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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夏是看着陆旷从黑夜坐到了太阳升起。
    这或许是他的告别,悄无声息而又压抑。
    季夏在选择是把陆旷迷晕了拖回去还是打晕了拖回去之间做决定时。
    陆旷站起了身,他的神色有些疲惫。
    “走吧,该吃早饭了。”
    也不知道他埋藏在心底的伤疤是暂时遮掩住了,还是只抒发掉了一半。
    不管是什么?
    此时此刻他能够站起来,是季夏最愿意看到的事情。
    她赶忙抱住了陆旷的胳膊,笑道:“好啊,我正好饿了。”
    “嗯。”
    陆旷像想起什么似的,边走边道:“我给你找了老师,明天就能上岗了。”
    “老师?”
    季夏想到了陆旷与她所说的话,她问道:“男的女的呀。”
    “女的。”
    “哦~”
    “你的口气好像听起来很失望?”
    没有这方面想法的季夏依然说道:“如果是男的也可以啦,上课还是挺养眼的。”
    “想都别想。”
    陆旷在昨日筛选简历时,特意只挑女生看,不为别的,只为自己能少吃几斤醋。
    他只要想到季夏跟别的男的共处一室就浑身暴躁。
    听出那话里带了点醋意的占有,季夏笑了笑,抱着他胳膊的手往下,牵上了他的手。
    “我没有想,能陪在你身边我就很开心。”
    陆旷朝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看去,小小的一只,紧紧的缠绕在他的大掌上,就像瞭望的天空有白云的出现,不在孤独。
    他突然懂得了陪伴的意义。
    就算心底燥乱的已经翻了车,但是只要想到身旁的人,就能平息、按压住一半滚烫的岩浆。
    “有你在身边,我也很开心。”
    在别墅吃早饭时。
    新找的营养师早早地搭配好了饭菜,等季夏落座后,专门由佣人端了上来。
    望着眼前见都没见过的补品以及荤素搭配的早餐,季夏道:“你是打算喂猪猪吗?”
    刚拉开座椅的陆旷疑惑的看了一眼她桌前的餐饭,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区别的他落座后,道:“如果是喂你,我觉得很好。”
    季夏拿起燕窝,“大早上吃它真的好吗?”
    陆旷不以为然:“美容养颜,很好。”
    他也不让佣人伺候,直接盛起了花胶猪骨汤,满满的一碗胶原蛋白放在了季夏的面前:“营养师搭配的,对身体好。”
    然后又补了一句:“吃完早饭陪我睡觉。”
    “啊?”季夏刚进嘴里的东西直接呛住,她咳嗽了起来,还挤出了两滴眼泪。
    陆旷赶忙抽了纸递给了她,无奈的提醒:“慢点吃。”
    能想到季夏应该是因为他的话误会了,他解释着:“我只是困了。”
    季夏憋红了脸,躲避着佣人们的视线,傻笑了两声,点了点头。
    也不能怪她瞎想,主要是前段时间,她心里难受的时候基本总爱缠着陆旷……
    陆旷用手轻轻摸上了她的眼角,话里都是温柔:“多吃点。”
    季夏在他温柔的语气里提醒道:“你也吃!”
    “好。”
    她和陆旷一晚上没睡,用完早饭后,各自洗了个澡,随后就一起躺在了床上。
    季夏醒着的时候是真不困,可是当她头刚枕住枕头的那一瞬间,困意瞬间席卷。
    她悄摸的揉了一下眼睛,随后朝陆旷看去。
    他此时的眼睛睁得挺大,一点也不像很困的样子。
    季夏朝他身前蠕动了一下,放低了声音,甜甜道:“你不是困了吗”
    “是困了,可就是闭不上眼睛。”
    陆旷的话听的季夏心里有些难受。
    她把小手伸到了他的眼睛上,遮住了所有的光,“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嗯。”
    季夏听到了一声很轻的闷哼,像累极了,不想说话的状态。
    “熬夜不好的,陆旷,我们闭眼睡觉吧。”
    她感受到手心被睫毛轻轻的滑动了一下,随后陆旷点了点头。
    陆旷也不阻止他眼睛上的手,随着她就这么放在上面,而后他斜着身,伸手,拉着她的身体抱进了怀里。
    又是像抱布娃娃一样的抱法。
    把她揉进了怀里,抱的很紧,大手还掌控着她的脑袋。
    季夏以为陆旷会很久才能睡着,可是也就过了十几分钟左右吧,她听到了陆旷平稳的呼吸声。
    季夏安心了很多,随后也不在强撑着,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夜半时分,陆旷从噩梦中惊醒,未定的心悸得不到平息,他无措的深呼了一口气。
    过了片刻,适应了梦中所出现的一切后,陆旷这才难言的揉了揉季夏的脑袋。
    夏夏还在睡着,熬夜果然不好,她眼底出现了一圈浅淡的黑痕。
    陆旷伸着手指朝她的眼底摸去,很轻柔的两下,莫名的就消减了他心底的躁动。
    再睡,已然是睡不着了。
    陆旷轻手轻脚的下了床,随意的穿了身运动衣,就朝拳击馆而去。
    他叫来了几个陪练,就拿起了拳击手套戴在了手上。
    随后,发泄般的就朝陪练挥拳而过。
    汗水能蒸发掉他一半不稳定的情绪,速度与力量能化减他心底挤压的火气。
    埋藏在心底的残影是从前的回忆,他承认,他现在很愤怒。
    持续了两个小时不间断的殴打与被殴打的事情后,陆旷疲劳的瘫在了拳击台上。
    额头的汗水一滴又一滴的划在眼角,他也不理睬它们遮挡他的视线,任由它们顺着本该的路线流完蒸发。
    视线在眼角焦距又模糊的出现一团碎影时,陆旷从瘫改为了闲散的坐着。
    他掀起衣角擦了一下脸颊,视线变得清晰起来。
    来人披着披肩,像刚睡醒的麋鹿茫然又害怕,等看到他后,脸上神色放松了下来,随后出现了无奈的笑意。
    陆旷回视,也很轻的笑了一下。
    也不是他想笑了,主要是夏夏,她笑的太甜,莫名的心情就好上了很多。
    夜半梦醒,季夏是浓雾里飘荡的光,轻轻一触碰,雾气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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