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弦真的比他要勇敢,一无所有就敢与陆嘉礼这样的人携手站在顶端,顾南弦好像从来不会担心摇摇欲坠的会掉下来,视线中是无比璀璨的坚定,每看一次,都让他感觉到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悸。
明亮的视线被人笼罩,眼前陷入昏暗,身后拥来了沉稳的檀木香,连同火热的温度与跳动的心脏。
“原来那就是你喜欢的孩子?”
司宸垂了垂眸子,将男人的手拉下来,答非所问道:“这里人太多了。”
男人轻笑一声,语气微冷,“怎么,怕被人看见?”
司宸淡声道:“现在还不是让人告状的时候。”
男人的手不老实地勾弄着他的发尾,忽然毫无预兆地从背后将他揽进怀里,对着那雪白的颈子吹了一口气,不怀好意道:“如果,我非要这么干呢?”
司宸眼尾染上薄红,手指因为那滚烫的气息微微蜷缩了一下,可他依然是清冷不曾动摇的模样。
男人眯了眯眼睛,深处遗漏出野兽的光,就那几分清冷,看的让人恨不得能玩·死·他。
“回去。”司宸摁住他的手,声音里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敏感颤意,“随你。”
男人的眸子陡然变深,松开手站到一边,优雅闲适地端起一杯酒,然后碰了碰他的杯子,“成交。”
顾南弦和陆嘉礼回到房间之后,裕叔让人送上来切好的蛋糕和主食,并且告知他们用完餐将碗碟直接放到门口餐车上,然后休息就可以。
外边的雨下的很大,没有要停的迹象,顾南弦走到窗边朝外看,也只能看见模糊又昏暗的景色。
陆嘉礼从背后把他抱进怀里,道:“今晚客人们应该是走不了了,会留宿,既然妈让我们吃完就休息,那我们就不出去了好吗?”
顾南弦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陆嘉礼微微笑了笑,也不催他吃饭,就这样抱着他和他一起往外看灰蒙的雨景。
顾南弦的眼睛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心中想着事情,目光却被门口的一幕吸引,他把手放到窗户上,遮着眼睛上方的反光往外看,身体也微微前倾。
“阿礼,你看那边,是不是你小叔?”
陆嘉礼听了他的话,也向前倾了倾身子。
陆家门口,陆笙撑着伞站在那里,他前边好像蹲着一个人,但是看不清是谁,然后,那个人忽然站起来扑进了陆笙的怀里。
顾南弦眨了眨眼睛,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又回头看了看陆嘉礼。
这一看不要紧,却是移不开目光了,陆嘉礼贴的他极近,把他整个人都压在了窗户上,那温柔的视线深邃如星海,却满满的只装着一个他。
没人能不为这样的视线心动,也没人能不沉溺。
顾南弦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后知后觉空气中燃烧起滚烫的小颗粒,连摁在冰凉玻璃上的指尖都泛起好看的浅红热意。
陆嘉礼喉结微动,视线扫视着他的眼睛,鼻尖,唇瓣,又换了一个方向顺着唇瓣,鼻尖,再重新看着他的眼睛。
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顾南弦仍然被他这样的视线看的脸红心跳,鸦羽般的睫毛不受控制地胡乱轻颤着,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但是已经退无可退了,冰凉的玻璃没有挨上顾南弦的后背,只是一只修长有力的手阻隔了他与玻璃的接触,也阻挡了他的退路,让他再半分动弹不得。
陆嘉礼鼻间发出一声极轻的笑声,莫名带着几分黑暗的禁忌,终于将滚烫的唇瓣辗转碾磨了个彻底。
作者有话要说:
第65章 威胁
“好啊, 你儿子现在长大了翅膀更硬了是吧,他还小的时候就是个刺头儿,现在长大了以为能懂点儿事儿, 没想到给他的这几年教训还不能让他学乖!”
刘毅背着手在客房中走来走去,脸释放着压抑许久的怒气,因为大雨的缘故, 所有的客人都留宿在了陆宅, 可是到最后宴会结束,他和林琳都没有能再看见顾南弦一眼。
林琳坐在窗前的藤椅上,眼睛瞧着外边朦胧一片失去了焦距,她没有对刘毅说出的越来越难听的话产生任何反应, 好像一瞬间失去了灵魂。
今天顾南弦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她恍然间像是看见了曾经少年时风光霁月的顾清安,已经离她而去的顾清安。
顾南弦,他们的儿子, 集合了他们两个所有的优势,在没有他们的岁月里成长成了如此美好的样子,作为母亲,她很高兴, 也很悲伤, 更是愧疚。
林琳的眼前一直浮现出顾南弦看过来的那双眼睛, 她说不清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只是觉得有些不敢看,下意识想要去闪躲,甚至还有一些陌生, 她太久没有见到她的儿子了, 几年的时间, 像是跨越了沧海桑田。
可是仔细想想,那个时间,与沧海桑田也无异。
“我他妈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发什么呆呢!拉着张死人脸给他妈谁看呢!”
林琳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从思绪中抽身出来,见到的只是刘毅那张狰狞的脸,林琳呆呆的看着,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会变化如此大,明明是同一个人,她所认识的和她所嫁的,好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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