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这瓶被赋予世界的桂冠与荣誉的美酒却被它的主人拿来招待黎里,一个常人眼中不那么相配的人物。
黎里浅浅抿了一口,不得不说至少在这瓶红酒上,贵有贵的道理,确实挺好喝。
黎里又抿了一口,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
“黎里,以后不用叫我江总,也不用叫江先生,叫我的名字就好。”江景迟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
“江,景,迟。”黎里轻轻重复了一遍。
他大概是有些醉了,足足好几秒才如梦方醒。老天!他的衣食父母就坐在他旁边!他居然自己喝到上头!不可原谅!
他用力晃了晃头,试图清醒,却更晕了。黎里大概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或者是低估了酒的后劲儿,再抬起头,他的眼前已经有了江景迟两个江景迟,这个数量似乎还在不断增多。
已经是不知身在何处,但是作为打工人的职业操守还是让黎里牢牢记住了自己的任务。
“江景迟,嗝。”双颊绯红,眼里是雾蒙蒙的水汽,像是稚嫩的孩童,却又无端沾染了惑人心魂的美丽。这是江景迟最直观的感受。
接着黎里的脑子开始自动播放学习的特殊业务速成资料。
“黎里,怎么了?真晕了?”江景迟看着眼前的黎里,觉得自己有些戏弄过头了,伸手打算去扶。
江景迟还没起身,黎里却突然蹲了下来,开始扒拉江景迟的裤子。
“你这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江总被这突如其来的操作震撼住,发出惊异的疑问。
然后他看见眼前的人睁大了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极其认真地说:“献身!”
第四章 风波
翌日,黎里从昏沉的睡梦中苏醒过来,惺忪的睡眼甚至还没睁开,就已经在被窝开始做一套伸展运动,呈“大”字状伸了个懒腰。
嗯?什么东西?右脚将将伸出去一点就遇到了阻碍。还没完全清醒的黎里犯了倔,他今天还就要舒展这条腿不可,于是更加用力地去挤那块不明物体。
“咚——”伴随床微微晃动的一声清响,黎里终于如愿以偿,满意地睁开双眼。
下一秒,一张棱角分明的帅脸就出现在了眼前,“江……”
无法从容自如,如鲠在喉,喉咙没发炎,但是就是说不出话来,就算说出来,估计声音也哑的不正常。
黎里喉咙发紧,表情说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也不为过。
“江景迟”这三个字没能顺利说出口,昨天晚上的记忆却像争宠似的在他脑袋里闪回,争先恐后,前仆后继。
在黎里对江景迟裤子第一百零一次坚持不懈地骚扰下,小江景迟终于不负众望地起立了,并凭借隔着一层布料也挡不住的热度和沉甸甸,向黎里充分展示了它一点也不小。
“黎里,我送你去房间,好吗?”江景迟嗓音轻柔,抱起黎里往房间里走,他不打算趁人之危,即使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目的不纯。
好不容易将怀里挣扎个不停的青年抱到房间,正准备放上床,青年却突然死死抱住他的臂膀不肯松开。
黎里将脸埋在江景迟的胸膛里,哼哼唧唧:“不要,不要,我不要,我想和你一起睡,我想睡你的房间。”声音可怜巴巴,像是在讨好撒娇,又像是无理取闹。
黎里的身体向毛毛虫一样在江景迟怀里拱来拱去,修长百嫩的小腿在江景迟的视线里晃呀晃,偶尔还能触碰到已经精神昂扬的“小江”,煽风点火,不外乎如是。
良辰美景,意乱情迷,美人在侧,多番撩拨,江总自诩没有柳下惠那般坐怀不乱的功力,起身抱起黎里,按住了他那双作乱的手,就往房间里走。
黎里被轻轻地放在床上,江景迟托住他的脸,弯下腰轻轻吻了吻黎里的唇角,末了将虔诚的目光投射在他的脸上,又像是透过他在看某个已经远走很久的旁人。
良久,江景迟好像终于从自己织就的梦幻泡影里回到现实。
黎里却早已经闭上眼,沉沉睡去。
江景迟看着黎里,用手遮住了脸,嘲弄自己般低笑一声,将黎里放进被窝里,盖好了被子,起身将床头的相框收进盒子里,复又上床,紧紧地抱住了睡得正香的黎里。
停留在被吻唇角的记忆悉数归位。是谁?面如死灰……偏偏一片死灰中还透出了可疑的粉色。
黎里慢慢的挪了挪,缩进了被子里,又偷跑出一只手将被子按了按,试图遮得更严实些,片刻之前还张牙舞爪的四肢更是造就服服帖帖地收回在身体两侧。
“黎里同学,这是都想起来啦?我昨晚可是一忍再忍,没对你的撩拨行为作出回应。”江景迟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以示清白。
“昨天那不是我。”蒙在被子里的黎里发闷闷的声音,虽然看不到江景迟声情并茂带动作的表演,但是光听声音他就知道外头的人一定在嘲笑他。
“好了,好了,别蒙着自己了”,江景迟边说边把黎里的脸从松软的被子里刨了出来,意料之中的满脸通红,“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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