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奕忽然大笑起来,“因为你,我的人生变得一团糟!任柏杰,我想看你孤立无援的样子,我要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被我踩死。
“所以我制造了那场车祸。”任奕的表情变得扭曲狰狞,“没了他们,你任柏杰还算的了什么?”
任奕抬眼,眼中布满血丝,“可现在我觉得与其让你死,我更想看你痛苦。”他的刀尖指向了礼闻池,又再次指向了礼闻瑶的脖颈,“选吧,是他还是她?”
任柏杰的胸口剧烈地起伏,无论让谁代替自己,他都不能接受,“把她放了,我任你处置。”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任奕低吼着,刀尖刺破了礼闻瑶的脖颈,“你只有两个选择!礼闻瑶或者礼闻池,你想让谁活?”
面前这个男人如同魔鬼,他用最冰冷的语言称述着任柏杰记忆中最痛苦的事情,他将仇恨全部报复在了任柏杰身上。
此刻,礼闻池和任柏杰都深刻地清楚一件事——他们不能惹怒这个疯子,礼闻瑶还在他手上。
“任奕,如果你再用那把刀对着我妹妹,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礼闻池目光沉冷,他向前走了一步,“我来换,你放了她。”
“不行!”任柏杰吼道,“礼闻池,你不能——”
“任柏杰,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妹妹出事。”礼闻池露出一个惨淡的笑,“那样我一辈子原谅不了我自己。”
手铐被扔了过来,发出清脆的响声,任柏杰深深地看了一眼礼闻池,没有犹豫道:“好,你去换她。”
任柏杰弯腰捡起甲板上的手铐,他从背后先拷住了礼闻池的一只手,然后低低地说了一句:“礼闻池,从现在开始闭上你的嘴。”
礼闻池的手腕被重重地一拽,他被任柏杰拷在了身旁的栏杆上!
“你干什么?”礼闻池的双手被拷在栏杆上动弹不得,看着任柏杰的背影,他心中的恐惧感骤然而升。
任柏杰看向任奕平静道,“任奕,你应该知道我和礼闻池已经分手了。”
咸湿的海风拂过皮肤,钻心的疼痛袭来。
任奕的眼神充满玩味,他偏头绕过任柏杰看向礼闻池,“我一直没想明白,你们是真的分手了,还是为了骗我在演戏?”
“那次我陪舒怀去了W市,也陪着他处理了他妹妹的后事,这件事你知道不是吗?”任柏杰说。
任奕不动声色,“继续。”
任柏杰笑道,“要不然怎么说初恋是美好的呢?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这一点吧。”
任奕看向面前的两人,显然他并不信任柏杰的片面之词。将礼闻瑶嘴上的胶布撕开,任奕掐住礼闻瑶问她:“他们俩是不是真的分手了?”
船随着浪摇晃,礼闻池一边抽泣一边犯着恶心,她断断续续地开口:“疯子……”
任奕揪住礼闻瑶的头发,“回答我!他们是不是真的分手了?”
“是……分开了。”
“原来是真的。”任奕惋惜道,“那真是可惜。”
任柏杰攥着拳,压抑着内心的情绪。他之所以有信心能骗过任奕,一是有路渊的帮忙;二是在W市,任柏杰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对礼闻池的在意;三是任柏杰知道任奕的人被礼家人控制住,无法给任奕传递有效信息。
“那我们换一种玩法。”任奕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只手铐扔向任柏杰,“任柏杰,我想知道礼闻池还喜不喜欢你,你想知道吗?”他的目光示意地上的手铐,“把你自己拷上,然后过来换这丫头。”
身后出来礼闻池的呼喊声,“任柏杰,你……唔……”
礼闻池的嘴被任柏杰捂住,他张口重重地咬在任柏杰的手上,狠狠地说道:“任柏杰,你要是敢去,我们俩就真的结束了。”
“相信我。”任柏杰捏着礼闻池的下颚,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分开。”
任柏杰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他将自己的双手拷上,踉跄着走向任奕。
而任奕也将礼闻瑶狠狠地推了出去,礼闻瑶狼狈地摔在甲板上。
“瑶瑶!”
一切发生得都太过突然,礼闻池恨任柏杰此刻的擅自主张,也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为什么任柏杰非得经历这些?他本该拥有幸福安稳的人生被打破,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任柏杰……任柏杰……”
任奕的手下从船舱中走了出来,他们将任柏杰推倒对他实施暴力。倒在人群中的任柏杰只得蜷曲着身子被人蹂躏践踏,可他却一声都不吭。
半晌,任奕示意他们停止,他弯下腰攥着任柏杰的衣领,“结束吧。”
任柏杰的背影离礼闻池越来越远,他看见任柏杰被任奕狠狠地掐住脖子压在船边的栏杆上,仿佛只要那双手一用力,任柏杰就会被推入大海。
汹涌的浪掀起,礼闻池不敢想象,如果被拷住双手的任柏杰真的被推下去——
“任奕!你放了他!求你……”
礼闻池后悔了。
他不该相信任柏杰的话让他拷住自己的手,他不该和任柏杰分手,更不该犹豫不决怀疑任柏杰对自己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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