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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凸瞪着大眼,孔英的头上冷汗直冒。
    他心里满是惊恐,简直难以相信,他堂堂东江第一名医的孔英,居然跟人动手比毒,还没开始,就已经输了。
    差距……真的这么大吗?
    只是怎么会呢?
    这小子究竟怎么向我下的毒?什么时候下的毒?一点痕迹都没有……
    咕嘟!
    艰涩地咽口唾沫,孔英像根木桩般直立着,越来越僵硬。
    江树深深望着他不放,微微一笑,款款站起身,向他面前走来。
    而随着江树的步步逼近,孔英的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
    从来没有的,他对一个人如此恐惧过,哪怕面对另外三大财团的幕后奇人,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此时此刻,江树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随时能把他打入地狱的阎罗判官。
    “是不是很疑惑,你是如何中毒的呀?空气,还是接触中毒?”
    驻足在孔英面前一尺处,江树一脸奚落地盯着他不放,但孔英只能干巴巴地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强的年轻人,无能为力,甚至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邪异地笑了笑,江树目光瞅向了其背后的大门:“刚刚你关门的时候很大声嘛,知不知道在别人的房间这么关门,是很没礼貌的事情?”
    门?难不成……
    眼皮一跳,孔英顿时了然了,原来这毒是涂在门上的,只是……
    “怎么会这么简单呢?”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江树嗤笑道:“只是把毒凃到门上,任何一个不入流的下毒者都能做到,不是什么高明的下毒手段,怎么你这堂堂东江第一名医就中招了呢?哈哈哈!”
    轻轻拍了拍孔英的臂膀,江树的眼中精芒熠熠:“下毒跟医治病人一样,最高境界都是顺其自然。只要用的对,萝卜咸菜也能治病。用不对,人参鹿茸都没屁用。就像你这只手……”
    唰!
    猛地把他那冒着黑气的手抓起,江树鄙夷道:“想要通过空气这种自以为高明的手段下毒,却是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制住了,这就叫拿着人参鹿茸,却用错了方子啊,呵呵呵。”
    唔唔唔……
    瘪着嘴,孔英的一颗心受到了猛烈的重击。
    江树的每一句嘲笑,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耻辱。
    由空气精准下毒,绝对是比把毒涂在物体上,让别人接触,不知高上几个层次的下毒手段。
    可现在,他这种高级手段却完败在江树的低级手段之下。
    这只能说明,他俩之间的差距,不是一般得大。
    对方早已将医毒融会贯通,信手拈来都能掌控时局,不像他还限制在炫耀下毒通道,这种外在表现的运用上。
    相较之下,他简直就是小学生在大学教授面前卖弄学识一样,徒增笑耳。
    想到这里,孔英的一颗心都快凉透了。
    孔英是想过江阳深藏不露,不好对付,但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要仰视他的,甚至连仰视都望不到他的面,差距实在太大了啊。
    咔!
    这时,江树一把掐上了孔英的脖子,面容也变得冰冷下来:“江湖规矩,斗技失败,就意味着死。本来我不想多造杀戮,谁让你上杆子找上门来了呢?那就不怪我了!”
    咔咔咔!
    话音落下,江树的铁掌慢慢缩紧,而孔英也是血红着两只眼球,越来越窒息,甚至他都能听到自己喉骨要破裂的声音了。
    这个时候,孔英都快哭了。
    我就说秦德禄这兔崽子的案子不能查么,可家主非要查,现在好了,连老夫的命都要赔进去了,我特么招谁惹谁了,跟这个小阎王结怨,呜呜呜。
    “孔先生!”
    突然,门外响起了杨闻天那略显卑微的声音:“您跟江阳他谈得怎么样了?口渴吗?要不要我让人送点喝的东西来?您看您是想喝咖啡,还是茶,还是饮料呀?”
    身子一滞,江树那紧缩的手停了下来,然后拿离了孔英脖子,甩手轻轻在他鼻前一扇。
    孔英顿觉一股浓烈的刺鼻气味进入鼻尖,然后他的身子就立刻能动了。
    咳咳咳!
    剧烈地咳了两声,孔英一脸惊恐地看向江树,只见其向门口示意了一下,孔英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老夫什么都不喝,别打扰我们。”
    “呃是是是……”
    杨闻天灿灿地笑了两声,然后便不出声了。
    接着,孔英再谨慎地看向江树时,眼中已再没了刚进门时的愤怒和嚣张,只有深深的胆怯。
    江树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怡然自得地回到自己的桌案前,拿起患者的检查报告单道:“要是以前的话,你今天绝对活不了,不过现在我不宜旁生枝节,暂且放过你了,希望你能识趣,明白吗?”
    “呃是……知道了……”
    倒抽着凉气,孔英颤巍巍地点了点头,然后再看了看门外,心里立刻有了计较。
    原来如此,这丫虽然本事通天,但看来是不想太招摇,要掩藏自己,所以不敢干太出格的事,否则自己这条老命今天绝对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一念及此,孔英的两腿都止不住打起了摆子。
    “还有!”
    这时,江树又一声轻喝,吓得孔英差点没摔倒:“还有什么?大师请吩咐!”
    所谓达者为师,这个时候孔英被教训了一顿,再不敢放肆,立刻谦卑了不少。
    江树也没在乎,喃喃道:“秦德禄那件事是他该死,我不想把事情搞大,所以才伪装成意外,不是因为我怕谁。”
    “呃是是是,以大师的能耐,东江无人可及。”
    忙不迭点着脑袋,孔英乖巧得像个小白兔。
    江树冷冷一笑,继续道:“不过有些人可能误会了,以为我怕了,于是千方百计找我。你们这么打扰我,我也烦。我还有正事,没工夫跟你们藏猫猫。所以决定跟你摊牌,就是告诉你,要么这事儿就此打住,以后别再来烦我,要么……我不介意把秦家整个灭门,图个清静。”
    噗!
    一个趔趄,孔英差点没整个跌倒在地,然后赶忙摆着手道:“大师放心,秦家以后再也不会追究这件事了。一切都了了,秦德禄就是那周子豪杀的,跟大师您无关。”
    “嗯,希望你也能让秦山那老东西相信。”
    淡淡点点头,江树挥了挥手道:“走吧,但愿以后我们不会再打交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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