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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溪午隐隐感觉到对方情绪不太对劲,还以为是自己的反常吓到他了,于是握着他的手拍了拍,反过来安慰他:“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呀,我听着呢。”
    薄寒川沉默地将她带到沙发前坐下,手却一直没松开,珍惜地牵着,用空着的左手摸向胸膛,而后从口袋里夹出一迭纸来。
    他将其放在茶几上,没有急着把东西交给她,也未展开,张了几次嘴才勉强发出点声音,目光躲闪。
    时溪午盯着他的唇形,配合着去听他小到近乎私语的声音,琢磨出来了他话里的意思,愣怔了一下,又讶异地叫出了声。
    “徐青死了?!”鮜續zhàng擳噈至リ:yu zhai w uh.x y z
    说罢,她松开男人的手,弯腰俯身就要去够那迭被他甩出来的东西。
    时溪午过激的反应像是一把火苗,把本就易燃的薄寒川给彻底点着了,他不甘又怨愤地攥紧了双拳,用力忍耐到手筋暴起,却只能将极具攻击性的嫉妒藏起来,不敢让他的爱人在他身上窥见一丝一毫的不稳定因素。
    她那么柔弱、悲情、惹人怜惜,不可以再感染任何负面情绪。
    于是中途插手将她即将够到遗书的柔荑截下来握在手心里,既是缠住她,也是为了安抚好自己。
    他垂下眼睑,敛去眸中那股狠戾的躁意,复又睁开眼,用尽量平静的眼神同她对视。
    被干预了动作的时溪午十分不解,她困惑地看向他,实在不明白这死讯为何来得如此突然。
    “他怎么死的?”
    他比她高很多,挨得又近,即便坐下来时溪午也不得不抬起头仰视他。
    那双幼崽般自带水汽星光的漂亮眼睛,纯真中带有几丝焦虑,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唇瓣嗫嚅了一下,薄寒川声线微哑,勉为其难地给出答案。
    “自杀。”
    听到这个结果,时溪午讶异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睁得溜溜圆,满脸不可置信,还不信邪地缠着他追问:“怎么会是自杀呢,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像他那样的人,光凭一张嘴都能成为邪教组织头头了,卸下温和的伪装,应该是心高气傲的,又怎么会选择自杀呢?
    她想不明白,总觉得里面有鬼。
    薄寒川的脸色再度沉了下去。
    咬着牙,眉眼冷峭,下颌线条分明,墨一般漆黑的虹膜里翻涌着浓重的郁色。他将双手合在一起,用力的掐握着,绷紧了全身上下每一个神经,害怕自己控制不住下一秒就会因为妒忌窝火崩溃到爆发。
    首先就得撕烂那封该死的烂到家的遗书,然后不顾抗拒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的吻透、侵犯到她失魂落魄,强迫她删除这段记忆,忘掉那只死了也不消停的苍蝇,只准看向他。
    他多想疯狂一把,将这个美丽的女人彻头彻尾的改造成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爱人,可是他的理智始终悬着一条岌岌可危的红线,警醒他不要陷入互相伤害下的狂热。
    他不能那样自私,时溪午不是他一个人的所属物,他再喜欢她,也不能像争抢一个精巧的玩具那样锁进收藏柜里仅供他一人欣赏。
    过度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是对她人格的轻视与不敬。
    他想和她彼此拥有,就要在必要的时刻学会放手。
    咬咬牙,再不情愿也得将已知信息全盘托出。
    “上吊死的,还留了遗书。不过他留下来的笔迹物证和样本经过核查全是由他人代笔,来源太杂太广泛,没办法评定遗书是否由他亲笔书写。”
    说完他歪着身子靠近时溪午,长腿随意地叉开,上半身懒散懈怠地倚着她,下巴垫在她肩窝上,额头抵着她耳朵,声线压得很低,像在拨弄大提琴,格外磁性:“他很危险。”
    弦外之音就是你不要在意他了。
    时溪午从这不太友善的警告中莫名抿出了股子小孩子赌气向家长打小报告的憋屈情绪。
    或许他本人并没有发现,但其实时溪午很吃这套。
    时溪午比较喜欢性格软乎乎的人,感觉更好接触,她倾向于照顾他人,前提是那人愿意被她照顾。
    薄寒川冷硬的性子软下来,时溪午就当他是在对自己“撒娇”,他很爱她,没道理拒绝她的照拂。
    基于此,她非常主动地偏向他低下头去,亲了亲男人因为嫉怒和憎恶而气到微噘的嘴唇。
    原本还沉浸在难以遏制的滔天醋意中的某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打得措手不及,怔了一瞬,定了定心神,咬着一点沾有她气息的唇肉偷偷觑她。
    时溪午碰完他的嘴后也没移开视线,双眼含笑地瞧着他的反应,见他悄咪咪挪动眼珠子要观察她表情,她便顺势跟着扬了扬唇角,笑得格外温柔。
    像在宠溺一个被偏爱的小孩子,他做什么,哪怕在闹情绪,都是可以被包容的。
    “我只是好奇,想看看这里面是不是存在什么蹊跷。我信你的,他确实是个危险人物,我不会对他抱有那些绮丽的心思。”时溪午笑盈盈地朝他摊开手,讨要蜻蜓点水后的报酬,“现在我可以看看遗书的内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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