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成乱步的意思很明显,话里话外都指向那个古董,如果真有什么问题的话,那毫无疑问,肯定是那个古董的问题。
加藤百香也点头说:“是的,我也这么认为,由贵过去也非常喜欢古董,却从没有对一件古董那么痴迷过,那种感觉让我很害怕,如果不是那件古董有问题,这么会让由贵那么痴迷,带它回来不久,又出现这种怪事呢?”
我点点头,按照事情来看,他们的怀疑的确有根据。
相比起板仓直纪那家伙,我倒更希望主顾都是这样的,有什么话大家开头就说明白不就好了?
四处绕弯子,只会给大家都带来麻烦。
“加藤桑现在在医院吗?”
之前加藤百香提到的由贵,应该就是组长加藤由贵。
过来之后只见到加藤百香一个人,这么大的宅邸冷冷清清的,看不到其他人,我就顺口问了句,谁知这一问,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我还以为说错话了,赶忙想收回这话,加藤百香却提早开口了。
“由贵他……”看看神成乱步,加藤百香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神成乱步忽然起身,说去方便一下,就先离开了,加藤百香这才松了口气,继续跟我说了起来。
“那天早上的事情,把由贵也吓了个半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水是从哪里来的,那一天他一直失魂落魄,我跟他说话,他也不答话,当时我很担心,可没想到晚上的时候,他又自己开口了……”
“他说了什么?”我好奇问。
加藤百香身体微微颤抖着,说:“他…他说,他被诅咒了,他必须要离开这里,否则的话,‘它’一定会杀了他……”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加藤百香把‘它’字咬的很重,这是在强调。
我能感觉到加藤百香的恐惧,之前她连提都不敢提这件事,但可能涉及到一些其他东西,她还是鼓起勇气把事情告诉我了,我没想到的是,这事还有后续,通过加藤百香的描述,我也明白了之前一个没搞懂的问题,那就是神成乱步的手臂,为什么变成了那样。
按照加藤百香的说法,当时组长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神情非常惊恐狰狞,把她彻底吓到了,还以为组长是不是压力太大,精神出了什么问题。
组长始终念叨着,‘它’不会放过自己,一定会杀死自己。
加藤百香询问‘它’是什么东西,可组长只是神经质的念叨着,根本不回话,不管加藤百香如何询问,就只会自顾自的说些她听不懂,又很吓人的话。
当晚加藤百香没敢睡,一直牢牢盯着组长。
然而奇怪的是,这一晚什么都没发生,而且在第二天,组长的病情莫名好转了许多,原本加藤百香很高兴,以为组长的病治疗起效了,可她想不到的是,组长的病情转好,人却更加神经质,而且其他地方也出了问题……。
家里频繁出现怪事,原本家里还有雇佣打扫房间的保洁,以及帮派内一些组长的亲信在。
可没几天的时间,如同传染病一般,所有人一个个倒下了。
这使得偌大的宅邸内,一时间人心惶惶,几乎是在组长住院期间,所有人就全都跑光了,只剩下神成乱步固执的决定留下。
随后组长病情好转,可以出院了,但他并没有回家。
“我不能回去,它一定会找到我,我要出去躲躲,只要它找不到我了,就一定没事了……”
加藤百香清楚的记得,组长离去前是这么说的。
随后组长就杳无音讯了,任由加藤百香想尽办法,也找不到他的人。
最让加藤百香想不到的是,组长离去之前,居然偷偷联络了神成乱步,让他帮忙保管好那个古董,一定不能出任何问题。
而神成乱步,也就这么傻乎乎答应了,并且一直严格履行职责。
“我劝过乱步君,让他也离开躲避,可他说什么都不听,执意要留下来,帮助我们度过这个难关……”
说到这里的时候,加藤百香止不住掉了两滴眼泪,眼神中潜藏着一些愤恨,显然是在气组长就这样一声不吭的逃了。
我听的目瞪口呆,这意思就是……神成乱步被留下顶缸,而这哥们就傻乎乎的接了?
我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知道该说神成乱步一根筋,还是他真跟自己大嫂有点什么,不然谁特么干这种事啊?
“那他手上的东西也是这个原因出现的……”
加藤百香擦掉眼泪,点点头,说:“应该是的,出现那种情况的,其实不止乱步一个人,还有我和由贵的孩子,她才是第一个出现这种情况的人,可那是由贵已经不在了,并不知道这些情况,我之后一直急着想找到他,就是因为纱里奈也病倒了,并且还比由贵的情况严重的多。”
加藤百香说,起初家里只剩下三个人,刚开始还没什么问题,结果没过去几天,纱里奈和乱步身体同时出现异常。
纱里奈身体虚弱,几乎转眼之间就倒下了,医院也没办法处理,最后加藤百香只得带着孩子回来,亲自来照顾,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虚弱下去。
至于神成乱步,或许是因为身体素质好的原因,才坚持了更长的时间。
“方便让我看下纱里奈吗?”
得知纱里奈就在家里,我提议,加藤百香赶忙点点头,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就带着我去了另一间房。
在门口的时候,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很像是……房间里堆满了腐烂的死鱼味道。
我止不住眼皮跳了跳,赶紧捂住口鼻,加藤百香似乎已经习惯这种味道,只是略微遮掩口鼻就能忍受了,进入房间后,加藤百香轻轻走到一个躺着的人身边,低声说:“纱里奈,别怕,妈妈来了,乱步请了一位很有本事的灵媒,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看清那个人之后,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躺在那里的……已经很难用人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