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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人?”喜子不屑。
    “你是从哪儿看出他是个好人?他和他师父都对你生了歪门邪道之心,小屁孩,你太嫩了,小心被人骗,还是把他交给姐姐,让姐姐和他生蜘蛛。”
    “喜子姐,他师父心肠坏,我是知道的,但他心肠不坏,他给我熬过大骨头汤、肥肠汤喝,你就绕过他吧。”
    面对赵粉的乞求,喜子心中叹道小屁孩被这男人迷住了。
    “区区骨头汤、肥肠汤就收买了你,小屁孩,你真好收买。”
    赵粉不懂‘收买’的意思,说道:“对啊,谁给我熬汤喝,我就被谁收买。”
    “小牡丹,我天天给你熬骨头汤喝!”云奴忙说道,“你只能喝我一个人熬的汤,不能喝别的人给你熬的汤。”
    “看看,看看。”喜子吊在树上,反倒的那张脸充满了嫌弃,“你看看他多自私,只准你喝他熬的汤,别的人熬汤给你,你就不能喝了,多亏。”
    赵粉品了品喜子的话,觉得喜子的话有道理。
    看赵粉表情动摇,云奴说道:“小牡丹,别的人熬汤给你喝,是对你有所图,只有我对你是真心……”
    话没说完,喜子一口唾沫就吐在了云奴的脸上。
    “难道你对她就没有所图了?你难道不是为了图她身子,才长途跋涉来到这青城山,等睡到了她身子,你拍拍屁股就走人,我在人间呆了那么久,最清楚你们男人的这些鬼心思了。”
    “我不是,我没有,我是真心喜欢小牡丹,我喜欢她,我才想和她亲近,才图她身子……”
    话再次被喜子打断,喜子一巴掌抽在了云奴的脸上。
    打完之后,喜子有点后悔没连着重重打两巴掌,而是以一巴掌就结束了,与他面面相觑。
    云奴看着喜子,目光清澈,眼神坚定道:“我喜欢小牡丹。”
    “喜欢这种字眼,上下嘴唇一碰就说出来了,容易的很,那你以你们人类的方式,证明你的确是真心待她。”
    “人类的方式?”
    云奴不解,人类的什么方式?
    喜子:“简单,你娶了小屁孩,入赘我青城山,永不得下山,一辈子都要在山上,到老至死,只有小屁孩这一位娘子,不能纳妾。”
    喜子在人间见过太多负心男,她提的这种要求,光是入赘青城山,要一辈子呆在青城山这一条要求,想来都会吓退云奴,更何况不能叁妻四妾,至死都只能面对赵粉这一个娘子。
    他是一个道士,不可能背弃师门,来这青城山,与妖为伍。
    没想到,那小道士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好,我答应!”
    这下轮到喜子惊诧了,她愣了愣,去问尚处于懵懂中的赵粉:“小屁孩,你……你愿意与这道士人类成亲吗?”
    赵粉在人间游历时间不长,对‘成亲’一词不懂,问道:“什么是成亲?”
    云奴抢答道:“就是我天天给你熬骨头汤喝。”
    “你之前也天天给我熬汤喝啊。”赵粉说道,“成不成这个亲,都没多大改变。”
    还是有改变的,云奴想道,起码自己可以与小牡丹名正言顺洞房,不会被这烦人的蜘蛛精阻拦。
    喜子白了云奴两眼,对赵粉说道:“就是你要陪伴这个小道士六、七十年,要是他命短,叁、四十年足矣,他一死,你年轻貌美,可以继续找男人,耽误不了你,我们妖是永生的。”
    “那这时间太短了,只有六、七十年。”赵粉喃喃。
    六、七十年不短了,对于云奴来说。
    能活六、七十年,到那时候,云奴都七、八十岁了,已是很长命了,但与随便都能活千年的妖一比,他在这世上只能存在几十年,确实是够短暂的。
    赵粉想了想,想通了这时间上顺序,是她伴他,她就说道:“我愿意和他成亲,他活的这么短,真是可怜,没人陪他,他简直太可怜了。”
    云奴喜笑颜开,喜子却无半分欢喜。
    有什么值得可怜的?女人首忌就是可怜同情男人。
    牡丹无心,喜子就少不得要给云奴泼上一盆冷水。
    “小道士,先给你把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敢背叛小屁孩,或是受不了山上的日子,偷跑下山,你就等着被妖分食,这青城山,讨厌人类的妖,有很多很多,你决定留下,你就等着你的苦日子来临。”
    “我不怕,小牡丹会保护我的,这山上,也不止我一个人类,苏和香一个女子都敢留在青城山,我一个男人,何须怕妖魔精灵。”
    喜子说道:“哟,你想明白了,人家苏娘子是谁,你又是谁,苏娘子与你不一样,她是青大仙的娘子,他们都生了一条小白蛇,苏娘子在这山中的地位仅次于青大仙了,没有妖敢对她不敬,小屁孩只是一株几百年的牡丹精,她没法护你,说不定小屁孩在这青城山,还要受其他妖欺负的份。”
    “那我来保护小牡丹!”云奴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是道士,打不过青大仙,还是有两下子功夫对付寻常的妖精。”
    这话说的,终于把喜子说开心了。
    也不知道是这道士诓人的假话,还是他发自内心的真话。
    “别夸海口了,青城山还轮不到你这个小道士放肆,光是妖精的一口唾沫,就能把你毒死了,你在青城山就夹着尾巴,过你的日子。”
    喜子向上缩回了树上,捆在云奴身上的蛛丝自动松开,一得自由,云奴就奔向了赵粉。
    他为得到赵粉开心不已,抱起赵粉,高转起了圈圈。
    成亲的日子定在了叁日后,快到云奴都没做好准备,就与赵粉拜了天地,拜了青城山五大仙,最后与赵粉对拜。
    这成亲仪式与人间一样热闹喜庆,他与赵粉皆是身着大红色喜服,满山的树干都系上了一条条红飘带,风一吹,满目的红。
    青山君用法术变了一座两进两出的木屋送给他们当新房,宴席摆了十几桌,妖精们都礼貌地变成了人形,前来赴宴吃席。
    有妖送大红被套的,有送大母鸡的,还有送碗送米送油当贺礼的等等。
    喜宴上,云奴被妖精们灌了很多酒,喝的酩酊大醉,最后都是靠几个小妖抬入了洞房。
    赵粉不是人,不兴他们人类的那一套规矩,在云奴被送入洞房前,她就自己揭了红盖头透气。
    云奴睡到鼾声渐起,错过了洞房花烛之夜,等他醒来,天已大亮,腋下躺着一株变回原形的牡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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