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首先要独立地活下去,才能学会去爱另一个人。我没有学过什么是喜欢,可我现在懂了,你……”
“傅小白呢?”清恕桑眉头紧蹙,眼神冷漠,“别告诉我你是看他在傅家受宠,利用他。”
秦斯言喉头一哽,艰涩出声道:“有这个想法。”
有这个想法,但后来肯定是喜欢上了,不然他不会为傅白守身如玉那么多年,白月光一定是真的,可清恕桑还是觉得怒不可遏。
“你特么是什么傻逼!”他起身,抬起一脚就踹过去,“他不是那么多年的白月光吗?你就看他单纯好骗?你不喜欢他你跟他上床?!”
“我没有!”秦斯言急忙辩解,“我们没有睡。”
清恕桑忍着恶心,强行压下由于愤怒而急促的呼吸,想起秦斯言有一次跟傅白接吻上热搜的事,他们明明去了酒店,这件事还让秦斯言栽了好大的跟头,直接在和江听闻的竞标里出局。
“热搜?酒店?”清恕桑冷声。
秦斯言连忙证清白:“我们当时都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已经醉了,根本睡不了的。”
清恕桑明显松了口气:“很好。”
他说,“没被你糟蹋真是太好了。”
秦斯言面目一僵。他以为清恕桑那么生气是因为在意他,没想到是在意傅白。
他上前一步,清恕桑警惕后退一步。
“秦斯言,你的人生经历不该强加在我身上,我也没有兴趣看你痛苦悔过……”随着人的不断靠近,清恕桑强压厌恶,退到楼梯边,“你认识我就是因为和你的那群傻逼朋友打赌,明明不是你救的我,你却说你救了我,让我感激你……你这个人劣迹斑斑令人恶心,等我走了你却说你喜欢我,不觉得很可笑吗。”
听到那句不是你救了我秦斯言的脸色刷地就白了。他几乎是无措地盯着清恕桑:“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场车祸是江听闻舍命救的我。”清恕桑的声音是那么清晰,简直振聋发聩。
秦斯言感觉很戏剧性,甚至不自在地勾唇笑了下,很病态,语带不信质疑:“什么?”
“江听闻……”他低喃,点头,逐渐发狠,“江听闻……江听闻江听闻江听闻!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有没有说谎你怎么知道?!你那么确定吗?!你现在满脑子都是江听闻——”
秦斯言眼角神经质地抽动,忽而快步上前,清恕桑眉头猛然蹙起,转身就跑。
“他日的你很爽?我不可以吗?!”
“咣!”
“嘭!”
二楼只是走廊,空间很大,但没有障碍物,根本跑不了多久就很容易能被抓到。
清恕桑心脏砰砰跳,迅速闪进卧室关门,却被一只紧随其后的大手「啪」地拍在门上。
清恕桑忙用肩膀怼上门,用尽生平所有力气:“秦斯言你疯了!!”
“我是疯了,我看着你和江听闻卿卿我我恨不得杀了他!再把你抓回来锁着!你知道我拍了多少张照片吗?每一张上都是你和江听闻,每一张都是!!”
秦斯言双眼猩红,里面隐隐还泛着水雾,“清恕桑,是你说你要待在我身边一辈子的,你说话不算话!你说你永远都会需要我,但你转头就将这种需要给了别人!你的感情就那么廉价吗?!”
“滚啊——”清恕桑被捆的双手死死抓住门把,脖颈的筋脉都被逼了出来,“你特么到底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秦斯言音色低下来,却铿锵有力,“当然是干?你。”
“咣——”
“扑通——”
清恕桑猛然松手,一方力量的猛撤让还用尽所有力气的秦斯言狼狈地往前跌,整个身体都撞进不远处的桌子上。
上面的东西哗啦啦落一地,秦斯言更是直接痛苦跪下,面目狰狞。
既然所有的东西都像曾经的别墅,那清恕桑对自己之前的房间还很熟悉。他连看都不看秦斯言,火速拉开窗户,长腿一跨就上了窗台。
下面是草地,二楼而已,找准角度肯定会没事,只要他保护好自己,落地迅速翻身站起来就能跑。
秦斯言刚抬头就见清恕桑已经攀住了窗台,张大眼睛吓得失声。
“阿清!”
清恕桑一跃而下。
“别跳——”风声如数灌进耳朵,清恕桑却浑身一凛,这声音……江听闻眼看着清恕桑的衣角随风鼓起,胆肝俱裂,“清恕桑——”
他已经到了,还已经到了楼下了……是,已经到了楼下,江听闻不敢眨眼睛,小腿绷得像钢板,那股刚硬又迅速回归成紧张状态下的原形,身体犹如攻击的猛兽不顾一切地向前扑。
特种兵巨大的爆发力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在清恕桑离落地只剩十公分左右时,爆满青筋的大手迅速捞过清恕桑,两个身体在地上不受控制地翻滚,好几圈才停下,将伤害降到最低。
江听闻牢牢护住清恕桑的后脑勺,将他按在怀里,察觉到静态忙低头看清恕桑,眼睛通红得吓人:“不丧,不丧,有事吗?有没有事?摔倒了吗?你有没有哪里疼?”
