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苓蓦地睁大双眸,几乎惊叫出声。知道他们正在讨论重要的事宜,又忙捂住自己的嘴。原来当年的秦戈师兄果真是被夺舍,在青丘死去的秦戈不过是一具早就死去的皮囊,更可怕的是听他们所言,这修士失踪之事还都与门主有关。
君扶:“你如果说他完全置身于此事之外,我是不信。但若说全是他所为,我也是不信的。北辰和本神同为上古之神,活过了太漫长的岁月,本来早已六识尽消,怎还会贪恋这些权利和力量?除非……”
君扶双目微眯,脸色沉了下去:“他想杀我。”
萧仲渊心突的一跳,北辰疯狂叫嚣的话语陡然在脑海中响起:你我之间为何如此,那都是因为君扶!我就是想他死,想他被万人唾骂,人人得而诛之,行不行?什么天界神族,上古神祇,本君早就活腻了,如今只想随本心而为!
情急之中拉住君扶的手:“阿扶,你要小心,他们的目标是你。”
“你担心我?”君扶喉结动了动,瞥见竹苓在侧,终忍住去抱他的欲望,勾唇冷笑了一声:“本神是上古神祇,虽然这世修为目前是弱了一些,但他们若想杀我,好像还没有这个本事。”
萧仲渊将游春图揭下卷起,看向竹苓道:“竹苓姑娘,你刚刚所听之事,可信亦可不信,他毕竟曾为你的师尊,选择权在你。但我们选择坦诚相告,也是希望你之后能稍做防备。白芷姑娘,很有可能已经同那些失踪的修士一般,被传送去了某处。你自己以后多加小心。”
“所以,白芷师妹是……死了?是门主杀的……”竹苓面色苍白,嘴唇哆嗦着,太多未曾预料过的信息涌来,心中又是恐惧又是难过,几乎站立不稳。
萧仲渊犹豫了片刻,终还是伸出手扶了扶竹苓道:“节哀。虞渊一门日后还需要你主持大局,鞠陵如今已是危机四伏,或者你带门下弟子先回虞渊吧。”
竹苓摇了摇头,咬牙道:“多谢萧公子好意,只是身为修仙之人,无论是为白芷师妹,还是死去的那些仙门弟子,虞渊一门绝不可能置身事外,我会小心的。”
君扶递了一个锦囊过去:“既然如此,这锦囊之中装了少许的烟灰,虞渊一门精于药术,就劳烦竹苓姑娘稍后看看是否有特别之处。”
回到澄心堂,二人简单用了些晚膳,萧仲渊一直心不在焉的,如今传送的媒介找到,那开启这传送法阵之物究竟是什么?人又是传送去了哪?媒介既然如此普通易寻,这开启之物则必须非常难得才足够隐秘。
君扶看了他一眼:“若论这符篆咒法之道,大师兄倒是精于此道。只是我们来此数月,竟从未见到过他。你猜这人去哪了?”
萧仲渊有些隐忧的担心:“莫非他也被抓了?”
“你倒是只往好的方面想,我再给你看件有趣的东西。”说罢,君扶拉起萧仲渊来到书案前,将地热工程的图纸展开:“这是东极大荒地热工程设计图纸的一段,你可知设计这图纸的人是谁?”
“是谁?”萧仲渊很自然地问道。
“一个本来之前从未会想到的人,复姓南门,单名一个雅,南门雅。”
萧仲渊瞬间想到一个名字,脱口道:“南门笙?他和南门雅是何关系。”他虽早前怀疑过他的身份,却并未从坏处着想。
君扶笑了:“你也很自然就联想到了是不是,我已经着手让人去查了,但南门笙和南门雅必然脱不了干系,甚至有可能就是他。清原矿山无甚特别之处,我怀疑所有的布局和这些交错纵横的地下管道有关。”
看着交错纵横如蛛网般的布局,萧仲渊有些眼花:“这地下深深浅浅埋着这么多管道,哪些才是他们真实意图?”
君扶拿起墨笔在常羊山处画了个圈:“那就看这下面的管道哪些是通往常羊山,北辰若真的是想杀我,他必然不能让我获得魔域的力量。而他竟敢亲手奉上修罗镜的残片,让我打开魔域,只怕除了离间你我二人,他早已留好了后招。”
萧仲渊恍然:“如今封印魔域的结界不足半月可破,他们等不及了。杀钟闵之人的剑法出自昆仑墟,是方俊吉还是南门笙?”但细细回想那个黑影的身形,似乎与两人都不太像,还是因为有乔装混淆之故。
“是谁都不重要,最后能杀我的只可能是他九州北辰。”君扶拿出修罗镜照了照,整理了下自己的额发,多俊朗的一张脸,怎么能灰飞烟灭于六界之中呢,未免太过暴殄天物了。
嘴角一弯:“无论他手中有多少颗棋子,既然他最终的目的是获得更强大的力量,那我便在这力量里加点料就好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萧仲渊不明白:“你有主意了?”
“不完全。”看着身畔之人月朗风清的模样,君扶心中欲念又起,转身从背后拥住萧仲渊,有点无赖道:“阿渊,北辰若想杀我,都是因你之故,你说你该如何弥补下我生死未卜的将来?”
“……”萧仲渊满脑子本来在想着所有这些事之间的关联,陡然被他索爱,立时红了脸有些窘迫:“你这人好端端的怎么又突然……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