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岩声音麻木:“特种兵,枪械师。”
唐黎:“……”
唐黎:“什么鬼。”
那边岩岩似乎还打算说什么,唐黎先一步打断他:“成了,你别瞎操心了我再想想。”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次手机还没来得及放回桌上,又再次在唐黎手里响起来。来电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唐黎随手接了:“喂,您好?”
那边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正当唐黎要皱眉挂电话时,电话那边传来一个青涩犹豫的声音:“……您好。”
唐黎把眼睛眯起来,他早就把之前的事给完了,以至于现在老半天没到猜到电话那头人是谁。
薛颜珂见对方迟迟没有回复,顿时更加紧张了:“您之前说过,如果我遇到了不能解决的问题可以来找您,是真的么?”
……一下子啥都记起来了。
唐黎正想下意识否认,话到口里却又给含住了。
他家书房的落地窗外可以看到本市很大一片夜景。闪烁的夜灯在黑色的夜幕下星星点点,来来去去的车辆就和流星一般缓慢划过。——看多了真是无聊透顶。
唐黎:“是的,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么?”
声音如同诱惑人交出灵魂的恶魔一般恶劣却又不能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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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黎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翻着手机的备忘录,查看明天的行程。又打开了一个文件,是关于《寂灭》的广告文案。
他轻轻敲着手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他的面前出现了一片阴影,才让他微微抬起头来。
薛颜珂站在唐黎面前有点不知所措,一个小时之前他打电话给唐黎,希望唐黎能够帮助他。他不会认为这种帮助是没有代价的,他沉默的站在唐黎面前就像是个苦逼的债徒。
唐黎同样打量着眼前的孩子,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瘦地不像话的身材,脏兮兮的脸。可是莫名奇妙让他有点感兴趣。于是他开口了:“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多大了?”听上去意外的像个老鸨。
薛颜珂如实说了,提到年龄的时候顿了一下:“15.”
“……”明明看上去顶多13岁。“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会给我回复,小朋友。”
薛颜珂自己也没想到。但是没有办法。
他没有父亲。唯一的母亲变成这样已经6个月了,为了维持她活下去家财耗尽弹尽粮绝,最终没有医药费只能从医院搬出来。他的母亲除了保留一些神经本能之外已经没有其他活动能力,连基本的进食都做不到。若是再不到医院进行治疗和输营养液的话,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活活饿死。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像是被密密麻麻捅了无数根针一样疼。
薛颜珂突然低下头,双膝一弯用尽全身力气跪在唐黎面前,小少年的声音极尽平稳却沉重而压抑:“唐先生,求求您了,救救我妈妈,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唐黎若有所思看着地上的薛颜珂,眼前这个少年背上像是压了千斤重的负担,将少年的头颅深深压低了下去。突然回想起自己十五岁的时候似乎还在和自家老头子抗争剪头发的问题,而眼前这个小少年已经跪求要卖了自己了。
若是自己移了他背上千斤的重担,又给他重新打造一条锁链铐上,那又何妨?
有趣。
唐黎笑得风雅,话说得流氓:“做♂什么都行?那么少年啊把你整个人卖给我也可以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文,请不要嫌弃
☆、我澡都洗好了你就让我干这个
少年抬起头看着怪蜀黍唐黎眨了眨眼。这下让唐黎真正看清了那双眼睛——小少年的脸脏得黑乎乎得,反而突出了那双大眼睛。太过黝黑的瞳孔几乎倒映不出其他的景色。黑白分明的眼睛乍一看过去什么感情都没有,显得分外漂亮又特别干净。
被这双眼睛盯着看,唐黎收敛了笑容。静静的听着少年的回复,用表情告诉薛颜珂,朕没有开玩笑。
薛颜珂被唐黎盯着,不知道为什么从心窝底处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没有愤怒也不觉得荒唐,好像是这个奇怪的代价正巧落在了他心坎儿里一般,让他感觉整个心都似乎被一只轻柔的手快速的摸了一遍。
于是他垂下眼,轻声道:“如果您救了我的母亲,我就是您的,唐先生。”
唐黎心下略微有点吃惊,心想这傻孩子居然这么干脆就答应了,简直乖到不像话啊。这么简单就把自己卖了,这也天上掉馅饼了,我得捡。
于是唐黎微笑道:“那么你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去把你自己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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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颜珂坐在化妆镜前乖乖的任由两个造型师摆弄。一个造型师皱着眉把他的头发给剪了,把略微遮住眼睛的刘海一点点精心进行修整;另外一个造型师手里拿着各色工具,刷子粉扑给他像画画似的上妆,用细致的眼线和眉笔突出他本来就极为好看的眉眼。
唐黎坐靠在沙发扶手上和服装师进行讨论,好不容易定下了方案,一转头他的助理岩岩以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盯着他看,眼里写满了无奈与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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