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慈点头。
诺尔总是在给他惊喜,面对诺尔他总是会多拿出一份耐心。
“可以抱虞先生一下吗?就一下就好~”
金色的睫羽像蝴蝶的翅羽,被过滤过的阳光在翅羽上跳跃着。那对瑰丽的蓝宝含着片热忱的情谊熨烫着虞慈冰封了的心。
虞慈很明白青年在撒娇,或许他不该理会。
虞慈沉默了多久,那双漂亮的眼眸就看了他多久,装着的光芒没有黯淡一点,执着或者可以说是执拗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同意。
虞慈妥协了,他知道他该拒绝,但他还是妥协了。
不该纵容的。
虞慈向前倾了倾身,把那一拳的距离抹去,将浑身上下与自己身上味道相同却比自己多了抹阳光味道的青年拥进了怀中。
暖意入怀,虞慈有一瞬的错觉,好像他把太阳抱进了怀中。
腰间勒紧的感觉让虞慈回了神,颈间被一颗大脑袋用力地蹭着,毛绒绒的金发蹭得他颈侧和耳后直发痒。
“好啦,抱也抱了,你是不是该去上课了?”因为痒,虞慈声音中染了笑。
他话音未落,脸颊蓦地多出了不属于他自己的柔软触感。
瑞凤眼睁大了些,目光都些怔然了。直到车门被轻轻关上,虞慈才回了神。
柔软的触感好似还在,眼睑垂下遮住眼中的迷茫。他抬手轻轻盖上了侧脸,像是在感受那抹柔软,也似留下那个如羽毛般的轻吻。
虞慈不知道他沉思的样子全部林莫收在了眼中,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蜷缩了一些,不算柔软的拇指指腹触摸着食指指腹上的茧。
“先生,您十点半还有个会。如果我们再不走,就真的要迟到了。”
林莫冷淡的声音将虞慈从沉思中唤了回来,他随手拿过放在一旁的平板,按了下home键,看了眼时间。
“走吧。”
得到命令的林莫开车离开,经过路口拐角时,虞慈才刚刚分别的青年正站在校门口,目光专注地看着刚刚停车的方向。
虞慈也不知怎么了,心脏外裹着的坚冰好像轰然坍塌了,露出了他自己都不熟悉的柔软内里。
这种感觉对于虞慈来说微妙又陌生,但他知道自己不讨厌。
甚至在这种感觉的驱使下,虞慈翻着平板上的备忘录,想查看今天自己的行程。
很可惜,虞慈一无所获。他的行程一向是由林莫负责的,他自己跟个甩手掌柜的,根本就没有管过这些琐事。
虞慈找出了份诺尔的课表,细细地研究着,“林莫,我今天晚上有应酬吗?”
林莫擅长一心二用,哪怕是用接近一百的时速行驶在快速路上,也能在脑中迅速翻出虞慈这一整天的行程表。
“有的,您答应了黄总的邀请。”
“推了。”虞慈果断地回答。
“……”藏在镜片后的眼眸闪过抹诧异,林莫抬眼从后视镜向后看了一眼。
这一眼,目光略有些复杂。
“先生,您是为了诺尔先生才推的吗?”林莫与虞慈的关系不能用简单的上下级或是心腹来形容,因此有些话他问得了。
“嗯。他希望我能接他。”虞慈也不瞒林莫,点头应了。
“先生,您不觉得您太宠诺尔先生了吗?”林莫轻轻叹了口气,这些天他看了虞慈为青年破了太多的戒。
那感觉,像极了爱情。
“有吗?”虞慈目光落在平板上诺尔那份资料上的证件照上,二寸照片上金发碧眼的青年表情严肃透着稚气。
在证件照与本人相似度低于百分之五十的情况下,诺尔这张照片都能拿去刊登在时尚杂志上了。
“有的,先生。”林莫旁观者再清楚不过了。“您喜欢他?”他一贯直截了当。
“喜欢?”虞慈平淡的声音中带了点笑,他在笑林莫想象力太过丰富。
“不过就是对他感兴趣些罢了。”
“先生,您不知道吗?感兴趣是喜欢的开始。”林莫一脸老学究的表情,带着不赞同地说道。
但心里却说,诺尔怕是要上位成了老板娘喽。
虞慈不置可否的笑,看似浑不在意地又低头看平板。林莫只当虞慈在看邮件,殊不知虞慈是在研究他调差的诺尔的资料。
诺尔的履历再简单不过了,出生于英格兰的中等家庭,父母健在,独子,喜欢油画和华国文化,艺术上有些天赋,学习上一塌糊涂。
高中毕业后要到华国留学,但成绩实在不理想加之对华国大学不太了解,选来选去选了个校园设施最佳环境优质但质量实在一般的梅市艺术学院。
和许多在外的留学生一样勤工俭学,在枭当服务生,还会打一些零工。
一个从但从资料上来看,除了是时下小姑娘们喜欢的奶狗长相,像是樱花国漫画中走出来的男主角。
其他哪个方面都似乎与虞慈扯不上一丁点的关系,但现在他们偏偏就有了关系。
虞慈指尖轻轻摩擦着照片上青年蓝宝石般的眼睛,眸中却失了焦,放了空。
他忽地就想起来了,那天在诺尔破旧的出租屋卧室中,他问青年要不要搬过来和自己一起住。
虞慈一贯强势,但那天他却给了青年选择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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