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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川道:“别因为一只山鸡坏了咱们两家的关系。赌约是存在的,我们让出山鸡,是把我们的两只山鸡分了一只出去。”
    林福生接了鸡,就是认下了这个人情。
    林清河想了半天,还是觉得给亏了!
    林清川歪头看骑在他脖子上的蜜宝,蜜宝立刻挺直背脊道,小手一挥,极为大度:“大哥说得对!不就是一只山鸡吗?咱们想吃多得是!”
    林清川哭笑不得,摸摸她的脑袋,“蜜宝还小呢。”
    当晚,山鸡没有被杀,被放在院子角落里养着,家里吃的是中午剩下的酥肉和鸡块。
    至于赵慧芳的亲娘赵老太,也是一肚子的憋屈,她好心提醒闺女,小心以后被二房压得抬不起头,小心蜜宝以后压得林清韵不出彩,结果被女儿训了一顿,让她以后少管林家的事情。
    她还不是为了慧芳好啊?
    她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面都多!
    回到家,赵老太就跟儿媳妇抱怨,结果被儿媳妇一通说,也让她少管姑爷家的事情。
    她气得觉都睡不着了。
    接下来的日子,林家开始布置新房子,主要是林伯符用来结婚的房子,需要打新床、桌子和衣柜,这些老大老二结婚时都有的。
    也不用找人坐,林伯越和林伯琰两人一起,两天就打好了,放在了新房了。
    等林伯符领着新媳妇回来,再铺上新被褥,拿着结婚证买上脸盆暖瓶这些结婚用品,就能住进去了。
    -
    火车上,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坐在火车上,旁边的卧铺坐着一个穿着军装的女生,女生长得很美,白皙的皮肤,明亮的眸子,梳着两条整齐的麻花辫,她手里拿着牛肉干吃:“伯符,咱们还有多久能到?”
    她往旁边挪了挪,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我这次跟着你来,可受了大罪。”
    林伯符轻咳一声,将她往旁边推了推:“在公共场合,注意点。”
    女生又靠了过来,还伸手搂住他的腰:“又没有其他人,而且咱俩可是打了结婚报告的,部队承认的。你家怎么样呀?你娘你嫂子们都好相处吗?”她转了转眼珠子:“我在农村住不惯,咱们能不能在县里住招待所?”
    “我们家很好,我们家人也很相处。”林伯符:“没必要住招待所!”
    乔杉杉委屈:“农村又潮又湿,蚊虫还多,我从小就没有去过,我皮肤肯定要过敏的,你就不能陪我住招待所吗?”
    还有一点她没说,听说农村都是吃杂粮饼子喝野菜汤,唯一的菜就是腌咸菜,茅草屋的房子又脏又乱院子里都是鸡粪……简直是人间地狱,她怕脏她会挨饿她好烦,她越想越委屈,眼泪啪啪啪的往下落。
    林伯符无奈:“随你,不过我白天要在家,晚上才能去招待所。”
    乔杉杉是京城大院里长大的,她爸是西部军区的二把手,她妈是大学教授,她还是文工团的台柱子,从小锦衣玉食长大,压根没有过过苦日子。
    “那咱们结了婚就回吧,我妈说让咱们去大院里住一段时间,你前段时间受了伤,要好好补补,我家里有一根二十年份的老参,我妈说要留着给你熬鸡汤喝。”乔杉杉撒娇道。
    都说铁汉怕娇妻,林伯符拿乔杉杉也没办法,他被乔杉杉追了三年,铁石心肠也被磨软了。
    林伯符道:“我已经好了,回我家不要说这些。”说完又道:“我六年没回家了,这次我要住一个月的,等你结了婚我先送你回京城,之后我再回家陪我老娘。”
    乔杉杉气得又锤了他一拳头,气鼓鼓的嚼着牛肉干,心中盘算着这回带的牛肉干和肉罐头足够多,大不了在林家不吃饭了。
    林伯符眉眼带笑,他可不知道乔杉杉的心思,他满心都是明天就能见到家人了。
    -
    林伯越用了大队的拖拉机,林伯琰和几个孩子坐在后面车斗里。
    已经暑假了,几个孩子都在家,听说要去县里接三叔和三婶,小孩子们央着要一起来。
    其中包括丁睿元和丁睿好,幸好车斗够大,装了几个孩子,还空荡荡的呢。
    用蜜宝的话,她要亲自接三叔!要让三叔知道,家里人都特别想念他!
    林清韵心想,三叔六年不回家,爷奶有多想念,她是看在眼里的,她倒要去接接三叔这个大忙人。
    林伯琰先去国营饭店买了二十个肉包子,给了开拖拉机的师傅两个,师傅没舍得吃,用油纸包起来,装进了衣兜里,准备回家给孩子们尝尝。
    车斗里的孩子们一人分了一个包子,抱着啃,蜜宝很兴奋,她很少来县里,看着不一样的地方,她觉得哪哪都好玩。
    丁睿元道:“这里没啥,百货市场才好玩的。”
    丁睿好补充:“还有电影院呢,等下次时间多了,蜜宝你让我娘带着咱们看电影。”
    林清川:……
    啥事都让蜜宝上??
    蜜宝激动起来,“啥是电影啊?我还没看过呢。”然后拍着小胸脯,“我跟小姑说,小姑最疼我了。”
    林清韵翻白眼,这傻丫头啊。
    丁睿元和丁睿好一人一句的说着啥是电影,惹得蜜宝兴奋不已,恨不得今天就去小姑家,让小姑带着看电影。
    不过今天又更重要的事情,要接三叔三婶呢!只能下一次了!
