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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顿了顿道:“除非你自缚了手脚进来让我好生扎上几刀解解心头之恨,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了你这两个孽种出去,就是不知小侯爷肯不肯答应了。”
    潘复本来是故意刁难,毕竟在潘复想来,自己的命最是金贵,纵然为了儿子也不能把自己搭进去,以己度人,断定梁惊鸿绝不会答应这样荒谬的提议,不想梁惊鸿却道:“好,我答应。”
    梁惊鸿话音刚落,旁边的李大山陆知府潘明成乃至马车上的冬郎齐齐惊呼出声:“不可。”
    李大山皱眉道:“这潘复既做出此事便是不想活命了,他又恨你,既提出这个条件必是有所图谋,此人身有残疾,却还能利用钱九潜入别院绑走五皇子跟小世子,心计可见一斑,你若自缚了手脚进去,只怕正中了他的埋伏。“
    梁惊鸿哼了一声:“李叔倒真看得起他,莫说我自缚了手脚便是没手没脚,就凭他,也瞧不进小爷眼里。”
    李大山听了倒是点了点头,是啊,自己这是关心则乱了,梁惊鸿什么身手,还有谁比自己更清楚,莫说对付一个残废,就算上阵杀敌,也不在话下,该担心的不是他,应是里面那个潘复才对。
    想到此,不觉笑了笑,大手落在梁惊鸿的肩膀上拍了拍:“如此,小心了。”
    第271章 倒霉的潘复
    梁惊鸿点点头, 看向大门:“潘复,我可是答应了,你怎倒不出声儿了, 不会又怂了吧。”
    梁惊鸿话音一落便传来潘复的声音:“梁惊鸿你激我也没用, 老子如今可不会像五年前那样被你耍的团团转了,你嘴上说的好听,谁知下面给老子使什么套子呢。”
    梁惊鸿:“你待如何?”
    潘复:“自然得让我亲眼看着, 还得有个我信得过人动手。”
    梁惊鸿眼睛微眯,这怂货还真是有些心计,便道:“何人你能信得过?”
    潘复:“让潘明成跟你一起进来,让我亲眼看着他绑了你才行。”
    梁惊鸿挑眉看向旁边愣在当场的明成, 不禁道:“明成兄这人缘属实不差,就算到了这会儿他依旧对你信任有加,既如此, 就劳烦明成兄与我进去吧。”
    潘明成这时候方回过神来, 不免苦笑, 他也不傻如何听不出梁惊鸿话里的讽刺之意, 他更知道潘复之所以让自己动手, 也并非信任而是根本没安好心,潘复想把自己甚至潘府彻底牵进去,今儿不管是五皇子小世子还是梁惊鸿,这三人谁有闪失, 自己都是那个递刀子的, 他自己一心求死,却要拉上潘府与他陪葬, 这一招实在歹毒。
    何曾想潘府的善心, 却养虎为患, 若早知如此,就该让他饿死在大街上,潘明成暗暗咬牙,难怪常言善人难做,果真有道理。
    不大会儿功夫李顺儿便已拿了绳子过来,交在了潘明成手里,潘明成方道:“潘复,绳子已在我手,能进去了吧。”
    过了一会儿,方听见潘复道:“只许你跟梁惊鸿进来,若让我知道你们耍什么花样儿,我这一刀下去,这两个孽种可就剩下一个了活的了。”
    潘明成大急:“潘复你敢。”
    潘复呵呵笑了起来:“潘明成你这话当真可笑,以我如今的境地,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不敢的,不过弄死这两个小崽子虽容易,却不能消我心头之恨。”
    梁惊鸿道:“潘复你这几句话倒还有几分血性,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你既恨的是我,这刀子就该扎在小爷身上才是,扎别人身上算什么报仇,等我进去,让你痛快的扎上几刀,小爷若皱一下眉头,都不算个爷们。”
