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颠倒黑白,这是巴不得我死啊!”
“胡说,她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你死不死关她屁事?”
“……”
“别闹了,多大了还离家出走,万一让丧尸啃了疼不死你,回家吧,孙娅还留了饭,你今晚要不回去就倒给皮皮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一想到还有人关心自己。
是不是离家出走已经不重要了。
赵光明哭得天崩地裂,缩在许忘川怀里嘤嘤嘤嗯嗯嗯呜呜呜。要不是性别和长相都完全错误,他也好想学叶夕颜,成天赖在大哥坚实宽阔的胸膛里,做一朵娇花。
许忘川推不开,抠抠耳朵,索性摆烂。
如此——
见到赵光明缩在男人怀中放声痛哭还没有脑浆炸裂、四肢抽离,苏铭和蒋依依才有点相信,面前高壮冷戾的家伙不是魔鬼,而是个人。
只要是人,就能沟通。
“你好……这位许大哥,我们是城大艺术学院……”
苏铭硬着头皮解释。
19岁的大学生管18岁的高中生叫大哥。
许忘川眼都不抬。
赵光明哭够了,挤挤眼睛,“废那么多话干嘛啊,亮证据。”
蒋依依恍然大悟,红着脸拉开牛仔裙,露出流脓的伤口。许忘川摸出对讲机说了两句,李若男很快骑着单车赶到,后面绑着个美团外卖的黄箱子,里面是应急医药箱。
一看伤口,再看看娇弱的蒋依依。
李若男为难道:“得把腐肉割了再上药,否则白搭……这谁啊,忽然冒出这么大两个美人,看得我心都飘了。”
蒋依依鹅蛋脸,长直发,很有古典美人的韵味。
苏铭高高瘦瘦,鼻高眼长,皮肤很白,很像乙女游戏当中的斯文败类,一下子就戳中了李若男的少女心巴。
李若男长得随机,小眼蒜鼻。
练田径嘛,身材不是性感款,而是肌肉健美款。
平常就喜欢看美人,越不让看越要看,脸皮贼厚,今天不知道扭到哪根筋了,只敢看着蒋依依发花痴,不敢看苏铭,动作怪僵硬的,呼气也有意识把肉下巴收起来。
赵光明问她是不是让人踩到尾巴了,怎么夹着屁股走路。
李若男背起蒋依依,没好气道:“滚滚滚,老娘要你哔哔,没用的四眼仔,散个步都能让人捉住,也是许忘川疼你,宝贝你,要是我和叶夕颜才懒得管你死活,呸,晦气!”
“你!”赵光明气道:“我有大哥疼是我本事,你就嫉妒吧,男人婆!”
“再吠一声,回去我就把你让人捉住的糗事告诉孙娅!”
李若男说着,用余光瞥眼苏铭,脸有点红。
赵光明一滞。
嘴巴拉得严严实实,再不敢吠一声。
吵归吵闹归闹,可别在孙娅面前杀他威风,好歹是个男人,要面子的嘛!
许忘川瞧着苏铭,伸手。
对方老老实实交出随身携带的武器,走一半,望着许忘川的背影出神道:“你是不是许四海许老板的亲戚?”
“……”
苏铭跟着家长吃饭,见过几次江市赫赫有名的矿老板许四海。
倒不是刻意去记。
只是许四海的一帮子同姓亲族,体型都太像了,从保镖到司机,一个个壮得跟熊一样,也就儿子许星年身体不好,瘦弱点。
光看背影,四眼仔的亲亲大哥真的和许家人一模一样。
姓名也是。
都姓许嘛。
许忘川回头看他一眼,没吭声。
苏铭自顾自道:“我爸妈做运输的,跟矿场有合作。不久前还让出来搜物资的人给我带信,说躲在许四海的避暑山庄……你如果是许家亲戚,要不要跟我们合作,一起过去?”
山庄物产丰富。
许四海黑白通吃,手底下一票本家打手。
不比这群需要他保护的老弱病残强?
见许忘川频频看来,似有兴趣。
苏铭趁热打铁道:“不过走之前有点麻烦,需要找个制氧机运过去当敲门砖,许老板有个儿子是病秧子,有哮喘……”
“庄里不是有制氧机?”
苏铭一怔,恍然道:“你果然是许家人……电压不稳,机器经常坏,现在好像就剩最后一台了。”
许忘川没吭声。
背过身去,嘴角收紧。
许星年的哮喘很严重,之前基本在医院疗养,现在医院都成丧尸老巢了。
老头真是个废物。
带着这么多人,连制氧机都搞不定。
苏铭见他面色沉重,不好细说。许星年是许老板跟前妻生的,现在的许夫人刚生了个男婴,自然很有意见,只怕是故意捣乱。
终于来到七号别墅。
苏铭和蒋依依都很忐忑。
李若男虽然缺心眼,但对叶夕颜忠心耿耿,张口就说两人为了治病挟持赵光明,动机不纯,但长相nice,可以原谅。
许忘川则一口咬定,“小明离家出走,这是他的朋友,受伤了带过来治治。”
离家出走是叶夕颜糊弄他的。
现在他反而拿过来糊弄她。ǐ⋎ūsℎūωū.ⅵⓟ(iyushuwu.vip)
不得不说,许忘川是有点机灵在身上的。
叶夕颜牵着皮皮出来,没搭话,而是朝着赵光明笑,“行啊,拔出萝卜带出泥,我这是买一送二了。”
赵光明,“嫂子,嫡亲的嫂子,不想笑就别笑了,我害怕。”
叶夕颜直直看着许忘川。
许忘川冷哼一声,一言不发带人往里面走,看来是决定给两人撑腰了。
蒋依依的到来,让叶夕颜很不舒服。类似的剧情见太多了,难免多想——每次队伍里来漂亮女人,她就会门庭冷落一阵,客人变少,食物变少,饿肚子的难挨记忆让她脾气暴躁。
许忘川带人进去处理伤口。
没走两步就让叶夕颜从后面揪住衣服。
“你哼什么哼,这么拽?我是你宝宝,不是你出气筒!态度端正一点!”
“哼,我以为你是江衍的宝宝呢。”
“要看着,防止他崩人设嘛!”
“哼,你去看啊,老子拦你了?”许忘川脱掉满是血污的衣服,扔到地上,甩开她的手,眉宇间都是难抑的滔天怒火,“叁天了,你就让我做过一次,叶夕颜,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
叶夕颜,“……你是牛马吗?”
才叁天就开始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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