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根没任何头绪,可两人的意思很明显,都听我指挥,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招,我只能拿着碟子去了之前房间,打算仔细想下对策。
我盘坐在蒲团上,旁边是加藤百香和神成乱步,见我半天不说话,一直盯着那只碟子,加藤百香小心问:“陆成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需要些时间先观察下它。”
我满脑子想着外婆教给我的东西,还有《通幽诀》上的内容,随口回了句。
手中把玩着忘川石,想到之前忽然出现的刺痛,我心思又活泛起来。
忘川石能护主,这在《通幽诀》中有注解,刚才用缠着忘川石的左手去拿碟子的时候,那种异常的感觉就消失不见了,所以说,我就算碰了这诡异的碟子,也不一定有事。
“能想办法查清这东西的来路吗?”
我忽然抓住了重点,如之前直美一事,能提前得知事情根源的话,解决起来就会简单很多,在板仓家时,我要是一开始就知道是直美在作祟,说不准放放‘大悲咒’什么的,把她超度一下就完事了。
如果能知道这碟子的出处和故事,处理起来或许会很简单?
我越想越高兴,谁知一问出来,加藤百香就面露难色,神成乱步神色无奈。
“我接触它的时候,其实也想到了这一点,当时取出来是想拍照,然后找人看看,能不能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之后我也去找过,但一直没有线索。”
加藤百香是根本不知情,加藤由贵帮派的事情,以及这些古董的来路也从来不会告诉她。
神成乱步只知道一部分古董的来路,这只诡异的碟子,加藤由贵却并未跟他提及过,只说是从一位高人那里请来的。
我听到这碟子是‘请’来的,不由眼皮微微一跳。
“加藤桑说这个碟子是‘请’回来的?”我立马询问。
神成乱步仔细想了想,点头肯定说:“当时是这样说的。”
一听这话,我顿感抓住了一些关键。
‘请’这个字眼比较特殊,尤其是用在物品上,就像小叔那里的神像一类,购买时要用‘请’回家来说,而不能说买回家,这是对神明的尊敬。
加藤由贵收藏的是古董,这都是老物件没错,可除了跟神灵有关的古董外,根本用不着用‘请’这个说法。
问题又来了,这只碟子我仔细观察了半天,上面并没有任何图案花纹,光从外形来看,也压根跟神灵之类扯不上边,但加藤由贵依旧用了请这个字眼,就证明这不是一般的物品,他也很清楚这是什么。
可麻烦就麻烦在,加藤由贵失联了,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在哪。
少了这个当事人,神成乱步也找不到线索,那我就更没戏了。
我多少有些沮丧,刚找到的线索又没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好歹是有那么点头绪了。
“陆成桑,现在只能这样观察它,别的什么都做不了吗……”
加藤百香犹豫着问,神色间有些担忧,应该是在担心纱里奈的安危。
“我会想办法查查它的来路,如果实在查不到的话……今晚我会试试我家传的秘法,看能不能搞清楚它的来历。”
听我这么说,加藤百香立马精神一振,脸上露出欣喜神色。
或许在她看来,只要我有所动作,就有办法解决这麻烦。
不想神成乱步忽然看向加藤百香,严肃说:“既然今晚要有所行动,请您暂时回避,或许会有危险,这里只有您没有碰过这只碟子,还请小心为上。”
加藤百香有些犹豫,说:“可是纱里奈她……”
“请您放心,有我在,纱里奈一定不会有事。”
“我明白了。”
没迟疑太久,加藤百香咬牙点点头,决定暂时回避。
我有些诧异,早看出加藤百香信任神成乱步,没想到会这么信任他,彻底把纱里奈交给他照料了,之前我的确觉得他俩有啥问题,不过得知神成乱步留下看守这碟子,感觉他更多是忠诚。
这会我也有点弄不懂了,他俩到底是有点啥,还是因为忠诚的原因,才能让人放心去信赖。
加藤百香虽然很担心,却还是走了,只留下我和两个被诅咒的人。
下午闲来无事,我仔细询问了下神成乱步,这间宅邸之前发生的怪事。
毕竟之前加藤百香在医院照料丈夫,家里发生的事情,她没神成乱步知道的多。
大部分情况,跟加藤百香说的一样,宅邸里其他人,都出现了跟加藤由贵一样的症状,一直被潮气所侵染,极为的痛苦,也有人醒来之后,发现浑身上下都是水,被吓得半死,就立马匆匆逃离宅邸了。
“这些陆成桑都知道了,不过在发生这些事之前,还有一个细节,知道的人很少,我之前也不是很在意,但现在想想,似乎跟这件事也有一定关联。”
“什么事?”我立马询问。
神成乱步说:“是纱里奈,她似乎在出事前发现了一些东西……”
神成乱步虽然不苟言笑,却沉稳干练,很受加藤一家信赖。
这也包括纱里奈在内,虽然这是个看上去有点凶的黑社会大叔,可纱里奈一直很喜欢神成乱步,有什么事情,不跟父母说,都会告诉神成乱步。
在宅邸出事之前,一天晚上神成乱步见到纱里奈没睡,站在庭院里发呆。
于是神成乱步上前想看看怎么回事。
当时纱里奈一直盯着院落里的池塘,神成乱步出现,把她吓了一跳,询问过纱里奈后,她居然告诉神成乱步,池塘里有很吓人的东西。
神成乱步有些奇怪,池塘里养着一些锦鲤,除此之外就别无他物了。
但纱里奈咬定里面就是有很吓人的东西,问她是什么,纱里奈又说不上来,最后反而被急哭了,神成乱步手忙脚乱的安慰了半天,才哄好了纱里奈,让她回房间休息。
随后神成乱步来到池塘边,试着去捞里面有没有别的东西,但最终始终是一无所获,于是就忘记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