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院长，您还会不会回来呀？”
姜云等人不舍，杨闻天和蔼地笑笑：“等有空的时候，我一定会回来的。”
“可惜今天师父不在，您怎么这个时候走呀，他没能当面跟您道别，一定会很遗憾的。”
“江阳他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我也就放心了。再说，我这是去帝京述职，又不是死了，以后还会见面的，哈哈哈！”
杨闻天爽朗一笑，面上很快又陷入一抹哀愁：“只是吴主任昨天出了意外，没办法最后送他一程了，挺可惜的。”
“杨院长，您可真是个好人。像吴主任那种人，死了就死了呗，有啥可惜的？”
“就是，大半夜的跑医院顶楼喝酒，最后失足掉下来，活该。”
“这种人，死了就是对社会最大的贡献了。”
……
众人叽叽喳喳的，一阵埋汰。
杨闻天狠瞪了他们一眼，训道：“你们怎么能这么说呢？所谓死者为大，你们又是医生，应当有救死扶伤之心。不管他人品怎么样，那都是条命呀，我们从医的应当对生命抱有敬畏，知道吗？”
“知道了，院长！”
众人无奈笑笑，心里感叹。
这杨院长还真是个老好人呢！
这时，唐灿款步走了过来：“杨院长，手续都办好了，我们进去吧。”
“嗯，好，那……我走了，诸位保重！”
“院长保重！”
杨闻天最后跟医院的同事们告了别，便转身向登机口走去，嘴角划过邪魅的笑容。
“等等！”
突然，一声大喝响起，杨闻天身子一滞，回过头去，只见江树和庄映雪二人急急追了过来。
江树的嘴角挂着一副冷笑：“杨院长，这么快就要去帝京了啊，也不通知一声，我都来不及送你一程了。”
深深地看着江树许久，杨闻天微微笑了笑：“你现在可是大忙人啊，我这老头子要去帝京的事，就不麻烦你了。我相信，你会把这家医院，越办越好。”
“杨院长这说得哪里话？就算再忙，我也得送送你啊。”
歪了歪脖子，江树示意道：“可否借一步聊聊？”
“下次吧，我这儿赶飞机……”
“聊聊上次我出国参加医疗会议的事，不在乎这一点时间吧。”
面色一僵，杨闻天的脸渐渐沉了下来，思量片刻后，点点脑袋。
“那唐灿，你先在这儿等一下，我跟江阳聊些私事。”
“好，您快点啊。”
“很快的。”
微微笑了笑，杨闻天和江树二人走到了一边。
三人在机场的一排座位那儿并排而坐，江树率先开口：“明人不说暗话，是不是你杀的江阳？”
双眸微微虚了虚，杨闻天没有回答。
庄映雪则是紧紧盯着他不放，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过了少许，杨闻天笑道：“江阳，你的话让我糊涂了，你不好端端在这儿么，怎么说是我杀的你呢？”
“我不是江阳，这个你应该早就清楚了，别装了。”
咧嘴一笑，江树淡淡道：“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江树，江阳是我孪生哥哥。”
“是么，难怪长这么像！”
淡淡点头，杨闻天笑了笑，并没有什么惊讶。
江树继续道：“我让人查过那个时间段，我哥遇害时你的行程，你去帝京开会了。可是那场会议结束后，你却没有回东江来，足足隔了一天才回来，你跑哪儿去了？”
“我去见了一个老朋友。”
“不，你出国了。你去国外把我哥害死后，再回到东江。就算我哥失踪，下落不明，也查不到你头上。”
“你有证据吗？”
“没有！”
摇了摇头，江树笑道：“所以你现在根本没必要再隐瞒了，反正你都要走了，我还能拦住你不成？我就想知道个真相。”
沉默，杨闻天没有说话。
江树拉起一旁小雪的手道：“我和小雪要真正结婚了，你该不会以为，我知道真相后，会在这里跟你拼命吧？就像你把吴奎荣推下楼去一样？”
双瞳猛地一瞪，杨闻天骤然看向江树。
笑了，江树点了点头。
“果然，吴奎荣是你推下去的。”
“你诈我？”
“对，我也是回到医院，才知道昨晚吴奎荣的事。但我不相信他是意外坠落，所以我想一定是有人杀的，你的嫌疑最大。”
深吸了口气，江树定定道：“杨院长，吴奎荣五大三粗，你已经老迈，是怎么把他扔下去的呢？不会是劝酒，他不会跟你喝酒。而且一个喝醉的人，你也很难把他拖到天台……用药了吧？”
没有回音，杨闻天干瘪的老手微微紧了紧。
江树一眼就看穿了：“果然是用药了，那现在吴奎荣体内肯定还有镇静剂的药物残留。如果我现在报案，申请尸检的话，你走不了了。就算能去到帝京，也出不了国，一定会被控制起来。”
杨闻天的脸色越来越沉，江树继续道：“警方会提取吴奎荣身上的皮屑，你把他扔下楼，上面肯定沾有你的dna，你跑不了。”
拿出手机来，江树威胁道：“你再不说，我报警了。”
“好吧，我说！”
杨闻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江阳，是我杀的。”
“什么，真的是你，杨院长？”
庄映雪大惊，虽然他们现在掌握的主要疑点都在杨闻天身上，但当他真正承认时，庄映雪还是难以置信。
“为什么，江阳哥哥一直那么崇敬你，他一直说你是他最敬重的老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因为我哥发现了你们人体器官买卖的生意吗？”
江树再问道。
哂笑着摇摇头，杨闻天深深看了二人一眼：“在你们心里，江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略微一怔，江树听出了他话外之音，眉头轻蹙。
庄映雪没想那么多，大声道：“他当然是个好医生，不像你们。就算他外科技艺不精，但却是最敬重生命的医生。”
“也许……他想成为这样的医生吧，可惜……”
摇了摇头，杨闻天冷笑道：“你们俩一个是他弟弟，一个是他未婚妻，却从来不了解他。我可以老实告诉你们，医院里的人体器官买卖，江阳是拿抽成的。”
什么？
面色一震，这个消息令得二人一时全都说不出话来了。
江阳在他们心中完美的形象，慢慢有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