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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有了那些证据,杜钰竹才能回报瑞王, 避免了不少的祸端!
    现在这么大的天灾发生,这么多的事实摆在面前, 消息也已经上报,可杜钰竹的心, 却一点也没有轻松。
    他知道, 晋地的官员敢这样全体瞒报, 可以说是金銮殿的那位默许的!
    曾经太后寿诞,正赶上一地发生天灾,当地官员直接上报,金銮殿那位除了在奏折上批了个:已阅。
    其他连一个救灾的旨意都没下!
    灾区等不来朝廷的救助,当地官员只能组织自救, 可是受灾的地区, 没有外来的援助, 自救谈何容易!
    最后等到太后寿诞过了, 金銮殿那位又以灾区官员管辖之地民众损失过重为由,不但罢免官员,还全家流放!
    当初灾区上报的官员,现在全家还在流放之地待着。
    现在晋地的官员,自然没有敢这时候上报的!
    杜钰竹捏了捏眉心,压下内心想弑君的冲动,起身出了外书房。
    糟糕的心情让他一点也不想出门应酬,现在只想抱抱媳妇,哪怕今天媳妇和母亲出门赴宴,他也毫不考虑的抬腿去了后院。
    ……
    自从车马店的大车通了车,沈安筠也成为了众家女眷,开席办宴必会下帖邀请的人物之一。
    一开始许氏还担心她猛然大受欢迎,把持不住内心。
    没想到沈安筠直接拿着请帖过来找她。
    半年时间,沈安筠把和自家来往的人家给摸清,还根据现在的情况,调整着对各家的态度。
    许氏听着她对各家邀请,下的不同决定,只觉得让自己处理,最多也就这样了!
    今天是蔡家大孙子的百日,最近蔡家有意要和自家交好,许氏带着沈安筠去捧场。
    期间很多人问起沈安筠,什么时候也给许氏抱个大孙子。
    不管是纯粹关心,还是别有用心,沈安筠都面色不变的说随缘。
    许氏更是对人说,自家几代都是子女缘份晚,安筠才刚嫁过来,哪里就要急着抱孙子了!
    问话的人,见她们婆媳不急不慌的样子,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暗恨,却也无可奈何。
    开了席,有人劝沈安筠喝酒,她也不是不喝,只是慢慢掌握话语权,和同桌人共同碰了一杯,然后说自己酒量有限,让大家随意。
    沈安筠不止是管着中馈的当家少奶奶,更是把她自己的私产,和家里的产业都打理的有声有色的人。
    她现在出门,别人早已不能再把她当作普通的小媳妇对待,她既然说了随意,同桌大部分都是在婆家还没什么话语权的小媳妇,自然也不敢硬着敬酒。
    ……
    杜钰竹回到清悦居,虽然满屋子都是媳妇的气息,可是见不到人,他心里更觉得空落的难受。
    最后干脆去书房,拿着媳妇平时的手稿,来以解相思。
    沈安筠的手稿,字里行间中,都透着一股正,特意压制的锐气现在也尽显纸上。
    成亲半年,相处时间越久,杜钰竹越是觉得,两人在本质上是相同的。
    媳妇为人最是正直,如果不是性别所限,她若为官,也绝不会庸碌无为,她定会为国为民做出一番事业的!
    她内心正义,却又不是那不知变通之人。她知道在自己力有不及时,不会计较一时的得失,她会先隐藏锋芒蒙蔽对手,等羽翼丰满时机成熟时,再一举反扑!
    杜钰竹看了几页,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抛开前世种种,只论当下,自己已经做到目前能力范围之内,所能做到最好的程度。
    他内心不再去想,如果瑞王不能说服皇上,晋地百姓会面临着什么样的境况。
    在现在身份、地位、时机,种种限制之下,想那些纯粹是和自己过不去。
    杜钰竹现在是正的理解了那句’尽人事,听天命’,的意思!
