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牧点点头,“替我保密。”
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总归有做贼心虚的感觉。李牧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朱珠解释。当然,他也不觉得自己这是做错了,毕竟他所做的一切都在道德与法律允许的范围内。
他只是好奇心太重,又不想伤害别人。
上一位参赛者提前十秒钟完成了挑战,口哨声、尖叫声和欢呼声在四面八方炸开。主持人热情地褒扬了他一番,用词是有点夸张了,底下都是一阵哄笑。主持人煞有介事地抬起手臂,手掌往下按了一按,好像是要将这声浪给压下去似的。
人们安静了下来,主持人微微一笑,“让我们有请下一位参赛者,来自花朗酒吧的——Chris Lee!”
--------作者说------------
这个老攻可以不要了(嫌弃
第98章 这是你该得的
岳人歌刚从机场出来,远远地,就看见李牧冲他招手。他这一趟走了快一个星期,是有点儿太长了。花都的天气也渐渐凉了下来,李牧穿一件灰色的长外套,里面是浅色的针织衫,头发也长长了些,不过并不觉得邋遢,反倒显得他整个人眉目温和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毛绒绒的,像条小狗。
“等很久了?”岳人歌迎了上来,李牧自觉地接过他手里的拉杆箱,“吃过饭没有?”
“等你一起吃呢。”李牧亲密地挽着岳人歌的手腕,“我们家附近那家意大利餐厅,你不是之前说想吃吗?我订了位子。”
岳人歌有点意外,“你花钱?”
李牧笑,“不行吗?”
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李牧鲜少有这样主动的时候。经济上的实力悬殊并没有给他们的关系带来太多的阻碍。李牧不是小气的人,虽然能拿出来的只有一点点,但多数时候,他都在努力与岳人歌平摊账单。
岳人歌自觉将这归结为他们许久没见的结果——哪怕他们几乎每天都电话、视频、发微信。
“你好像心情不错。”岳人歌促狭地用胳膊肘顶了顶李牧的腰,“是不是趁我不在偷腥啦?”
“我是那种人么?”李牧开了岳人歌的车过来,将岳人歌的行李箱放在后座,“看到你,开心不行吗?”
“行,当然行。”岳人歌笑眯眯地绕到李牧身后,搂着他的腰,在李牧脸颊上啄了一口,“我真是想死你了。”
“某位著名的喜剧表演艺术家也这么说过。”李牧一本正经地说。
岳人歌一愣,哈哈大笑。
李牧是真的变了许多,以前连玩笑都不知道怎么开呢。
“最近是有什么好事么。”岳人歌开了音响,舒舒服服地靠在副驾驶上,“感觉你眼睛里都在笑。”
李牧切了一首歌,“好事就是,你回来了。”
岳人歌抿了抿嘴,专心听歌。
李牧高兴,当然不只是岳人歌回来。
几天前结束的花雾杯的初赛,是一次难得的美妙体验。他从小就是竞赛型的选手,平时也许不算特别拔尖,但一旦上场就有些兴奋。那天岳人歌猝不及防的一通电话非但没有打乱他的节奏,还让他更沉稳了些,速度调酒一开始是出了点小差错,但并不妨碍他顺利地完成了这一部分的比赛。
不得不说赵升焉确实是个好老师,他对李牧的点拨可谓是功不可没。四杯酒要在五分钟之内调出来,难度系数不低。且他抽到的四杯酒偏偏用到四种不同的基酒,但胜在平衡及调和的方式差别不大。他真该感谢平日里高强度的工作和比赛前的刻意训练,一旦进入状态,李牧就是靠自己的直觉在动作。第二部 分比的是花式创意调酒,赵升焉让李牧提前写好了稿子,并演练了好几遍。并不是所有人,或者说根本没有人会傻到现场去想说辞,7分钟的时间太短,要想在短短的时间内给评委留下深刻印象,就得去打磨语言、优化表演。
赵升焉最后调整了李牧的配方。
还是以赞助商提供的金酒为基酒,用以平衡的东西去掉了木棉。
“不如用禾杆草来代替,木棉和石榴汁的要素有些重复了,再说了,这么一大朵花放在杯子里,装饰意义大于饮用价值。”
这杯“仲夏夜之梦”,最后还容纳了陈皮、姜汁作为风味的平衡。这是李牧一直执着要加入的东西。因为岳人歌和赵升焉都说过,这是花都的代表。
它们是Jeanne阿姨时隔多年都会记起来的家乡滋味,而李牧不远千里来到这里,也早已把花都当成了自己的故乡。
也可算作是李牧的家乡滋味。
少年游子,因歆羡天地广阔,而背井离乡。殊不知,山高路远,远阔的梦想其实并不足以慰藉孤渴的灵魂。
而那满足了肠胃的,记忆深处的味道可以。他想起他和岳人歌在勃艮第的田野里看着漫天繁星,鼻息间都是丰收的葡萄的清香。他们在温柔的风下做梦,梦见美酒,梦见爱情,梦见美好的生活。
李牧一边调酒,一边介绍这杯酒的设计理念,他隐去了Jeanne的姓名,只称她为自己最敬爱的长辈。他只说,如果有机会,这杯酒能给他这位亲爱的阿姨品尝到的话,她一定会非常喜欢。
话毕,四周皆静。过了一会儿,坐在正中间的秃顶评审第一个鼓起了掌。掌声渐渐响了起来。李牧笑着冲众人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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