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冯问蓝先答应。
重获自由后,她赶紧起身,跑去快递堆里翻了翻,很快找到了蒋真说的面膜。
她打算抓住这个难得的绝佳机会,一溜烟跑回房间里,再反锁上门,彻底逃脱孟斯礼的魔爪。
谁知刚准备百米冲刺,余光却瞥见孟斯礼手里拿着一个粉色小鸟造型的玩具。
好巧不巧,正是放飞自我网站的编辑寄给她的礼物。
冯问蓝抽吸了口凉气。
还没来得及上前阻止,孟斯礼已经按下开关。
随后,响起一道非常标准的机械女声,字字清晰地念着——有了豆豆鸟,男人算个□□。
余音梁绕,三日不绝。
静默的空气延长了这种窒息感。
冯问蓝如听仙乐耳暂明。
她站不住了,立马冲过去,从孟斯礼的手里抢下小玩具,在他的注视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个小摆件好看吧,最近很流行的。”
孟斯礼的目光从玩具移到她的脸上,“哦”了一声,淡声问道:“什么摆件可以解放双手,从此再也不需要男人?”
“……”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是小玩具的宣传语。
不过,这才几秒的工夫,他怎么就一字不差地记下来了!
冯问蓝这下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既然无法狡辩,她也懒得费心思想借口了,老实交代道:“好吧,这不是什么小摆件,是成年人的小玩具,但你别误会啊,这不是我买的,是我编辑送给我的。”
孟斯礼没说话了,只低头看了看包装盒。
冯问蓝:“?你又在看什么?研究材质吗?”
孟斯礼:“使用说明。”
“……”
“……”
“……”
冯问蓝知道她现在无论说什么,孟斯礼都听不进去了。
三十六计,还是先跑吧。
然而刚转身,孟斯礼伸手揽住她的腰,从后面抱住了她。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不在冯问蓝的控制范围内了。
她重新躺在沙发上,视线迷蒙地望着天花板,只觉得眼前仿佛在播放一部关于海边的电影。玫瑰色的晚霞下,潮水不断冲刷沙滩。
在紧绷的弦快要崩溃的刹那,孟斯礼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俯身看着身下的小姑娘,眸底情绪克制,吻上她因为承受不住而昂起的小巧下巴,低声问:“还要我么,蓝蓝。”
第29章
客厅里, 灯光明亮。
没了黑暗的保护,冯问蓝为数不多的羞耻心全被勾了出来。
可悬而未决的欢愉又一直折磨着她。
她用手捂着脸,难受得哭了出来, 越哭越委屈,开始语无伦次地骂人:“你是不是在骗我,你根本没醉对不对。我要把这个小玩具拉黑!哪里解放双手了!居心叵测!诡计多端!”
听着她的骂声, 孟斯礼知道她委屈了, 却没有给她。
他拉下她的手,一点一点吻去她的眼泪,好像非要听见一个明确的回答才会满足她, 又问了一遍:“要我么, 蓝蓝。”
霎时间, 冯问蓝鼻尖盈满他的气息。
明明和她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可香味和他身上的清冽一混合,立马变得不一样了。
冯问蓝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她知道孟斯礼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结束,但又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闷声道:“回房间,不要在这里。”
孟斯礼终究还是不忍心,勉强认了这个回答。
不过,他没有回房间, 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就像是在取悦她。
冯问蓝第一次享受过程, 甚至感受到了快乐。
快乐得她都打算原谅孟斯礼今晚各种不要脸的行为了。
只是, 当一切结束以后, 冯问蓝看见沙发上那滩可疑的水渍, 瞬间改变想法。
要是被蒋真知道了, 她别想活了。
冯问蓝想死的心都有了,当机立断,决定迁怒孟斯礼。
可惜她浑身没力气,推不开身上的男人,只能用嘴巴发脾气,当场翻脸不认人:“看吧!让你回房间你不回!我不要理你了!让开!今晚我要一个人睡!”