    等到了火车站,林伯越进了车站,林伯琰领着几个孩子在车站外等着,他也没让孩子们下来,就让他们在车斗里待着。
    车站人来人往的,可经常有人在车站丢孩子,这么多的孩子,又调皮捣蛋的,他怕看不住。
    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几个孩子都等的不耐烦,想要下车了,林伯越从车站里出来了,他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身后跟着同样大包小包的林伯符。
    倒是乔杉杉就挎着一个军绿色的小包。
    两人都是穿着军绿色的军装,长得又好看,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林伯琰大步走了上去,朝着林伯符伸手,两兄弟结结实实的抱在一起。
    “林伯符,你真是好样的,六年不回家看看!”林伯琰哑着声音道。
    他们兄弟姐妹关系好,六年不见,心中的想念无法用语言描述。
    林伯符眼眶发红,“二哥!”
    林伯越也忍不住擦泪,“好了,有啥话回家说,别让人看笑话。”
    周围路过的人都在朝着他们张望呢。
    蜜宝在车斗里喊着:“三叔,三叔!我是蜜宝!”她个子最矮,恨不得跳起来好让林伯符看到她。
    林清川搂着她从车斗里跳出来,走到林伯符面前,规规矩矩的喊了声:“三叔,我是清川。”
    林伯符拍了拍林清川的肩膀,“好小子!”又去看满眼好奇欣喜的蜜宝。
    其实刚刚他就看到了,蜜宝长得太好看了,穿着蓝色碎花的白色小裙子,用花绳扎着小揪揪,一双乌黑澄澈的大眼睛里仿佛能盛下星辰,她甜甜的喊了一声:“三叔,蜜宝想你。”并伸手要抱抱。
    没有丝毫的怯意,带着满心欢喜。
    明明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却又这么亲昵,没有一丝的生份。
    林伯符一下子就泪奔了,他搂住蜜宝,“三叔以后一定常回家。”
    蜜宝伸手给他擦泪:“三叔不哭,爷说了,三叔是英雄,保家卫国的大英雄,蜜宝最崇拜三叔了!蜜宝知道,三叔也是想家的,但三叔有更重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三叔要保护更多更多的家庭。”
    这个时代最崇拜军人!
    其他孩子从车斗里下来,围在林伯符的身边,声音洪亮的喊人,并伸手去接林伯符的包裹。
    “三叔,我们拿着,三叔饿不饿?二叔给你买了大肉包子,还热乎着呢,三叔先吃两包子垫吧垫吧,奶在家准备好吃的呢。”林清岳将手里的油纸袋给林伯符,并伸手够他提的包。
    林伯符摸摸他的脑袋:“好小子,能提得动吗?”
    他看到家里的一群孩子围着他,又止不住的笑起来,真好啊,家里热闹啊,这些都是家里的下一代啊。
    林清岳做了一个相当标准的敬礼姿势:“三叔,保证完成任务。”
    几个小子提着重重的包裹重新上了车斗。
    乔杉杉在一旁杵着,被这么一群小子们惊住了,林家到底有多少孩子?这是全家的孩子都出动了?这是什么家教啊,让一群孩子来接人?
    一个个拍马屁的功夫倒是厉害,让平时表情不外露的林伯符又哭又笑,她心里酸酸涩涩。
    林清河将林伯符手中的包放上车斗后,又跑道乔杉杉跟前套近乎,“你是我三婶吧,三婶,我帮你拿包。”
    乔杉杉看着林清河黑乎乎的手,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不用了,包不重。”
    林清河挠了挠头:“三婶,我手不脏,刚刚还吃了肉包子呢。”
    乔杉杉尴尬一笑,没吭声,林清河何止手上脏,身上也脏啊,都是浮土,拍一下估计都是灰尘。
    等上了拖拉机后车斗,乔杉杉更不开心了,车斗脏啊,板凳小啊,孩子们叽叽喳喳闹闹哄哄的,吵得她耳朵都疼了,她觉得在这里多待一天,都是煎熬。
    车上闹哄哄的,孩子们都在跟林伯符说话,林伯符拿了一个肉包子递给乔杉杉,她在这么嘈杂凌乱的环境里,压根没有心情吃东西,她原本还嫌火车上有味道,如今和这里一比,那火车卧铺上,简直是天堂了。
    她摇摇头,不愿意吃。
    蜜宝甜甜一笑:“三婶,你是太累了吗?很快就到家了,奶收拾好房间了,等到家你躺会歇歇。”
    乔杉杉:!!!!
    躺床上歇会儿?又黑又破又脏的床上,她赶紧看林伯符,可惜,林伯符正在跟侄子外甥说话呢,压根顾不上他。
    她道:“我还没有和你三叔办酒席呢,先住县里招待所。”
    说完,乔杉杉觉得,这真是一个完美的理由。
    蜜宝其实有些不大懂,她礼貌又乖巧的道:“嗯。”
    林清韵微笑:“蜜宝,要喊乔阿姨,等后几天办了酒席之后,咱们才能喊三婶。”她是女孩子,往日里本就细心敏锐,此时很轻易的能感受到乔杉杉对他们的排斥和抵触。
    蜜宝:“乔阿姨。”
    乔杉杉:!!!
    三婶是可以喊的,她愿意被喊三婶的!她能成为林伯符的女朋友,又被领到家里,真的很不容易啊!
    第24章 、重逢
    部队里的年轻女孩子, 有几个不想嫁给林伯符的?林伯符长得好,军功高,又得老首长看中, 以后的路长着呢。
    “还是能喊我三婶的,虽然没有半酒席,不过, 我们打过结婚报告了。”
    林清韵道:“三婶,大概二十多分钟就到家了。”
    蜜宝乖巧的坐在林伯符的怀里,跟着又喊了声:“三婶。”
    乔杉杉脸上泛红,瞬间后悔刚刚说出口的话。
    林清岳正在问:“三叔, 你猜猜看, 我们都叫啥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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