    现在纠结那些自己力有所不及的事情,还不如考虑一下提前招揽人才的事。
    想清楚了,心里的郁气也散了,杜钰竹也没动地方,在心里开始统计那些能力出众,却因现在官场黑暗,而被打压的不能出头的官员名单。
    其实那些官员的名单,杜钰竹一直都记得很清楚,无他,只是因为前世最后猝死在公案上,被他压在身下的,就是那张,已经考察好,准备提拔重用的官员的名单。
    现在招揽他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倒也不是他们不好招揽,而是因为,他们现在大多都是低品官员,当然,重生前,那些官员大部分也还都是低品官员。
    他们分布在大齐的不同角落,要招揽他们,首先要找到他们……
    午饭在侧厅里随意用了一些,饭后躺在空荡荡的床上,却没有一点困意。
    招揽计划已经也已经制定好。
    躺着难受,他干脆起来,继续去看媳妇的手稿。
    可是沈安筠的手稿,大多都是练的字,看练字手稿,就如同只看到人,却进入不了她的内心。
    杜钰竹看着写满字的手稿,眼前浮现的却是媳妇的一颦一笑。
    他索性拿出画纸,开始画媳妇的画像。
    随着画像的逐渐完成,杜钰竹那无处宣泄的感情,才算慢慢平复下来。
    画卷晾干,杜钰竹准备找个匣子把它装起来,他是在沈安筠的书桌上画的画,书桌旁边就是沈安筠存放手稿的书架,杜钰竹发现书架的上层,有一个能存放画卷的匣子。
    杜钰竹没见过媳妇画画,也知道她没有收集名家字画的爱好,看到她书架上的匣子,直接就认为是个空匣子。
    抬手把匣子取了下来,他以为里面没有东西,取的时候就没注意,没想到竟然从匣子里掉出来两卷画。
    画卷掉在地上,有一副画卷在地上滚了两圈,露出里面的画作。
    杜钰竹一眼就看出那是自己在成亲前,送给媳妇的《翠竹图》
    杜钰竹小心的拿起画卷,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媳妇没有收藏画卷的习惯,却把自己送给她的画卷保存了起来。
    不过欢快的心情,也只是一瞬间,因为地上还有一副画卷。
    杜钰竹对各个时期的画纸都是有所了解的,地上的另一副画卷,他只一眼就看出是现在大众所用的纸,由此可以排除名家字画的可能。
    那么,另外一副画卷,是谁画的,媳妇又为什么要保存它?
    杜钰竹放下手中的《翠竹图》,捡起掉在地上的另一副画卷。
    随着画卷缓慢的打开,一副《湘妃竹》展现在杜钰竹眼前。
    当看到画卷上的落款时,杜钰竹内心的惊喜,几乎不能用语言来表达!
    他还记得当初自己因为媳妇的回礼,不是书画而失落。
    现在再看手中的《湘妃竹》,只觉得媳妇和自己,早已心意相通!
    杜钰竹拿着这副技艺平平的画□□不释手,在他眼里,看媳妇的这副画,比看名家字画时都内心舒爽!
    ……
    许氏中午和相熟的太太多喝了几杯,回来时在马车上就已经昏昏欲睡,沈安筠却只是微醺的状态。
    马车驶入杜府,许氏眯了一路,总算清醒了一点,沈安筠小心的扶着她下了马车。
    到了正院门口,许氏拍了拍她的手:“我也不让你进去了,你们年轻人出门应酬最是疲累,赶紧回自己院子里歇着。”
    在自己家里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婆婆说了,沈安筠就直接应了。
    不过还是叮嘱了一遍婆婆身边伺候的人,这才转身回了清悦居。
    杜钰竹听到丫鬟们的问安声,眼神变的幽暗起来,起身先收好画卷,这才出了书房。
    沈安筠进了屋,听丫鬟们问安的时候没有降低声音,以为杜钰竹在前院,正准备询问确定,就见自家相公从书房里出来。
    两人隔着侧厅眼神相撞。
    有什么就在空气中炸开了。
    杜钰竹穿过侧厅,离的近了,才发现自己思念了一上午的人儿,脸上红扑扑的,明亮的眼睛也好像染上了一层水润。
    杜钰竹真想直接拥住她。
    沈安筠发现自己出门赴了个宴,回到家相公就变得格外的诱人。
    她觉得应该是蔡家的酒,和别家的有些不一样,要不然怎么解释自己这突然控制不住的心动!
    杜钰竹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要拥抱媳妇的双臂,改成牵住她的手,看着她水润的眼睛,问:“喝酒了?”
    沈安筠随着他一起往里去:“只喝了几杯,没有喝醉。”
    杜钰竹低头靠近她耳边:“喝的什么酒,真好闻!”
    沈安筠:“……”我也想知道是什么酒,后劲怎么那么大!!!
    丫鬟们手脚麻利的兑了温水,伺候沈安筠梳洗,杜钰竹就状似无事的靠在罗汉床上。
    等沈安筠收拾好,不等杜钰竹吩咐,丫鬟们都自动的退了出去。
    隔扇门刚被关上,杜钰竹就来到了沈安筠身边,沈安筠正想问他还要不要午休,话还没出口,就迎上了他过份炙热的吻。
    他的吻太过激烈,让沈安筠有一种要被他拆入腹中的感觉。
    沈安筠刚才还以为是人家蔡家的酒有问题,现在哪里不知道是他故意在勾自己!
    她也只来得及想到这里,接下来就淹没在杜钰竹的热情之中……
    第55章 姚绍卿
    激情过后, 杜钰竹的满腔爱意,总算得到了一些缓解。
    不过因着还是白天,他也没敢多要, 只享受着余韵,抱着媳妇在她耳边说起了,自己看到了成亲前送给她的画。
    沈安筠这才知道,他今日过份热情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个!
    她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在看到他认真的眼神后,突然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平时表达不够, 才让他因为存放的一副画卷,就能热情至此!
    她伸手,抚上自己百看不厌的俊颜, 诉说着当初收到画卷时的激动。
    然后问他:“你应该也看到我画的画了吧?”
    杜钰竹亲了亲她的手指,低声:“嗯”了一声。
    提起自己的画, 她比诉说自己的心动还不好意思:“我那幅画……原本是想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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