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实钳制住虞水悦,“他自诩忠臣,不知被当作逆贼诛杀的滋味如何。”
胡人首领已经给他递了消息,不仅虞元华被诛杀,他们不日也将攻入京城。
“等会就有人将虞元华的首级送过来。”
他恨极了虞元华,连带着讨厌这张长得与他有七八分相似的脸。
可是这双眼睛生得实在像他妹妹,尤其是浅浅含着些泪水的时候。
虞水悦的颊肉被他用力的掐在手心中,祁嘉实的虎口抵着她的下巴,让她张不开口。
她仓皇地看向周围,猛地发现有个人从祁嘉实的身后快步走来。
她眼睛亮了亮。
祁嘉实察觉到了不对劲,挟持着虞水悦往后看去,在看到来人是虞元华后,手中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短刀抵在虞水悦脖子上。
“别过来。”他说,刀刃嵌入虞水悦的皮肤,逼出几滴鲜红的血。
虞元华居然没死。
祁嘉实明白他自己对上虞元华是没有胜算的,只有用虞水悦来威胁他。
虞元华的脚步果然顿住,目光落在虞水悦的伤口上,眉心显而易见的拧了拧。
“你报复错人了。”
他在阆州查到了祁嘉实掩盖住的身世,顺着线索追查到了京城才在京郊的一处小庄子找到当时的房主。
“杜家兄弟早年惧怕父亲责罚,偏偏又喜作恶,屡教不改。”虞元华站在原地道,“杜修齐便仗着与我同岁,在外作恶时故意让其表兄杜其徵用我的名字唤他。”
“你若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
虞家有封号有权势,寻常百姓受了委屈也不能将他如何。杜家兄弟仗着虞家的名声,这些年不知往他身上泼了多少脏水,虞元华也是因着这几年成了指挥使,在外露面的次数多了,才洗脱了自己身上莫须有的罪名。
“你若是不想查,人我也给你带来了。”
虞元华回头示意站在远处的习明远。
习明远一手拖一个,硬是把捆得严严实实嘴也堵死了的杜修齐和杜其徵带了过来。
习明远把堵着杜修齐嘴的布条扯开。
“我说,我说,我都说,别杀我。”
他被虞元华折磨怕了,想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几天就害怕,更何况虞元华手中还握着他的把柄。
比起小小的一个大理寺少卿,他更怕的还是惹恼虞元华。
杜修齐倒豆子似的一股脑的把自己能想起来的全说了出来。
他每多说一个字,祁嘉实握着虞水悦肩头的手就多用力一分。
虞水悦吃痛,忍不住嘶了声。
祁嘉实猩红着眼睛,终于放开了虞水悦向杜修齐走去。
杜修齐见他手中拿着短刀,神似疯魔,这才真实地感受到他的杀意,他蹬着腿往后挪,企图向虞元华求救。
虞元华一脚将蛆虫般蠕动的杜修齐踹倒在地,面上是掩盖不住的厌恶。
“别,虞指挥救我啊,虞指挥!你说过保我不死的!”
“我的话你也信?”
虞元华从怀中拿出金疮药的瓶子,把细白的粉末尽数倒在虞水悦还在渗血的伤口上。
在祁嘉实捅死杜修齐之前,他捂住虞水悦的眼睛:“哥哥带你回家。”
说罢虞元华抱起虞水悦,将她放到马背上。
虞水悦瘦了太多,红色的嫁衣和打重了的腮红才勉强让她看起来有几分气色。
今日又几乎是滴水未进,还未等虞元华带她离开多远,就靠在虞元华怀中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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