    潘复:“果真如此,你我怨抱怨仇报仇,倒是痛快,我也不会管你这两个孽种,你们两个进来吧。”说着,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潘复就在门洞里,身前是两个筐,筐里正是寿哥跟五皇子,钱九一走,迷药的药劲儿便过去了,两个小子醒了过来,只不过被绑了手脚嘟着嘴,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动,被潘复挑着从堂屋到了门洞里放下。
    故此,刚里外说的话,两个小子也都听见了,却没听的太明白,毕竟关系有些乱又夹杂着旧事恩怨,一时间不是两个小人能理清楚的,不过有一点寿哥儿倒是明白了,那就是这画糖画的跟外头自己那位便宜爹有仇,自冀州府遇上之后便起了报仇之心,随着他们到了燕州府,又处心积虑的进了别院,打算用糖画迷倒自己当人质来威胁便宜爹,至于五皇子,大约是顺带的,毕竟他一直跟自己形影不离,也就一块儿绑了来。
    但寿哥儿仍有想不明白的地儿,这画糖画的,不,这人叫潘复,他刚可提了娘亲,说娘亲是贱人,还还说自己是孽种,娘说便宜爹才是自己的亲爹,姑苏的爹爹不是,可刚外头的便宜爹好像又说自己不是娘亲生的,听的他愈发糊涂了,都闹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了。
    梁惊鸿一进来便看见了筐里两个小家伙,两人虽经了半宿的惊吓,如今不能说不能动,却没哭,即便看上去有些狼狈,却不见有伤,脸上虽有慌乱却并未吓住,梁惊鸿暗暗松了口气,这两个小子年纪不大,胆子却真不小。
    尤其潘复手里的明晃晃的匕首就搁在两人脖子上,两个小子依旧没哭,属实难得。
    见他们进来,潘复手里的匕首往孩子脖颈上移了移道:“站在那儿不许往前走,不然,我手里这刀子可拿不准。”
    潘明成忙道:“好,好,我们不走,你,你别,别冲动。”
    潘复见潘明成都磕巴了而旁边的梁惊鸿反倒丝毫不见紧张,不禁道:“到底是小侯爷,到了这会儿还能如此气定神闲,真叫人佩服。”说着顿了顿冷笑了一声道:“不过,小侯爷既然进来了,想来也不是如你说的那般不在意吧。”
    梁惊鸿道:“潘复这知道小爷为何一直瞧不上你吗?”
    潘复哼了一声:“梁惊鸿你真以为你自己高高在上了,不过就是比我出身好罢了,这便是上天的不公之处,若我跟你一样的出身,我就不信你还瞧不上我吗。”
    梁惊鸿却点了点头道:“就算你跟我一样的出身,我一样瞧不上你,知道为什么吗?”
    潘复愣了愣:“为何?”
    梁惊鸿:“不管出身高低,做男人需得有底线,善便善,恶便恶,恩怨分明,而你潘复忘恩负义贪得无厌,你既恨我,便来寻我报仇便是,若果真如此,我倒敬你是条汉子,可你却处心积虑绑了两个小孩子为质,此等行径,便是出身再好,也是不折不扣的阴险小人,小爷我眼皮都不会夹一下。”
    梁惊鸿几句话说出来,潘复直气的直哆嗦:“是,我潘复是小人,可你梁惊鸿又算什么好人,你不阴险,我如今这个鬼样子难道不是你害的吗。”说着一把扯开了自己脑袋上的黑布。
    看清那黑布下的头脸,潘明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还能算是人吗,整个脸烧的面目全非,那些一条条焦黑的肉都纠在了一处,勉强才能分得出鼻子嘴眼睛,眉毛跟头发都没了,也都是一块连着一块的疤,难怪他总是蒙着黑布,这样一张脸真比那活鬼还恐怕,露出来能吓坏人了。
    潘明成忍不住道:“你,你这是怎么弄得?”
