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一状态还要持续多久。
如果是无限期的话……
郁初的动作猛地顿了一下,半晌才回答韩茉:“我没事。”
或许从小就这样习惯了,他不是一个会给父母倾诉情绪的人。
况且,就算说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说不定还会白白多了一个人担心。
韩茉自然也了解他的性子,并没有给他压力,只是说道:“你不想给妈妈说也没关系。只不过我也想提醒几句,小俊那个孩子挺不错的,心地善良,性格也阳光。朋友之间难免有意见分歧的时候,彼此包容一下就好了,千万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生疏了。”
郁初沉默着点了一下头。
韩茉知道他心里有数,点到即止,说完就回了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
陆俊依旧早起了一个小时。
然而他刚从床上坐起来,眼前一黑,差点再次倒下去。
他甩了一下脑袋,关了闹钟,坚持从床上爬起来,这才发觉自己头重脚轻,连站都站不稳。
脑袋很沉,喉咙也痛得不行。
很明显是感冒了。
他的身体素质一向很好,从小到大基本都没怎么生过病。然而最近寒流袭来,加上他这几天精神一直高度紧绷着,不出意外地中了招。
有的时候,不经常生病的人偶尔生一次病,反而格外严重。
陆俊下了床后,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而且越咳越严重。
但他不敢耽搁时间,怕郁初又提前走了。
于是强撑着走到了浴室,开始洗漱。
十五分钟后,他收拾好了自己,拿过一旁沙发上的书包,朝卧室外走去。
他呼吸沉重,艰难地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这时,何曼文从走廊那头过来,看见他,想起了一件事,顺口问道:“陆伟眠那天去找你了?”
陆俊头晕眼花,根本没听太清她问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判断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何曼文见他点头,胸中顿时升起了怒意。
陆伟眠还真是阴魂不散。
当初他在婚内多次出轨,和不同的男人搞在一起,其中一次还被陆俊撞见了。
当时,对于年级尚小的陆俊来说,看见自己敬重的爸爸做出那样的事,显然是个沉重得不能再沉重的打击,因此也留下了后遗症。
何曼文知道了这事之后,毫不犹豫,立即就和陆伟眠离了婚。
万万没想到现在这人居然还想回来?谁给他的脸?
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内,何曼文的心思转了好几圈,已经有了不下三种惩治陆伟眠的方案。
正要离开,突然发现陆俊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皱了一下眉,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陆俊摇了摇头:“我没事。”
他嗓音嘶哑,几乎听不清,说着就要往楼下走。
也就是这时,借着走廊的光,何曼文才注意到了陆俊的情况。
陆俊的脸色苍白,嘴唇发干,连站都站不稳,一看生病就很严重。
她当即朝楼下喊了一声:“管家,让家庭医生来一趟,陆俊好像是感冒了。”
管家应了一声,急匆匆地出了门。
这时,陆北予的房门猛地被打开了,他快速地从卧室里出来:“小俊感冒了?”
他几步走过来,在陆俊的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当即面色一变:“你怎么回事?额头这么烫,自己没感觉吗?”
陆俊仿佛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依旧重复着:“我没事,我要去学校。”
看着他一脸固执的模样,陆北予有些莫名,一把拉住了他:“去什么学校?赶紧来测一下温度。”
陆俊甩开了他的手:“我要去。”
说着就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一副随时都会倒地的样子。
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要赶紧出门,再不出门的话,时间就来不及了。
郁初不会等他的。
陆北予不可能任由他走,再次上前拉住了他:“你到底怎么回事?不听劝?不知道自己生病了吗?”
此时,佣人已经拿来了温度计。
一旁的何曼文接过,在陆俊额前扫了一下,顿时脸色也变了。
三十九度。
已经是高烧了。
她不再淡定,对陆北予吩咐道:“立刻把他送回房间。”
陆北予刚一动作,陆俊就挣扎起来:“我要和郁初一起上学。”
此时,他已经烧得有点神情恍惚了。
嘴里来来回回就只有那么一句话。
陆北予脑子转得很快,立马说道:“我马上通知郁初,让他过来。”
他知道,这种情况搬出郁初来,肯定会有效果。
果然,陆俊听到「郁初」两个字后,停止了挣扎,不动了。
陆北予心累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尽量将就着他。
郁初在赶往学校的半路上,接到了陆北予的电话。
他们两人之前因为郁良平的原因,保存了联系方式。
但自从解决完郁良平的事后,也没联系过了。
此刻,陆北予突然打电话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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