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就看见美人倚在沙发上,没骨头似的慵懒,时光似乎都在她身上静止,化作色泽饱满的油画颜料,薄涂晕染,勾勒出她的浓郁懒倦。
常笛这才想起今天后勤人手不够,全去布置总裁办公室,她在公司都没有位置坐,来这躲躲也无妨。
“时总您打算去哪边?”常笛试探道,“要不先答应谁的就去哪边吧。”
先来后到,似乎是接受范围比较广的评判方式。
时芙看着窗外阴霾晦涩的天气,轻叹声是优柔寡断的回绝:“我一起答应的。”
她说话的模样藏着特殊的魅力,明知自己答应了不该答应的,也不会跟没见过世面的女孩那样一惊一乍,言行举止都是敛着的,即便豺狼虎豹要吃她,她都能和他们柔声商量不能吃哪里。
常笛听出她的意思,索性直接安排:“都去也行,一个人一半中途换场。那先去谁的?”
时芙忧愁地想了想理由,犹豫开口:“傅濯吧。”
因为他是长辈,年纪大。
无意间,脑海中飘过的竟是陆沅的毒舌。
她看向窗外周而复始的日落,罕见地露出淡笑,红唇姿色,胜似人间所有。
常笛跟着走了神,公关部的服装师恰好发消息问时芙的尺码,就随便挑了个最小号敷衍完事。
冬天的太阳急着落山,晚七点半,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市中心,标志X的西洋教堂被警卫围住谢绝游客参观,只允许参加晚宴的车辆进入。
这是傅濯选的地址,赴宴来宾除了归他管理的总公司业务一组和相应分公司的员工,自然还有傅家的生意世交。
大厅,石灰岩浮雕立柱围起一片熙熙攘攘的人潮,无一不盛装出席,各自享受着免费的米其林三星级晚餐,经济萧瑟被挡在教堂外,也不是是谁的手笔。
二楼,天井环形走廊旁,傅濯居高临下俯视着舞池内的人群,底下越是喧闹,越凸显他高处不胜寒的尊贵,大权在握的压迫。
他本该下去应酬的,却对这群俗人兴致缺缺。
身后有一位年轻的工作人员路过,在角落更衣室前停下,正要开门时却被他沉声阻止。
“什么事?”他是这里的主人,寻常问话也带着威严。
工作人员也不过女孩的年纪,唯唯诺诺答:“时小姐的礼服出了些问题,打电话到礼宾处,让我来帮忙看看。”
“知道了,”傅濯做了个挥退的手势,“你下去吧。”
对方不敢顶嘴,鞠躬后逃开。
等走廊上再无人烟,衣冠楚楚的男人推开门。
复古石砌地板上,门缝洒出一道斜映的柔光,莫名染着几分暧昧,很快又消失,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屋内。
穿衣镜照出女子浓淡有度的裸白背影,尽数落入男人眼中,看得他喉结微滚。
饱满蜜T是多汁甜嫩的浓,纤细小腰是微风柳叶的淡。
她以为等来的是女性工作人员,并没有回头,而是捂着穴口哀哀柔柔地求救:“帮帮我好不好…裙子的拉链坏掉了…”
是女孩子之间聊天的口吻,带着几分嗔。
男人自然乐意效劳,走到她身后,检查起坏掉的拉链。
裙子穿了一半,拉链是自下而上合拢的,坏掉的位置格外阴美。
臀肉弧度最浑圆处,微微凹在T缝间的旧银色拉链尾部轻晃着,剥了一半皮的雪白荔枝是完美的球形,再往下剥或者重新往上提,似乎都不及这样犹抱琵琶半遮面来得诱惑勾人。
看来,他下个季度接管公关部的时候,得给不称职的服装师发一笔奖金才对。
“怎么了,”她久久没有感觉到动作,“你往上弄一弄…不用担心刮疼我…”
弄一弄,刮疼她。
他倒是想弄一弄,刮疼她。
男人喑哑的声线再也藏不住:“没坏,是卡住了。”
空气窒了一瞬。
她转过身,拉链尾部发出摇晃的脆响,眼尾妩然,好似被人发现尾巴的妖孽,慌不择路,直接被男人坚实的胸膛拢住。
两人贴得太近,她几乎埋在他的怀里,迷离地抬头看他,一双美眸意乱混沌,在分辨他的身影究竟是真是假。
他的呼吸吹醒了她。
“是你。”美人呢喃,每一个字都落在他的心房。
他紊乱在她衣衫凌乱的暗香中:“时小姐就不怕我非礼?”
她听着他说完,末了,似是有一朵花在眉目间盛放。
不是那种娇艳欲滴的鲜花,是盛开到糜烂颓败的花,阴差阳错间叫他窥见了y景,凋零之际的忧郁更加惹人心醉。
“你都看见了…还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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