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比利不是第一回 翻这墙,但还是头一次在晚上爬,在墙头往下看,地面多远都看不清。
张比利不禁有些发憷,嘴上倒蛮轻松:“你放心,这墙没多高,我经常跳……”
许宁简点点头:“那你先下去,接我一把。”
张比利:“……”
这是人说的话吗?
就在这时,墙下面突然白光一晃,一道清淡的声音响起:“小简,你在上面吗?”
两人往下看,正对上手机手电筒白晃晃的光,光后面的面孔看不太清楚,但也不需要看清楚。
许宁简坐在墙头上,隔着刺眼的白光,与墙下的人沉默地对峙。
片刻后,下面的人张开双臂:“下来,我接住你。”
许宁简先是嗤了一声,然后笑了出来:“好。”
说罢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正正地扑进祁凛怀里。
祁凛不闪不避,就这么用力地抱住他,两人一起踉跄了两步,才堪堪站稳下来。
中间许宁简的下巴不小心磕到祁凛的肩膀上,本能地发出一声轻呼。
“疼吗,没伤到吧?”祁凛连忙把手电筒转到许宁简的脸上,另一只手轻轻地碰了碰他下巴,“我看看。”
许宁简按住他的手,两人的手掌交握在一起。
许宁简摇摇头:“没事了。”
祁凛还不放心,正要再说什么,墙上传来张比利的声音:“我也下来了,你们谁给我接一下啊。”
说着也是纵身一跃。
“小心。”祁凛赶紧拉着许宁简往后退了两步。
张比利:?
张比利气得一个打滑,原地摔了个狗吃屎,当场疯狂捶地面:“我恨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纯路人:你礼貌吗?
第6章 溺爱
回了宿舍,祁凛还有些不放心,又轻轻捏住许宁简的下巴细细检查了一圈:“真的不疼吗?”
许宁简把他的手拨开:“真不疼。”
“疼疼疼,疼死了!!”张比利在后面捂着擦伤的手肘哀嚎。
祁凛这才从柜子里翻出药水和棉签,随手往张比利面前一扔:“别叫了,自己擦。”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伤员啊!张比利就想再嚎两句,一抬头对上他冷冰冰的眼神,顿时哑火了,委委屈屈地接过药水,自力更生去了。
许宁简看得好笑,道:“对人家友好点,小张可是我们在陵中的第一个朋友。”
“……”
小张当时眼眶就湿润了。
太感人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王子爹的朋友!
祁凛瞥了小张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只从衣柜里拣出一套家居服塞给许宁简:“在外面逛了半天,先去洗澡吧。”
许宁简耸耸肩,接过衣服往浴室去,到了门边,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冲小张挑了下眉:“我们宿舍就这样,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你自己随便看看吧。”
想到自己扯的屁话,小张心虚:“哦哦。”
等许宁简进了浴室,张比利一回头,就撞上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
祁凛似笑非笑:“想玩?”
张比利一个激灵,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擦完药就走。”
祁凛却笑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作业还没做吧,来都来了,把作业做完再走。”
张比利呆了呆:“我不……”
祁凛打断他,眼底带了几分打量:“既然小简想和你做朋友,我希望你至少不要带坏他。”
张比利:????
这友谊他不要了行不行啊?!
许宁简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张比利居然窝在祁凛的书桌边上写作业。
许宁简顿感惊奇:“小张这是在干什么?”
祁凛笑笑:“他说怕家里不给他零用钱,想把成绩提上来。”
张比利:“……”
许宁简挑眉:“是吗?”
祁凛搭住张比利的肩膀,“是吗?”
张比利感到肩上一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了下来,他能怎么办,当然是点头啊,“是的。”
祁凛这才松开他,又一脸友善地说:“你是我们的好朋友,有不会的问题可以多来问我,不用不好意思。”
他特意加重了“好朋友”的音调,听得人牙酸。
“……”张比利礼貌微笑,“我谢谢您。”
祁凛面不改色:“不客气。”
许宁简意味不明地嗤了一声,没再多说,只径自走到一旁擦头发。
祁凛看向他,随口道:“你呢,累不累,要休息还是也学习一会?”
许宁简与他对视了一会,突然觉得有些没意思,便随手把毛巾扔到一旁:“行,那就做会题吧。”
他拉开椅子,坐到自己书桌旁,刚把台灯打开,就感到熟悉的气息从背后靠了过来,接着一只宽大的手覆到他的头上,修长的手指从湿漉漉的发间穿过。
“头发又没擦干,等会又得着凉了。”祁凛眉头蹙起,一边嫌弃一边拿起旁边的毛巾盖到许宁简的头上,轻轻地擦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自然,许宁简对此也习以为常,配合地把脑袋稍稍向后仰了一点,好让祁凛更顺手一些。
“反正有人会管。”许宁简一脸无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