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内举行的国际学术会议时,哪怕是在场只有一个外国人,所有的发言人都会全程英语汇报和交流,让英语翻译名存实亡的在一旁坐冷板凳,只在双方出现疑难性交流障碍的情况下,适时地解一下围。
下至二十岁的大学生,上至六十岁的老教授,人人叽里呱啦外语说的飞起。
闭上眼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已经来到了塔国,睁眼一看全是土生土长的汉国人。
不出国就拥有了出国体验,这种情况欧野泥经历颇多,也早已见怪不怪。
在语言魅力的催眠下,主委会席位上的相意无看见欧野泥在偏远的位置睁着圆圆的眼睛,看似目不斜视的专注地望着主席台, 脑袋时不时若有所思的向前点一点。
显然是抱着电脑打起了盹儿。
欧野泥在瞌睡中养精蓄锐,耳畔的声音忽近忽远,时大时小。
明明她大部分时候能够听懂发言人在说些什么,但脑子中却不愿分拨出一丝精力去判别和组织对此的分析。
比起这种枯燥无味又冗长的学术汇报,懈怠于思考的大脑对于花边敲鼓的八卦信息更为敏锐。
“接替白濯教授的新院长相意无,我当时留学的时候也听说过他呢。”
“看上去果然是个妥妥的青年才俊啊……”
相意无是本人慈眉善目,只要人家看他一眼也会丧失上进动力,成为佛系青年的那种人。
因为他各方面都看不见明显的短板,生来靠哪方面都能吃饭。
差得少才会嫉妒,差多了会羡慕,云泥之别就反而会释然了。
“听说这人什么都好,平时相处怎么都成,但挑女朋友方面那可是特别事儿。”
听到这个,欧野泥可就不那么困了。
“霓虹国流行的「读空气」,代指人与人之间交往时,并无实体却又微妙流动的一种气氛。我听人说,他上中学那会儿就有很多女生追她,他也没标榜什么天主教徒婚前守贞的这一套,对恋爱本身的态度是不拒绝的。”
“塔国的风俗文化不就都这样吗?学校堵不如疏,还给发避孕套的。”
“是啊,但是他的恋爱读空气很难有个评判的标准。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都已经载了一位心仪他的美女离开了,结果15分钟之后又把人给送回来了,说是自己的车坏了要去修。”
“女孩子不甘心,偷偷地坐其他人的车,也随他去了修车行。发现他只是让人把车里里外外洗了几遍彻底通风,应该是适应不了女孩子的香水味。为了维护女孩的自尊心,就善意地撒谎说是车坏了。”
“嘿,”听的观众笑了,“他恐怕是想比肩执剑者罗辑。”
“嗨,不对。作为一个男人,只要你有标准,哪怕是像庄颜那样的梦中女神也能够找得到。最怕的就是像相意无这样,没有固定标准,只要有一点气氛上的不适应,就会果断抽身而退的人。”
佛系和事儿逼,能如此不冲突的存在同一个人身上?听完小道消息欧野泥头一歪,又陷入了困顿中。
晚上的座谈汇报,大家本以为相意无会跟以前的领导一样。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先是自己发表讲话,随后下属轮流表态,怎么着也得要折腾叁四个小时。
艾秘书却提前在群里已告知汇报的顺序和时间安排,每个人不超过10分钟,只要在固定的时间段去相意无的房间即可。
因为欧野泥的房间就在相意无的隔壁,跑腿不费事儿,所以艾达将她安排在了最后。
约莫晚上9点的时候,欧野泥才坐下同相意无公事公办地汇报了几句,隔壁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师妹,师妹,你在吗?”
相意无将视线从资料上移开,“有人找你?”
欧野泥听这个声音是自己的同门师兄宗正,于是站起身来,“我出去一下。”
她往外走了几步,却听见宗正敲门的声音越见急促,“师妹,师兄来看你了……你怎么不开门?”
不妙,宗正表现得好似色中恶鬼,欧野泥心中咯噔了一下,握住门把的手迟疑了。
听见这越发轻浮猴急的叫声,相意无同样感觉到到了不对劲,他站起身来,也走到了门边。
欧也妮打开猫眼,屏气凝神地往外看去,不敢发出半丝响动。
她看见宗正左右望了一阵,确定四下无,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卡,抵住了欧野泥房门的密码锁,轻轻一刷。
“滴滴——”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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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守财奴还没有开始白嫖佛白甜,就已经有人想开始白嫖守财奴了。
大家出门在外的时候也要注意安全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