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恶毒的眼神在柳溪婉和许青松之间反复打量:“倒是不知道,你这贼妇何时在外有了姘头!”
许青松反手就打算再给他一记狠的,被我拦住:“这位大伯,你自己的亲儿子你都不肯救,心狠了些吧。”
沈方泽面色恨恨:“她的儿子便是人命,我盼儿的性命便由她糟践么?”
我指指赵姨娘:“盼儿不是被那位大姐摔死的吗?”
赵姨娘畏惧地一缩,沈方泽侧身挡住:“若非被这贼妇所比,阿娇又何至于献上自己的亲生骨肉?这贼妇并他所生的孽种,说是我的杀子仇人亦不为过!”
我简直被他莫名的逻辑搅乱一脑门官司:“这不是你妻子吗?用你们的话来说,你这算是宠妾灭妻吧?”
沈方泽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若非她y要嫁进来占了阿娇的位置,阿娇又何至于屈身为妾?受她磋磨?”
柳溪婉苍白的脸上仍挂着泪珠,面色却恢复了镇定,甚至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坚毅:“多谢二位大侠相助。我们之间的事……却早已多说无益了。”ρо㈠㈧е.⒞о㎡(po18e.com)
她接过我怀里的孩子:“既托身沈家,也是我儿命里有此劫难,怨不得旁人。”
含泪看着孩子,眼里是说不尽的决绝:“你爹受他人魅惑,置你不顾,为娘软弱无能,亦救不得你。你日日受那诅咒折磨,生不如死,不如早作解脱。下一世,可千万擦亮眼……寻一对靠得住的父母吧。”
说着就掏出袖中匕首,竟是出手如电,一刀割断了孩子的颈动脉。
然后反手把匕首刺进自己胸膛。
直到一大一小两具尸体委顿在地,我才有些回不过神般看向许青松。
他轻轻握住我的手,又紧了紧,传递些安慰之意。
沈方泽显然也未曾料到柳溪婉竟然如此果决地带着孩子自尽,伸手指着她,嘴唇哆嗦着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反复呢喃着:“贼妇……贼妇……”
却见那尸体胸膛处的刀口突然亮起灼目的玄光,我不由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竟是在一片竹林。
身边空无一人。
我惊慌地唤几声“师兄”,没有回应。
……看着这显然像幻界的一方天地,我不禁捏着观音像暗骂几句自己。
刚刚恢复些许对躯体的控制,自保都困难,偏要强自出头去救人,结果人也没能救下来,还高得自己这是又掉进了什么局?
却也无他法可想,只得走一步算一步。
在竹林里绕了好久,终于走出来。凉亭边等着一个眼熟的婢子:“主母一去好久,奴婢等得心焦不已。主君已经回来了。”
我示意她带路,一边环视四周,一边暗自戒备,等着看这主君是个什么人物。
走到书房,大老远便见桌边颀长清俊的身影,手里捧着一卷书,微微蹙眉踱步,可不正是许青松!
我不自觉地便轻吁一口气,疾步迎上:“师兄!”
许青松抬起头,脸上却是陌生的神色,温然一笑:“婉儿这又是什么称呼?”
我怔在当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