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骁惦记池越说第二天相见的事情,夜里做梦都不梦数学题了,清晨早早醒来,坐在床上发了半天呆,才恍惚想起昨晚自己睡着了也没跟池越说句晚安。
骆骁再次躺下蒙上被子, 不过已经睡不着了, 几分钟后,他又把脑袋钻出来,在床上摸了半天才摸到手机,解锁屏幕看了看。
收到的祝福信息有好些, 但是没有池越的消息。
池越还没醒。
池越每天早上都会给他发早安的。
玩了两局小游戏,骆骁又感觉到了困意, 昨晚凌晨近两点才睡,今天又醒得早。
骆骁捏着手机,想了想,又闭上了眼睛, 这会儿睡得踏实了许多。
再睁眼的时候, 天光大亮。
去外婆家的路上,骆骁眼睛亮晶晶的, 骆妈觉得有些新奇,“骁骁,你长大了,外婆今年给红包就别收了。”
骆骁偏头看向骆妈,“嗯?”
过了几秒,骆骁反应过来,骆妈以为他是要收红包了才会惊喜。
他从小到大的确财迷了些,但是今天还真不是为了拜年红包。
到了外婆家,给舅舅们拜了年,骆骁提着年礼又去了隔壁曹卓家,当邻居许多年,过年还是要串个门的。
曹卓明天才出去拜年,今天正好在家,见骆骁进门就笑眯眯的,几天不见又圆了一圈,这么坐在那还挺有喜感。
曹卓开玩笑道:“哎,骁儿给你曹哥拜年啊!”
骆骁看了他一眼,“我比你大一岁。”
曹卓说:“咱俩不按年龄论辈分。”
骆骁走进屋子,跟曹卓家人打了个招呼,才重新走到廊下跟曹卓道:“喔,曹哥新年发财,红包拿来!”
他一点都没觉得被人占了便宜的感觉,笑得眉眼弯弯,双手作揖,然后就要讨红包。
曹卓刚才看到骆骁的动作还笑容满面,听到后来脸色一僵,捂紧口袋,“骁儿,不带这样的,我们新年第一次见面呢!”
骆骁手不收回,“我年都拜了,你不意思一下不合适吧?”
曹卓无语,越长越大,过年也收不到几个红包了,平时生活费有限,就靠着过年发笔小财的。
现在又被骆骁盯上了,曹卓心里苦。
拿着钱包数了半天,时不时抬头瞥一眼骆骁,骆骁就站在曹卓面前,伸手叉着腰,时不时探头想要看一眼曹卓的钱包,到了这个时候,曹卓就把钱包口紧了紧。
骆骁:…
骆骁半天没等到,他都看见了,一共也才几张红票票,数这么老大半天。
骆骁:“你怎么和钱乐成一样抠了?”
曹卓钱包里没有零钱,都是整的,他舍不得拿红票票打发骆骁啊!
听见骆骁这么说,曹卓干脆坐实了抠搜的名声,把钱包合上,“你不懂,你太年轻,我要是不抠,家底都得被他们俩霍霍空。”
这不是假话,他但凡给学校一卡通多充点钱,老钱和周期表就能舔着脸蹭吃蹭喝,都是被练出来的。
骆骁盯着曹卓手上的动作,没有半点同情,“喔,我红包呢?”
曹卓感觉这个事儿过不去了,把钱包揣回口袋,又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摸了几个核桃出来,塞到骆骁手里,“大年初一的,求放过啊!”
骆骁看了看手心的核桃,又看向曹卓:“你不给我剥?”
曹卓:…
这都是谁给惯出来的毛病?
哦,好像是池越,好几次去骆骁寝室,都看见池越给骆骁削苹果剥葡萄的。
曹卓拿回核桃,任劳任怨帮骆骁敲碎,“池越把你惯的。”
听见池越的名字,骆骁眉眼弯弯,语气里带着炫耀的成分,“嗯,池越惯的。”
短短一句话,把曹卓听得腻得不行,就像是被人一口塞了半斤糖似的。
牙疼。
曹卓把砸开的核桃递给骆骁,拉着人一起坐在廊下晒太阳,“你跟池越什么情况?”
骆骁吃着核桃,轻描淡写道:“啊?什么情况?”
曹卓拿起茶杯幽幽品茶,宛如一个年迈的老大爷,“他对你心思不单纯啊!”
骆骁:“当然不单纯,他喜欢我啊!”
曹卓茶水喷了一地,咳嗽半天,骆骁一个核桃吃完了。
曹卓终于缓过来了,瞪着眼睛,“你俩谈了?”
骆骁点头,“谈了。”
曹卓呆滞了,“什么时候?”
骆骁也没细数日子,“挺早的,有一个多月了吧!”
曹卓心塞了。
十七年的兄弟情,骆骁谈恋爱了也不跟他知会一声。
曹卓:“绝交吧!”
骆骁拍掉手上沾染的碎末,“别啊,再给我砸俩核桃的。”
曹卓认命又砸了几个核桃,“你怎么不跟我们提?”
骆骁说:“说了你们肯定坑池越请客,他都还没请我。”
曹卓:“算了,还是绝交吧!”
曹卓的后脑门被人拍了一把,一回头见是自己亲奶奶,曹卓奶奶一脸不悦,“大过年的,说什么绝交不绝交的,多不吉利。”
说着,曹卓奶奶和蔼看向骆骁,骆骁急忙起身问好,规矩有礼。
曹卓奶奶:“小骆骁啊,你这孩子越长大越好看,不像曹卓,越长大越胖。”
骆骁:“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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