    潘复道:“怎么弄得,自然是拜小侯爷所赐了。”
    潘明成:“你别胡说,当年我送了你一百两银票,有这些银子,去外省做个买卖营生也该过得不差,莫非出了什么变故。”
    潘复:“是老子倒霉,拿着银子刚出了燕州城便遇上了山匪,那些山匪抢了我的银子不说,还,还祸害老子。”
    潘明成没明白:“什么祸害,抢了银子不就放了你吗。”
    潘复仰着头笑了几声:“放了我,潘少爷你还真是天真,你以为那些山匪是什么好人不成,他们都是禽兽不如的畜生,把老子当成给他们泻火的了,你潘大少做梦也想不到,我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些可都是摆小侯爷所赐,你说我不能恨吗,不该恨吗。”
    潘明成愣了好一会儿,的确没想到潘复从燕州出去之后会是这样的遭遇,以前燕州府山匪为患,常有山匪入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后周知府上任,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清缴,方太平了,虽如此,偶尔夜里也会在道上劫掠,被潘复赶上只能算他倒霉,而那些山匪常年不沾女人,见潘复生的斯文俊秀,自然不会放过。
    忽想起潘复本就是好男风的,若不然当初也不会迷上南楼月进而跟皎娘和离,谁能想到过后跑路却被捉紧山匪窝里祸害了,有这样的遭遇不知算不算求仁得仁呢。
    梁惊鸿却道:“这倒奇了,你本就好男风,虽说那些山匪比不得南楼月模样好,可只熄了灯闭上眼,不看脸也差不多少,他们泻了火,你也爽利,岂非正好。”
    潘明成惊愕的看着梁惊鸿,怎么也想不到梁惊鸿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也太欺负人了吧,便是潘明成听了都觉侧耳,更慌乱潘复了。
    果然潘复恼恨了起来:“梁惊鸿,你怎么不找个男人上了你。”
    梁惊鸿却一摊手:“我又不好男风。”
    潘复胸口起伏不定,那张脸更是扭曲起来,在外面火把的映照下愈发狰狞。
    他们就在门洞子里,跟外面就隔了一扇大门,故此里面的对话,外面听的一清二楚,陆成听了忍住扶额,小侯爷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这是要活活气死潘复啊,虽说这潘复可恶,绑了皇子跟小世子,一个弄不好,自己的乌纱帽都保不住,即便如此,陆成都有些同情潘复了,前头被小侯爷抢了老婆,算计的在燕州府不能立足,跑去外省还遇上了山匪,被劫了钱财不说,还让人爆了菊花,如今还要被小侯爷这个始作俑者奚落,做人混到这份上实在太惨了。
    忍不住侧头跟李大山道:“李总兵,小侯爷如此激怒那潘复可不妙啊,万一那潘复气怒攻心,可怎么办?”
    李大山道:“如今这般境况,还能怎么再坏,正是要激的他方寸大乱才好。”
    陆成道:“您的意思,小侯爷是故意而为?”
    李大山瞥了他一眼:“要我说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天天捧着书读傻了,真到了褃节儿上却不知变通,到底还是小侯爷聪明,能想出这个主意救人。”
    第272章 正好消消火
    李大山出身行伍, 虽如今已是手握重兵,戍守一方的大将军,性子依旧直白, 有一说一, 从不会藏着掖着,说的话也不大好听,不过这些武将自来不喜跟文官打交道, 总说他们酸儒矫情,朝廷上都如此,更何况地方了,陆成也只能摸着鼻子认了。
    心话儿, 自己要是比小侯爷聪明,能到如今还是个四品知府吗,早不飞黄腾达了。再说, 谁能跟小侯爷比啊, 不说旁的只说这份胆气, 也不是寻常人能有的吧。
    潘明成生怕梁惊鸿再说成什么难听的刺激的潘复, 手一抖, 伤了寿哥儿跟五皇子,忙道:“既便如此,总能寻个机会逃出去,怎会弄成这样?”
    提起这个潘复那张鬼脸更扭曲起来:“逃, 那时候我身无分文往哪儿逃, 更何况,逃了如何报仇。”
    潘明成听了心里陡然打了个突:“你还惦记着报仇之事。”
    潘复瞪向梁惊鸿:“我落到那种境地都是他害的, 若无机会也便罢了, 有了机会自然要让报仇雪恨。”
    潘明成有些艰涩的道:“莫非, 当年别院的事是你在背后主使?”
