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腰间环上的一双略微有些粗糙的手,打破了他内心难得的宁静。
他整个人顿时缩了起来,开始奋力反抗,“是谁!放手!!!”
那人不用全部的力气,都能将毕择紧紧环住,任毕择如何反抗,都挣脱不开。
突然,那人俯身在毕择的耳畔说话了,“毕择,乖一些,顺从我。”
毕择整个人一颤,这声音……
是毕逢春!毕瑾公认的干儿子!算是自己半个哥哥……
“放开!你要干什么!”
毕逢春没有听从毕择的话,反而将毕择抱的更紧了,他轻咬了一下毕择的耳垂,就这一下,毕择感觉耳边的痒瞬间传到了心底,导致脚底开始发软。
他要做什么……毕择越想越觉得害怕,但又觉得两人都是男人,应该不会做什么……
他心下安慰自己道:只是想欺负我,他只是想欺负我……
“毕择,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还在这种地方洗澡,就算我不对你图谋不轨,万一有别人看到了对你做些什么可怎么好?你也不知道小心些,以后若是想要洗澡,大可以去找我,我还可以给你搓搓这细嫩的背。”
毕择提起一口气,怒道,“我是男人!你给我滚开!!”
“男人又怎么样?我就喜欢男人!尤其是你这样的!别这么冲嘛,你越冲,我越喜欢,越兴奋。不如我们来谈个条件怎么样?”
毕择一怔,立马挣脱的更用力了,他大吼道,“滚开!松手!!你个变态!”
毕逢春笑了笑,将头搁置在毕择瘦削的肩膀上,“你看看你,长这么瘦,我都心疼。”
“不管你的事!”
“那你母亲呢,你母亲就因为生了你,陪着你住柴房,每天吃糠咽菜,她受的了?虽说她是个通房,可没生你的时候,可是被义父疼爱的很好的啊,这一切,可都是因为你,难道你不想让你母亲日子好过点?”
母亲是毕择的软肋……
毕择松懈下来,忘记了反抗,开始沉默了。确实,他也时常会想,他母亲现在经历的磨难是不是都是他带来的……如果没有自己,母亲会不会过的好一些。
毕逢春见快要得逞,继续在他耳边吹风,柔声细语的话带着蜜毒编织成一张网,等着毕择彻底放弃抵抗,那便是收网的时候。
毕逢春试着松了松手,见毕择仍旧不反抗,心里越发开心起来。
“我知道你经常偷着去看毕家庄子弟练武,然后回来偷学,并且还能学的有模有样的,你要愿意……”毕逢春的手开始试探地在毕择身上游走,见毕择没有反应,心中狂喜更胜,手上的动作也大胆了些,“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毕家庄武功,从此以后,你可以保护你自己,更可以保护你母亲。”
毕择,“……”
毕逢春继续说道,“毕择,你要知道,当你一无是处的时候,你的美貌,就是一种罪,想要他不成为罪孽,那你便要强大起来。而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想要,我就可以帮你。”
“我……”
毕逢春说的话及其蛊惑,一个八岁的孩子,又有着那样的过去,他能做出什么明智的决定呢?
“你……愿意吗?”
“我……愿意。”
毕逢春毫不遮掩的笑了,那笑容贪婪,十分恶心。
……
那一天,毕择彻底落入深渊泥沼,不去反抗从内心深处往外散发的堕落,也不去管身上的“溃烂”。没必要了,一切都变得多余没有必要。
他背叛自己,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一身不能随意使用的武功,换来了他与母亲好一些的生活。
老天施给他的磨难,并没有让他浴火化为天之骄子,而是让他烂到连烂泥都不是了。
他的人生已经腐烂了,再不可能回归正常……
就在他认为,这一生不能继续烂下去时,老天又将他生命中唯一重要的人夺走了……
他的母亲……
是他自己害死的。
……
第一百零二章 自保
朝廷每三年都会到各下辖县市去选拔一批家底干净,拳脚功夫尚可,十岁以上的孩子入宫,作为御卫军备用军培养。
这御卫军可不是上场打仗出生入死,每天脑袋都要别裤腰带的那种危险差事,只要每日在皇宫巡逻,保护皇帝以及各皇亲贵胄的安危就可。
进了这皇宫先不说光宗耀祖吧,若是混得好能当个一官半职,那可是祖上冒青烟的好事!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大抵如此了。
而且御卫军的俸禄那也是相当丰厚的,这种美差,许多人挤破脑袋都要进!
而今年刚好就有察举官到毕家庄来寻入宫的孩子。
当毕瑾公听到了要来寻人的风声时,就已经安排好了路子。
察举官每次下来招募御卫军备用军,油水捞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只要打通这层关系,那将毕珂塞进去,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当察举官到了毕家庄,毕瑾公便带着毕家庄三十二口共计二百多号人到庄口亲自迎接。这浩浩荡荡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亲临毕家庄。
“毕某携毕家庄众人,拜见大人!”
察举官面上带笑,弯腰搀扶起毕瑾公,“快起身,快起身,不用搞这么大的场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