫涵的面色有些难看。
    她没想到一向怯弱的云扶月这会儿竟然这么刚。
    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强压,只能柔声开口道:“扶月,大哥刚才只是听说你去大闹五皇子府而一时冲动,毕竟当初丢了清白生下孩子的可是你啊……这闹大了皇上要是怪罪下来……你大哥也是为了我们云家好……”
    三年前,原主为救未婚夫而失身怀胎,这桩丑闻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
    古代的女子,把贞操看得比命都重要。
    但云扶月却是嗤之以鼻的。
    在这件事上,失去了一切的原主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凭什么还要被千万人指着鼻子骂荡妇?
    “为云家好?”云扶月讥笑地扫了云紫涵一眼,忽的撩起手臂,露出上面淡粉色的祥云胎记,对着围观的众人高声道:“我父亲是皇上亲封的镇北侯,我母亲更是随军杀敌无数,他们为了耀阳国而死,皇上为了嘉奖他们的牺牲才赐下了这座宅子!当初我大伯堂叔他们在皇上面前信誓旦旦,说会好好照顾我这个遗孤,待我成年便承袭候府,结果现在!竟然要把我这个镇北侯的亲生女儿给赶出去!?”
    云争阳冲口而出,“你一个武功尽失的废物,就凭你,也想世袭镇北候府?
    “我是镇北候之女,就算我武功尽失又怎么了?”云扶月浅笑看向云紫涵和云争阳,鄙夷之意毫不掩饰:“怎么,你们可是忘了我还有个儿子吗!”
    云争阳怒眼相视,正想反驳,云紫涵按住了他的手臂。
    她看向云扶月,温声细语道:“扶月,若你当年没出意外,必定能肩负镇北侯的威名,但是如今……于血缘来说,侄子的确称得上是继承人,但是侄子年幼,等他长大恐怕无人再记得忠烈之名。你作为叔父的亲生女儿,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镇北侯威名尽丧吗?”
    云扶月冷眼看她,原主这堂姐云紫涵倒是口齿伶俐。
    “既然二妹这么不服气,那我们便用实力说话!”刚才那会儿被拦了一下,云争阳已经冷静下来,再开口便变得义正言辞起来。
    “七日后便是武者大会,到时候夜王朝和耀阳国的武者都会赶来参加!等那时我可以与你比一场,按比赛规则,初级赛是不能用武器的,但我可以让你带武器上台!在半个时辰内,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你能划伤我一下,我就认了你这镇北侯之女的名义!”
    云扶月挑眉,心想这人送人头的姿势也太过标准了吧!
    云扶月眼唇一笑,“好啊,这事儿我应下了!在此有全城百姓亲眼见证,如果这样我都输给你,那我便自愿被逐出云家,从此不再冠以镇北侯之女的名字!”
    云争阳和云紫涵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惊喜。
    “那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小孩这会儿抓着云扶月的袖子,仰着头小声问,“娘亲,我给娘亲熬了粥,再不回去就要糊了。”
    云争阳又是拿着棍子往门口一拦,“先不说比武一事,你擅自去五皇子府大闹,镇北侯府绝不可能为你遮掩此等恶行!你还是得接受家法惩戒,然后负荆求进宫请罪!”
    “你确定不让我进门?”云扶月嘲讽一笑,也不再浪费口舌,随手拿过街边小店的木凳就挥开裙摆一坐,姿态悠闲而散漫,面上似笑非笑,“你信不信,不稍片刻,你就会求着我回府。”
    云争阳冷笑,“你做……”
    一个“梦”字还没有说出口,一个侍卫挤进人群,走到云扶月的身边问,“云二小姐,不知道药方你写好了吗?”
    云扶月瞥眼看向云争阳,“我也想写啊,但是有只拦门狗堵着,我都进不去门呢。而且,东河郡主这解药还是得尽快喝下,毕竟中毒的时间越久就越危险,这会儿我们才耽搁片刻,说不定东河郡主那边就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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