    潘复哈哈大笑了起来,声音嘶哑难听,在夜里犹如鬼哭狼嚎一般:“没错,就是我,说来也巧,我正思量着怎么报仇呢,你潘明成那个表妹就露出头来,你那表妹竟对皎娘那贱人生出了嫉恨之心,勾着她那舅舅要干一票,她那舅舅自是没有这样的本事,便来寻山匪作案,可巧就让我碰上了,因我对燕州府人事颇为熟悉,说的话那些山匪自然会信,我便说那别院里不过是个外室,主家是做南北生意的,金银财宝有的是,且那主家如今不再,身手好的都带走了,别院里没剩下几个,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金银勾着,那些山匪自然动了心,那天晚上的大火烧的整个燕州府的天都红了,那时我就站在半山上笑的别提多痛快了。”
    潘明成道:“你口口声声说要报仇,可那别院中上上下下几十口子人,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恨,他们为何要惨死在你的算计中,要知道那可是几十条活生生的人命,潘复潘孝仁,亏你还读了圣贤书,怎能做出如此草菅人命之事。”
    潘复冷哼了一声:“潘明成你少在老子跟前儿装圣人,那些人是跟我没仇,可他们在别院里当差就是梁惊鸿的走狗,就该死,可惜,我如此费尽心思的算计,却没寻到皎娘那贱人。”说着看向梁惊鸿:“小侯爷还不知道吧,我故意跟那些山匪说别院后宅里藏着美人呢,要知道那些山匪可不会如小侯爷这般怜香惜玉,他们都是畜生,什么都干得出来,你说他们要是瞧见皎娘那样娇滴滴的美人,会怎么折腾那贱人,想想都解气,可惜,那贱人竟然不在,到今儿我都想不明白,那样水泼不进的别院,她怎么就没了,该不是早便跟人私奔了吧。”说着呵呵笑了数声道:“小侯爷当年强占了那贱人,让老子当了活王八,谁能想到那贱人有了小侯爷还跟旁人私奔了,这活王八老子好歹是担了个虚名儿,不比小侯爷这王八做得实在,亏得小侯爷度量大,五年后找回来那贱人,还当个宝贝疙瘩捧着,莫非想当一辈子的活王八。”
    这些事潘复都是自己猜的,当年那场大火过后,那些山匪回来说一个活口没留,他便以为皎娘已死了,谁知五年后在冀州忽然就瞧见了活生生的皎娘,她跟梁惊鸿两人恩恩爱爱的逛街市,一副恩爱夫妻神仙眷侣的样儿,还有个儿子,这一幕真把潘复刺激的不轻,想想自己的遭遇,更是恨上心头,这才跟来了燕州,处心积虑报仇。
    如今说出这些来,越说便越觉自己猜的不错,五年前皎娘必是趁着梁惊鸿回京的空儿跟人私奔了,若不然怎会逃的性命,只不过潘复未想到,梁惊鸿竟然能把她找回来,不仅既往不咎还当成侯府的正头娘子看待,这更刺激了潘复,自然什么难听说什么
    潘明成虽刚已大略猜到,当年别院那场大祸跟潘复脱不开干系,却也未想到背后竟是他主使,且他心思极其恶毒,告诉那些山匪后宅藏了美人,如果五年前皎娘不是先一步脱身,留在了别院中,其后果,潘明成都不敢想。
    那样温柔和悦如娇花春水的女子,谁见了不心疼,潘复还跟她做过夫妻,即便是虚名儿也算有缘,怎会如此恶毒,他就不怕遭报应吗,不,他已经遭了报应,不然怎会成了如今这般活鬼一般。
    想到此,不禁道:“你这一身的烧伤是怎么来的?”
