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的,他们毕竟也熟了若是方暮深真的不想,早在他俩上车之前方少爷就开始赶人了,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不乐意之前的事情再被说出来一起而已。
虽然说他们已经复合了,但是之前的那些事就好像他手心的疤痕似的,但从表面上看其实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过在某些时候却依旧能感觉到阵阵疼痛。
不光是因为撕裂了伤口,更多的还是和曾经的自己共情了。
方暮深抬手在自己脸上搓了两把,好让自己的表情能更自然些。
暮暮。在他做完这些,甚至重新展露出笑容的时候,林沂舟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方暮深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后就好像刚刚的片刻呆愣只是林沂舟的错觉一样,扭头道:怎么了么?
当年,不只是你的原因。林沂舟说。
说完这句话,他朝方暮深笑了一下:我不应该擅自去找叔叔阿姨。那时候我总觉得我比你大些,要尽可能保护好你,让你一直笑下去,或许那时候的我在你眼里总是那么可靠,所以让我自己也有些陷进去,真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其实你家、特别是关于你要面对的事,我也不好插手的,不是么?
方暮深死咬着自己的牙关,在桌子下的那只手已经不自觉地握起了拳头:对
在得到方暮深肯定的答案之后,林沂舟反而松了口气:所以,方少爷我是不是欠你一个道歉?
何止啊。方暮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抬头看着林沂舟的眼前,极其认真道,林沂舟你欠了我五年,让我相信着你出国留学了五年。
小偷、骗子。他总结道。
被打上这两个标签林沂舟也不生气,甚至还牵过方暮深的右手将他的手掌摊开,轻抚着那道蜈蚣似的疤说,我还欠了方大画家一双能好好画画的手。
关于自己在手伤之后就没再画过画的事情方暮深并没有和林沂舟说过,他也能保证封星皓也没有提到过他现在还有没有在画画这件事情,那么林沂舟又是怎么知道的?
在看见方暮深眼底的惊讶的时候,林沂舟失笑道:方暮深你是觉得我是傻的么?
倒也没有。方暮深回。
林沂舟摇了摇头无奈道:暮暮从我们开始同居起你就没有画过画。书房里并没有支画架,你还记得你以前在我宿舍里说过什么么?
说过什么?
方暮深在自己并不怎么靠谱的记忆里扒拉了一下,最终从某个小角落里扒拉出一段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记忆:
如果这儿能支个画架就好了,从这个角度看落日超级好看,傍晚的时候我就能直接开始画画了。那时候的他一手抱着口袋,一手举起它的爪子在面前画了一大个圆圈,林沂舟如果以后我们住一起了,你让个风景最好的房间出来改造成书房好不好?
你也不需要这么委婉,直接说改造成你的画室,再帮你把颜料画板摆好是吧?还在上大学的林沂舟勉强从他的书里抽出空回答了方暮深的问题。
听完林沂舟的话,少年时的自己似乎扬起了一个笑容,得了便宜还卖乖道:如果你想倒也不是不可以啦。
在听完他的话之后,林沂舟似乎还翻了个白眼:那就看你表现了。
因为林沂舟的这一句话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方暮深表现地都特别乖巧,几乎是林沂舟说东他就绝不往西走了,只是要知道方少爷的乖也是有时效性的,在坚持了几天之后他很快就恢复成了那个一意孤行为所欲为的方少爷。
见方暮深陷入了回忆,林沂舟笑道:想起来了么?
所以书房的位置真的是风景最好的?方暮深回神后略带不可置信道。
是啊。林沂舟说着语气里是止不住的失落,可惜了我原本还特地布置过,接过当初求着想要画室的小家伙居然不画画了。
如果说在原本听见林沂舟说书房花费了他不少心血,所以方暮深还有些愧疚的话,在听见林沂舟对自己的称呼之后,方暮深心中那点儿稀薄的愧疚之情瞬间就烟消云散了。甚至还有点儿拳头痒痒。
看见方暮深已经气到磨牙了,林沂舟自然是见好就收:吃饱了么?我去买单,一会儿去旁边的商场逛逛?
好啊。方暮深做了两个深呼吸,勉强让自己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林沂舟做出些什么。
其实虽然说是逛商场,但是商场内大多数也都是餐饮店或者服饰店,为数不多可以逛逛打发消磨时间的店铺也着实不适合两个大男人去,在绕着商场逛了一圈之后,他们能选择打发时间的活动似乎除了电玩城也就只有电影院了。然而方暮深听力过敏,在不带耳塞的情况下进入电玩城和自虐也没有多大的差别了。
看来以后出门我还需要准备一对耳塞以备不时之需。方暮深说。
林沂舟:如果真的想去电玩城也不是不可以,一会儿再去店里买副耳塞就行。
两人边走便说,方暮深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他们俩还不对付的时候的事儿了,想着当时的情况,他忍不住笑了:林沂舟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被你抓着去买耳塞,结果还没走到礼品店就迎面撞上了星皓和诗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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