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利斯挡住吻上来的嘴唇,将人拉至身后,反手夺过骑士刺来的剑,毫不犹豫刺穿他的咽喉,溅了满脸血,他抬起手想抹净血渍,却发现袖上早已被鲜血浸红,回过身伊莱娜却是神情严肃看着自己。
刚才情况紧急,索利斯拉住了伊莱娜,并在她衣服上的血手印,想来是这个举动惹恼她,她最喜欢乾净,平时总要带着手套才愿意与人接触,彷彿那些人身上有着什么致人于死的细菌,就连对话也让她非常难受。
他不敢用肮脏的手触碰伊莱娜,只得在她手臂上方游移着迟迟不触碰:“抱歉弄脏了。”
索利斯以前总是尝试告诉她,不能为了那一小部分带给你伤害的人而放弃与世界接触,世界之大,以后你还会遇到更多让你欢笑的人,我敢保证,不再会有人伤害你或着逼你做不想做的事,只要在我身边
只要在我身边
想起以前许下的约定,索利斯定格片刻,又像是顿悟似的豁然开朗,原来很早以前他就爱上了伊莱娜,这种暧昧不清的情感在他死前几个月才理解为“爱”。
此刻伊莱娜对于“索利斯”的怀疑加深许多,索利斯尊重每一个生命,绝对不可能滥杀无辜,眼前这个东西只是有着他的力量,却没有他的灵魂的空壳,换而言之他是一个“灾厄”。
鼻尖不断传来香甜可口的气息让她注意力难以集中,往旁边挪几步,到了安全的距离后,清醒许多,她带着审视罪犯的眼神,这种视线让索利斯非常不舒服,索利斯走上前却被她制止。
“别靠近我。”
索利斯再也无法前进,肉体种下的誓约控制他的行动,不顾誓约的反噬忍着痛意往前走,他走、她退,这种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距离让人发疯,额间冒着豆大的汗滴倔强走向伊莱娜,不能继续了,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在他取回身体之前不能死,否则他的灵魂又会被困住。
认清现实后他叹口气,像在沿着断崖行走的人,只要稍加不慎就会坠入万丈深渊,伊莱娜的抗拒将他推至崩溃边缘,却还是带着满载无奈的笑说道:“也许我变得不一样了,但请相信,我依然爱着你。”
“他不会这么惨忍。”
阿要疯了,都怪那些人,要是他在处理得快些,她就不会发现了,索利斯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理性上来说他的愤怒仅对自己的后代,却忽然涌起对“人”的失望。
他依然笑着,不知是她的否定还是违背自身天性,眼角莫名滑下一滴晶莹:“请原谅我,这世界的人太多、太善变,我不知道谁会伤害你我对他们很失望,非常的失望,不伊莱娜我真的不知道,这种感觉好陌生我这是眼泪吗?”
泪珠溶入掌心的血渍难以分辨,但索利斯非常清楚刚才自己流下眼泪,神子诞生之初居住在乐园之中,那里应有尽有,没有任何的忧愁与烦恼,只有永恆的欢笑与祝福,故神子不晓得悲伤,悲伤什么是悲伤?
黑夜中闪过几道刺眼的白光,伴随着雷声轰咙,开始降下倾盆大雨,索利斯凝滞的笑容被雷闪照耀得憷目惊心。
是触及陌生事物的茫然,索利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感觉,他不知何为痛苦的笑着、内心却是千疮百孔:“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像是体内被灌满毒虫啃蚀着肺脏,非常噁心。”
伊莱娜远远的看着他,依旧不肯靠近,也许是他体内的污秽让她感到噁心,索利斯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小刀拉起衣服朝腹部划一道口,似乎还不够深,所以没办法将那毒虫取出,但疼痛让噁心感缓解几分,于是将刀口推近体内几分搅动着血肉。
伊莱娜上前按住索利斯的手:“你在做什么?”
“我生病了,我在治病。”看着伊莱娜染红的白手套,没来由地兴奋,果然是体内有毒虫,只要杀掉牠,伊莱娜就会相信他是索利斯,受到鼓励般,他强硬拉着伊莱娜的手一起将刀子往体内送:“来我们找找那恼人的虫子。”
巴特在两人缠绵之时自觉离开,但走到一半没听到动静觉得不对又折返回来,吓得巴特竖起耳朵:“索索利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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