    潘复还未答话,却听梁惊鸿道:“想必当年烧那贼窝的时候,你也在,你倒是命大,那样的大火里都能保住命还跑了出来。”
    潘复恨声道:“那是老天有眼,知道我大仇未报,命不该绝。”
    梁惊鸿点头:“我看倒不是老天有眼,给你的惩戒,与其让你死了解脱,倒不如让你这么活着。”
    梁惊鸿这一句话正戳中了潘复的痛处,当年他的确侥幸逃了出来,却因烧伤过重成了活鬼,整个人看起来跟个不良于行的老人一般,谁能想到他才二十多岁,更何况,这一身的伤,日日夜夜折磨着他,比死都难过。
    梁惊鸿的话更刺激了他,有些不耐的道:“少废话,潘明成快绑了他的手脚。”见潘明成不动,手里的刀子往寿哥脖子上送了送,立刻那脖颈上便是一条血线,潘明成大惊,忙道:“你,你别动,我绑,我绑。”
    潘复虽认定了这两个小子是梁惊鸿的种,却尤其的讨厌左边筐里这个,因他长得比右边筐里的这个更像梁惊鸿,不止像梁惊鸿,瞧得时候长了隐约还有几分皎娘的影儿,故此,挟持也是以左边这个小子为主,而左边筐里这个正是寿哥儿,本就是梁惊鸿跟皎娘的亲生子,怎可能不像。
    见潘明成动了手,潘复犹自不满意的指挥:“转过去手背后绑,再绕两圈,绑紧些,绑脚踝,系死扣,紧些,再紧 ,不行还得再绑一圈。”
    潘复盯得很严实,每绑一圈都一再确认,生怕潘明成耍什么花活,好容易绑好了,梁惊鸿道:“这样行了吧,你手里的刀子是不是能放下了。”
    潘复却笑了,笑的阴恻恻的:“看起来这两个果真是你的种,本来我是想拿这两个孽种撒撒气的,既然小侯爷心疼儿子,情愿以身代之,那不入让我扎上几刀,兴许可口考虑放过这俩孽种。”
    潘明成急道:“你刚不说小侯爷若自缚手脚进来,你便放人吗。”
    潘复翻了白眼:“潘明成是你傻还是我傻啊,若我放了这两个孽种,外头千军万马,一拥而上,哪还有我的活路,现在把他绑在那个柱子上。”说着一指旁边朱红的廊柱:“快些,我的耐心可不多。”
    潘明成不想他如此难缠,只得又把梁惊鸿绑在柱子上,如此一来,梁惊鸿动都不能动,便如砧板上的肉一般。
    潘复见绑好了,却没让潘明成出去,而是让他远远退到一边站着,他自己站了起来,把筐里的寿哥儿一并抓在身边,走到柱子前,看着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的梁惊鸿,呵呵笑了起来:“一贯呼风唤雨高高在上的小侯爷,想不到自己也有今日吧,你说我这刀子该往哪儿扎呢。”说着手里的刀子往梁惊鸿脸上比划了比划:“是小侯爷这张招蜂引蝶的俊脸还是……”说着手上刀子往下,停在腰下,桀桀怪笑:“还是直接切了这子孙根,再把你那两个孽种弄死,你侯府不就断子绝孙了。”
    梁惊鸿嗤一声笑了:“潘复你还真是没见过世面,当我侯府是你家这样的贫民小户不成,梁氏一族后嗣繁茂,子弟众多,就算我这一门绝了又如何,只祖母再过继个过来一样承继爵位香火,你要想侯府断子绝孙,可得把我梁氏一族的子嗣都弄死才行,但能有一个活的,都成不了事,不过,你也知道,我梁氏簪缨世家,将门侯府,族中子弟个个都是好身手,便没有手下的帮忙,只跟你单打独斗,就你这样的弱鸡,也是白给。”
    潘复被他气得一张脸愈发狰狞:“我是弱鸡,那让你看看,我这弱鸡的手段。”说着手里的刀子一下就扎在了梁惊鸿大腿上,扎进去□□,立马鲜血便涌喷了出来染了袍摆都成了红的。
    潘明成大惊,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极大,不敢置信会发生这样的事。
    梁惊鸿却笑了,笑得极大声:“好,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么着才是个爷们,小爷这几日正上火,你这一刀扎下来放放血正好给小爷消消火,只不过这一刀有些不够,再来。”语气神色皆是挑衅。
    潘复更怒上来,又是一刀扎了下去,这潘复也是狠,这一刀扎的仍是刚那一处,扎进去□□,血喷的更多,地上都是。
    寿哥儿跟后面筐里的五皇子也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尤其寿哥儿就在跟前儿,那血喷到了他身上,手上,脸上,还热乎着,他吓傻了,只能定定看着柱子上依旧笑着的便宜爹。
    梁惊鸿越笑,潘复越恨,恨得失去了理智,索性放开了寿哥儿,举起手又是一刀扎了下去,梁惊鸿趁机双腿一抬,这一刀正好斩断了他脚上的绳子,一放开,抬腿一脚便把潘复踢了出去,梁惊鸿这一脚力气极大,直把潘复踹的撞到对面的柱子,落下来不等爬起来,外面李大山已带了人冲进来,□□响动嗖嗖嗖,刹那间刚还嚣张的潘复便成了筛子。
    第273章 你得陪着我
    众人鱼贯而入, 早有士兵把五皇子跟寿哥儿身上的绳子解了,李大山见两个小家伙虽小脸发白却没吓晕过去,不禁道:“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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