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孽呀,这杜秋红还敢将活生生的人扔在外边等死。”
“这女人就是个蛇蝎心肠的。”
“简直是,娶了这么个人,郎玉也是苦命啊。”
程郎玉见目的达成,对周围的乡亲谦恭道:“各位叔伯婶婶,我这半夜回家,带着夫郎进不了门,说来也……”
“哪有的事!是杜秋红做贼心虚不敢开门,不干你事。”
“程家的,是你家郎玉回来了。”
“快开门,大冷天的让孩子在外面吹冷风,再不开我们推门了啊。”
有人开头,邻里乡亲的看这孩子可怜,纷纷帮忙叫门。
之前他们都以为程郎玉在家呆着呢,可哪知是从外边回来。
半夜给人家移到外边,不管死活,也是作孽啊。还有杜秋红这女人还真是污了上华村的风气,程安华也是个傻的。
终于,在此起彼伏的拍门声中。叶秋红回过神,脸色有瞬间的难看。
小杂/种还真没死。
但……还不如死在外面呢!
没得法子,她只能起身拍拍灰,将门打开。假装扬着笑:“郎玉啊,回来了,娘就说你一定会回来的,可不,我求神拜佛给你盼回来了。”
程郎玉没看她,只牵着叶忍冬朝外面的叔伯婶婶们鞠躬道个谢。这才带着他进门。
“散了,散了,回去睡觉。”
人慢慢走了,杜秋红面色难看。还能听到闲话。
“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个好的。”
“还将郎玉扔出去,可怜的哟,怎么摊上这么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杜秋红今晚算是倒了八辈子霉,她将这笔账完全算在程郎玉头上,阴狠得盯着两人的后背。
程郎玉半点不在意,表面功夫都不做,照着自己之前的房间走去。
“杜婶子,我这门的钥匙呢?”
杜秋红眼咕噜一转,这不撞手上了嘛。
她真心笑道:“哪有什么钥匙,当年你走的时候不是带走了嘛,咋的,丢了?”
“那可惜的哟。”
程郎玉摸摸叶忍冬有些凉了的手。脸色一沉,在月色底下愈发渗人:“程富至那屋我看这还不错……“
杜秋红那嘴跟吃了粪似的,瞬间堵住。她干笑道:“呵……呵……我找找,找找。”
说着,死扣着袄子转身。
程郎玉这个小崽子打了四年仗,皮糙肉厚。她家富至可金贵着呢,哪能打得过他。
没多久,杜秋红就拿着一串钥匙出来,几下打开门。
假笑道:“还原归原位的,都没动,都没动。”
杜秋红谁都不怕,就怕程郎玉。他心思深沉,自己以前在他手上吃过不少亏。
程郎玉不关心她所想,踏进门的那一刻,道:“麻烦灯留下。”
“还有,既然我现在回来了,麻烦将我娘的东西收拾好,原封不动地还给我……毕竟是留着给我以后的夫郎的。”
说完也不看杜秋红那银牙咬碎的模样,直接关上门。
程郎玉站在曾经住了半年的屋子,一点都不怀念。
将凳子擦了下,他按着叶忍冬的肩膀让他坐下。“乖乖的,我收拾收拾。”
他看着指尖没多少灰尘,省事儿了。
四年没回,但这个屋子杜秋红应当才收拾过。想必是看着自己死了,能动自己的东西了。
他打开柜子,他娘给存着的娶媳妇的棉被都有。
他摸摸棉被里面。果真,那小包袱不见了……
环顾周围,连带着屋里好些值钱的都被挪走了。包括他的那箱子书。
程郎玉没怎么墨迹,拿出棉被铺上,这才将叶忍冬牵到床沿。
“我去烧点水盥漱,你先歇着。”
叶忍冬眼珠子灵动转悠,直到他说下这句,一把抓住他袖子。仰头道:“一起。”
程郎玉站着,手掌摩挲小哥儿的眉尾。“好。”
等倒腾完,鸡都睡醒了一觉。
叶忍冬迷糊地依偎在男人的胸膛,配合着他脱衣。
没了厚棉袄,软乎乎的糯米团就滚到了程郎玉的手心。他抱着狠狠揉搓了几下,滑滑嫩嫩的,还带着浅浅的香气。
程郎玉眼神发暗,呼吸渐渐加重。将小糯团裹好被子,他像危险的大猫般下巴磕在叶忍冬的肩窝。
挺拔的鼻尖贴着细腻的脖颈。浅浅呼吸间,都是令人安心的幽香。
“夫郎……”程郎玉闭眼贴贴,声音哑得宛若用嗓过度。
叶忍冬实在困得厉害。
用尽力气也只能撑开半个眼。恍惚地看着凑得极近的阿玉,他咕哝一句。彻底放松,更深地往他怀里钻。
程郎玉听清了“伤口”二字。
忽的眉眼耷拉,有些惆怅地挪开点。
还有十天,就十天!
他隔着被子揽着人,一直盯着软乎乎的叶忍冬。
不知将他脸描摹了多少遍,他这才将人细细拢着躺下。
小哥儿的手脚凉,睡着了也净找暖和的地方贴。
程郎玉火气重,虽然自己会难受,但不能让夫郎冷着。
他狼耳朵耷,还是将他的手脚捂着。
程郎玉:当初为什么受伤的不是胳膊!
第14章 叼着肉
鸡鸣声叫起了晚睡的夫夫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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