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思绪被打乱,无奈地用虎口框着额头:“链接发我微信。”
“早就发群里了啦,你一直在干嘛啊,就你不回复。”
“……包括在网络上被使用非常频繁的: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也是出自元曲《折桂令·春情》。”教室里的声音停顿两秒,“现在请一位同学谈谈自己对刚才那句话的想法吧。”
陈寒还在和罗霖推手机:“你拿我手机自己去抢吧,我每次都抢不到。”
“我两只手没办法同时操作的啊,还是不是兄弟,”罗霖猛掐他脖子,“快点帮我抢!”
“陈寒。”
被点到名字,陈寒迷茫地回过头,见盛长青拿着麦克风,手里是大课班级名单。
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陈寒身上,他咽了咽口水站起来,为难地看盛长青,希望他宽限宽限自己:“学长,我没有听清提问,你能再说一遍吗?”
盛长青脸上满是“为人师表”的笑容,慢慢走下讲台,步上阶梯:“或许你可以谈谈,如果你是一个古代人,会怎么表达心里的相思。”
教室里全是压抑的笑声,显然盛长青刚刚问的,不是这个问题。
陈寒被笑的窘迫,但也输人不输阵,果断说:“我不会相思。”
“没有吗?”盛长青笑着,“没想到这么帅的学弟,没有相思的对象。”
“那如果是学长,会怎么说啊?”陈寒前方的女生胆大地问。
盛长青看着陈寒,低头笑了笑:“我不会相思,我会直接告诉他,我喜欢他。”
第11章
陈寒回去的路上有些晕晕乎乎的,准确地说,他脑袋是晕乎乎的,左胸口却心跳很快。
“诶!”赵之窗拦住陈寒的脑门儿,“你干嘛呢,差点撞杆儿上!”
陈寒把他手拿下来,一看,还有一个手掌的距离,他就真要撞杆儿上了。
“不是吧,你说女生们被学长勾去了魂,你也能被他勾去?”赵之窗逗着说。
“真的吗?”陈寒问,“我看起来也被他勾了魂?”
赵之窗一愣:“没有吧,你想啥呢,你男的女的?”
“我女的。”陈寒说。
赵之窗:“?”
“唉卧槽!我男的!”陈寒恨不得把自己嘴封了,“我男的!”
赵之窗往后缩脑袋,双下巴都出来:“您怕不是……”他把陈寒上上下下看完,又扳着他的肩膀前前后后看,突然凑到他耳朵边,“泰国做的?”
陈寒踹他一脚:“滚。”
赵之窗笑的整条街的学生都回头看他,陈寒捂住他的嘴把他拖走。
回到宿舍以后,陈寒游戏也不想玩了,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心里三个字打转。
不是吧
不是吧
不是吧
“寒,下午有个剧本杀的局,去不去啊?”罗霖敲了敲他床边。
“不去,”陈寒翻过身,“睡觉。”
“你真不去?”罗霖靠在床边,色眯眯说,“女生们组的局呢,好多女生!”
陈寒:“不去。”
“啧,你这是唐僧转世吧?”罗霖撇撇嘴,“不不不,看来是断袖转世,搞基预备役。”
床上的人噌一声坐起来:“谁搞基!”
罗霖往后一跳,摆出一个平沙落雁式,李畅看热闹不嫌事大,大叫:“罗霖说你搞基你搞基你搞基!”
“嘿我不打死你!”陈寒踩了两脚咔咔下床,摆出一个降龙十八掌式,然后四指并拢,掌心向上,往内拨了拨,“你还有三秒钟忏悔一下今生的罪孽。”
“我这一生最大的罪孽就是还没谈过恋爱,”罗霖双手一个乾坤大挪移,眉毛嘚瑟一挑,“老衲看你也不近女色,不如从了老衲。”
陈寒捏住他的手腕,两人针尖对麦芒,打完一套老年人必备推拿太极手,停下来。
“累了累了。”陈寒坐在椅子上喝水。
罗霖再最后确认一次:“真不去剧本杀哦,女生们可是托我郑重地邀请你。”
陈寒趴在桌上:“真不去。”
赵之窗探头出来:“寒,你以前谈过恋爱没?”
“突然问我这个干什么?”陈寒说,“没谈过。”
李畅:“你看他那么直男,想也不用想,肯定没谈过恋爱的啊。”
“你以前上学,没追过女孩子吗?”赵之窗说,“就什么班花什么的,或者那种文文静静的女同桌。”
“谁有心思追什么女同学,”陈寒按着弹簧笔,“没意思。”
罗霖瞪大眼睛:“那没有女同学追你吗?”
陈寒想了想:“是有一些吧。”
“一些是多少?”赵之窗问。
“可能一个月三四个吧,我也记不清了,烦死了,好好走在路上突然冲到你面前把你叫走,等我跟她们讲完话,兄弟们都走光了,还有些莫名其妙非要推我跟女生一起走,完了强制我送她们回家,我做错了什么下了课不能马上去玩还要送人回家,有几个送回去以后,我自己回家坐地铁要一个小时,”陈寒直男式细数中国女高中生的“烦人”之处,“再比如,她们还隔三差五往书里夹纸条,往书包里塞信封什么的,我看完又不能扔,不然多不给人家面子,装包里带回家扔垃圾桶里,我妈看到那粉红色的,就一天到晚问是不是情书,问我哪个女生啊好不好看啊,可是就写了封信我能知道好不好看,我也是不想说了,你们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