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芊芊裹着一条波西米亚风的毯子,雪白的肌肤在警察局夜晚的灯光下有着莹润的光泽,她的出现,让安夏月抖得更厉害了。
顾南桀呢?安芊芊轻声问着身边递来热水的女警。
女警道,顾先生现在在提交法律相关文件……不过……案犯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哦……安芊芊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里,表情冰冷而讽刺的安夏月。
她漫不经心地笑着,难道我们国家的法律规定了,案犯不说,人证物证确凿的话,不能定罪吗?
女警喃喃道,那道不是……只是……
只是她是顾家的人啊,多少都要顾及一点儿啊。
安芊芊这才走到安夏月面前,轻嘲出声,安夏月,你也听到了,现在她们对你客气,让你比别的犯人轻松,只是因为你沾了一个顾字。
安夏月对所有人都无动于衷,唯独对安芊芊……她抬起了点通红的眼睛,从凌乱的发丝里看着安芊芊,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你怎么还不死呢。
安芊芊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手里依然捧着装着热水的杯子,温懒地说道,安夏月,其实你安安静静伺候顾礼熙养伤的时候,我过的真的很舒坦。我几乎都忘了你了。可是,是你自己忽然跳了出来,提醒我你还存在着,提醒着你杀了我的母亲却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
安夏月用一根手指将发丝挑开,将整张脸露了出来。
你不会真的以为是我杀了那个女人吧……安夏月露出了一个练过许多遍的文雅的笑容。
我不说话,是因为我不屑说话。想要杀那个女人再容易不过……可是……证据呢?我说过了,不是我推得,警察再怎么查,都不是我推得。我唯一承认的就是我厌恶你,想方设法的想要害你,污蔑你,可是啊……一句我看错了,天黑,也就解决了不是么?你想告我随便告啊,顶多拘留几天。你以为现在的顾礼熙真的会和我分手么?傻了吧?他现在已经看透了你和顾南桀,反正都是生活在你们的威压下,分手不分手你们都不会高兴他,他为什么要离开我。
更何况……安夏月在心里默默想着,自己还拿捏着顾礼熙的把柄呢。
安芊芊依然不动声色,感觉着手中水杯里的水一点点的变凉,她笑意阑珊,哦,所以,这就是你的想法?
安芊芊,看着你现在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我真的很高兴。
神经病啊……有什么好高兴的?安芊芊实在没忍住想要吐槽,你有没有想过,从始至终,我没有动过一根手指头,我就是看你自导自演唱了一出戏,然后就把自己唱到警察局里,还唱成了这副德行。你以为我今晚本来可以好好在家睡着为什么非要跑出来来这里看你。因为……实在太好看了啊……我现在越来越感觉,你作死的能力那么强,就算我以后不出手,你也会自动把所有的证物都呈交给警察然后自动入狱。至于这次吗,你说自己没有做,谁知道呢,看看警察调查结果,也看看你相信的顾礼熙到底会不会来救你吧。
安夏月的眉眼越来越冰冷。
她心底最深的恐惧从来不是安芊芊母亲的死,而是安芊芊的父亲,安柏的死。
那些毒药……
她闭了闭眼睛。
不,那些毒药永远都不会被发现的。
她才不会那么傻,真的被安芊芊说中了。
安芊芊看着安夏月波动的神色,手指慢慢蜷紧。
两相静默。
一只温暖的手忽然放在了她的肩膀,男人低哑的嗓音响起,你怎么过来了,天那么凉,生病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