想象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虽然被江听闻及时护住,但砸进江听闻怀里时产生的巨大冲击力还是让脑袋有点发懵。
清恕桑从小叛逆,但他没跳过楼啊,明明没有磕到哪儿,没有受伤,但他却突然觉得好疼。
哪里都疼……
江听闻一直在说话,清恕桑随着人的力度坐起来,仔细感知到底哪里疼,也好回答江听闻。
胳膊不疼,腿不疼,脚也不疼……可他就是疼得厉害,疼得在听到江听闻一句一句焦急的询问凶中,眼泪刷地汹涌而出。
原来是心疼。
原来一个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听闻……江听闻呜呜呜我害怕……”清恕桑紧贴着江听闻的胸膛,仰脸看他,瞬间成了泪人,“我好害怕……”
“不怕不怕,我来了,我来了。”江听闻嘴唇颤抖,手忙脚乱地捧清恕桑的脸,“别哭,别害怕,别害怕。”
清恕桑:“你抱抱我。”
江听闻一把将清恕桑搂紧,把他的脑袋狠狠按在怀里边,嗓音喑哑怜惜:“不丧乖,乖宝回来吧,回来吧。没事,没事的,我在这儿。”
清恕桑额头抵着江听闻的胸膛,哭声压抑地从下面传出来,双手紧紧、紧紧地抓住江听闻胸前的衣襟,眼泪扑簌簌地滑出来砸在二人相拥的身体上:“我戒指丢了,江听闻我……我、我戒指丢了……”
“我好难过啊。”
江听闻狠狠闭眼,又清明睁开,像哄一个小孩子般:“不难过,不难过乖宝。没关系,我就是戒指——我没有丢,我永远不会丢的。”
清恕桑哭得说不出话,声若蚊呓:“你亲亲我。”
警车环绕,人声嘈杂,慌乱下楼而出的秦斯言刚出面就被按倒在地上。
他眼睛死死地盯着清恕桑,似是想看他有没有摔到,可没办法起身,越挣扎就被制服的越厉害,一双眼睛只看到江听闻跪在地上,用宽阔的脊背把清恕桑整个人全部笼在怀里。
江听闻低下头,虔诚地在清恕桑的额头落下一吻。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58章
这场只持续了四十分钟的绑架却极其惊心动魄,他引起的不只是一个两个人的关注。
“清恕桑——”秦斯言奋力挣扎,依旧死命盯着那个被宽阔肩背笼罩的身影,哪怕只是露出了一点衣角,眼神却仍然是那么执拗。似乎马上失去这个人是莫大的痛苦,他还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尝试拥有。
“老实!”一个人单腿屈膝压制在他脊背上,以绝对碾压的姿态让身下的人动弹不得,制服由于力量与角度绷得很紧,他迅速给那双因为挣扎而被制住明显泛白的双手铐上手铐,“回局里随便吼,我时间多得是。”
江听闻抱住清恕桑的脑袋,低声对他说话:“没事,不丧,什么声音都没有,是我在喊你,我在哄你。乖宝不要害怕,我在抱着你。”
明明被秦斯言带走的时候,清恕桑没有觉得惊惧。但此时窝在这个人怀里,秦斯言狰狞的面目,疯癫的话以及凶狠的一切都走马观灯似的在脑海里闪现,晚到的恐惧直到现在才终于才一点一点顺着脊背往上爬,不一会儿冷汗就浸湿了清恕桑的后背。
秦斯言竟然想对他用强,他想毁了他,拉他一起下地狱。
江听闻的怀抱温暖柔和得像铺满了棉絮,周围的冷风没有一丝一毫侵染到身上,清恕桑往他怀里塞了塞,任何恐惧似乎都极端远去,根本进不了身。
不过他还是低哑地说:“江听闻,我戒指没了。”
“没事吧!”傅白径直朝两这边跑过来半跪在地,想碰清恕桑又不敢,语气焦急,“那人渣没对你怎么样吧?”
清恕桑抬头,从江听闻的臂弯里露出一双布满水汽的兔子眼睛,里面的惊惧和悲伤还被散干净。谁见了谁都得产生一波浓厚的保护欲。
傅白下意识抬手放在清恕桑脑袋上,揉了两把:“啧,小可怜见儿的。”
“啪……”
“当摸狗呢你。”清恕桑打掉傅白的爪子,啼笑皆非。
傅白放心,松了口气:“没事就好,还能打人。”
.
警车来了五辆,绝对是把秦斯言这个人当成了极其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来看。
好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挟制住秦斯言,冷风从他们刚毅的脸上吹过,没将那些严肃抹去分毫。
气氛过于沉重,清恕桑没忍住往江听闻怀里缩了缩,一只手在背后抓着他衣襟,走到明显是为首的警官面前。
“江先生。”那人率先伸出手相握。
江听闻伸手,颔首道:“江队。谢谢……”
“为人民服务,应该。”同样姓江的江队笑了下,看向清恕桑,“清先生没事儿吧?”
清恕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站得笔直,只有脸色还有丁点苍白:“没事……”
“那就好……”似是为起到安心作用,他向清恕桑亮了下自己的警官证,江守两个字在冷风中停顿两秒,“如果清先生下午,或者明天情绪彻底稳定,主动去警局做个笔录可以吧。”
清恕桑点头:“可以……”
“谢谢配合。”江守看清恕桑脸色实在说不上好,不打算逼太紧,走之前还自以为是地半开了句玩笑,“清先生刚才跳楼护住致命部位的姿势挺标准,江先生教的吧。”
……
只要是报了警的绑架案,每一起都会得到官方高度重视,今天清恕桑更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
原因无他,清恕桑身在娱乐圈,知名度很高,这事儿还已经第一时间在网上发酵,至今热搜还在微博挂着,数以千计的人民群众在等待,影响众大,恐惧更是在迅速传染。
消除更多恐慌蔓延的有效方法就是极度重视,加派人手及时遏制悲剧发生。
不然今天真让秦斯言得手了,一定会成为史无前例的惨案,多少年过去都会被拉出来让人民群众恐慌一次。
警车消失两分钟后,实时更新说清恕桑疑似被绑架的媒体博主又发新动态了。
清恕桑平安的消息火速飞出去,尘埃暂时落定,评论区全都松了口气。
【呜呜呜我的妈呀,赶紧把秦斯言扔监狱里去吧,真的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