孟斯礼当然没有放她回蒋真的房间。
帮她重新洗了一次澡后,他抱着她一起睡在了她的卧室里。
窗外雨声沥沥。
屋内,冯问蓝还在闹脾气。
孟斯礼把背对着他的小姑娘搂进怀里,嘴唇在她的后颈游移,低声叫她:“蓝蓝。”
“不要和我讲话。”冯问蓝捂住耳朵,不想搭理他。
要不是因为他的手臂压在她的腰上,她甚至都想挪到床沿去,最好离他远远的,来表明态度。
孟斯礼倒也没有强迫她,只说:“我冷。”
话音一落,冯问蓝马上转过身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黑暗中,却隐约感觉到孟斯礼在看她,而且还是眼神带笑的那种。
冯问蓝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再想背对着他的时候,已经晚了。
孟斯礼如愿以偿,扣着她的后脑勺,把她压向怀里,嗓音低柔道:“睡吧。”
冯问蓝:“……”
这一晚,毫无疑问,她又输得彻彻底底。
但要说收获吧,也不是没有,因为她的做梦实验终于有了进展。
当她接受现实,懒得再和孟斯礼计较,决定安心睡觉以后,她很快再次置身梦境。
这一次的开场场景不再是医院,而是学校教室。
-*-
师大附中。
高三(3)班。
晚自习前的休息时间,有的同学在补觉,有的同学在写作业,还有的同学在封建迷信。
靠窗的角落里,气氛异常凝重紧张。
蒋真和邹旭阳坐在座位上,正对着一块插着三支笔的橡皮擦虔心祈祷,眼睛却一直紧盯着后门方向。
一看见冯问蓝回来,俩人争先恐后地冲过去,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冯问蓝瘫在椅子上。
她如同刚做完一场手术的医生,面对病人家属焦急的询问,叹了口气,无力回天道:“没救了,只有我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两位“病人家属”:“……”
蒋真“啪”的一声,用语文书狠狠拍了下邹旭阳的后背:“你说说你,你和何亮battle就battle,把蓝蓝扯进来干什么!”
“还不是因为何亮那小子先挑衅我!”邹旭阳“哎哟”叫着躲开。
“和你比阅片量就叫挑衅?我看你就是太蠢,才会上了他的当!”
这话邹旭阳无法反驳,腾地站起来,安慰道:“没事蓝蓝,我这就找老张说清楚,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冯问蓝又一把将邹旭阳按下,一脸看淡生死的表情:“说什么说,刚才老张问我,我都没把你俩供出来,现在再去说,我又得多一条包庇罪。就这样吧。也怪我自己手滑,发错了。”
蒋真担心道:“真要请家长啊?那你怎么办,叔叔不在家,阿姨又不方便,就只剩下你哥了。”
冯问蓝:“谁说只剩下我哥了。”
蒋真和邹旭阳:“?”
冯问蓝却没有为他们答疑解惑。
又瘫了一会儿后,她开始收拾书包,起身道:“我去寻找家长了。朋友们,祝我好运吧。”
说完,在蒋真和邹旭阳两道充满迷茫的视线下,冯问蓝踏上了前往医院的路。
最近她去医院的频率大幅降低。
原因当然是上次的是吃豆腐事件还深深地影响着她的身心。
那天回去以后,冯问蓝抑郁了好几天,最近几周也不常往医院跑了。就算要去,也要提前问问护士姐姐孟斯礼在不在病房。
只不过她倒也不是故意躲着孟斯礼,主要是怕他不愿意再见到她,又不好当着俞奶奶的面表现出来。
今天去医院之前,冯问蓝当然也是找护士姐姐打听了一番。
经过半个小时的车程,她来到住院部楼下,一滴水却忽然落在鼻尖。
她一边用手擦了擦,一边抬头看是不是下雨了,却瞥见三楼露天花园里站着两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