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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已经回来了,沈约更是毫无设防便进了门,倏忽被人捂住了嘴,沈约心里一凛,往那人的脚上狠狠一踩。
    身后那人发出一声低低的哼声,沈约觉得有些不对,往后看,那人竟然是季寒。
    沈约连忙退了一步,道:“季寒,你这个背后吓人的无聊把戏什么时候变一变?活该!”
    话是那样说,但是还是将椅子来过来,将人推上去。
    季寒低笑道:“哪里想到沈侍读竟然如此大胆,竟然要谋杀同僚。”
    沈约:“嗯?”
    季寒将眼神往自己的覆履上送。
    沈约笑:“你说错了。”
    “嗯?”季寒道。
    沈约的眼神凝结住了,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
    季寒察觉不对,起身关切地覆上沈约的肩头:“怎么了?”
    季寒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已经被沈约推到椅子上。沈约眼里清澈,像是掬着一捧水一般,但是眼尾却是红的。电光火石之间,沈约就已经扑到季寒的身上,他双手交抱着季寒的后脑勺,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你说错了,是谋杀亲夫。”
    一颗石子落入心河。
    开始的时候,只是很轻的一下,沈约轻轻轻了一下季寒的额头,而后又亲了一下季寒的眼,之后是挺拔的鼻梁,最后温热的、充满情意的唇覆在季寒的唇尖尖上。
    沈约的眼皮只是微微抬起,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眸,唇边还有着笑意。
    季寒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他的心上人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季寒,沈约心悦于你。”
    “从前就是,”沈约狡黠笑了笑,“日后也是。”
    “......”季寒声音有些嘶哑,甚至提不上声音来,低沉沉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约在季寒停顿的一瞬又低头吻了一下季寒的嘴角,眸中莹莹:“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今世的你,五年前孙与非的寿宴上,就瞧上我了,是么?”
    隐秘的心事、像深夜里无形暗涌的一江春水,但是在这人眼里变成了珍宝样子的东西。
    他知道,他早就知道。
    季寒按压下心里汹涌的情绪,眼中狂喜,却生生压抑着,只化为几个字:“杳杳,你真是害了我。”
    沈约闻言,撇撇嘴,嘟哝道:“我整个人都送上门了,哪里害得了堂堂连中三元季少傅?”
    听出这话里的小小脾气,知道这人还在为自己将他生生压成探花而存了小心思,季寒将自己的小少爷小心地搂在怀中,抱着人在椅子上:“杳杳这么乖,看来是想要些奖励?”
    “哈?”沈约虽然嘴皮子无敌的,但是这样子被他搂着还是有些不大好意思,想起来,又被季寒死死束缚住,动弹不得。
    季寒笑了笑,狠狠地吻怀中人,沈约觉得这人未免太过凶悍,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反骨一面被激起来,竟然也狠狠地咬住季寒的下嘴唇。
    季寒觉得自己的嘴唇上一疼,心下不由好笑,沈约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什么,皱着眉小心翼翼道:“季寒......”
    季寒道:“没关系。”
    沈约小心翼翼、轻柔地舔了舔他的下嘴唇,忽然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刚刚还很嚣张的脸和耳此时却轰的一下子红透了。
    季寒将这人此刻的羞涩看在眼里,有笑,低低声道:“杳杳,你回来了。”
    沈约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猛地抬头,他沉默了很久,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我回来了。”
    此间大梦,一觉三载春秋变过烟云,星霜倒转,幸好梦醒是你。
    ☆、山云铁行
    “你是说,遁默酒庄没有那么清白?”沈约默了,摇头道,“不可能,唐夜不是那种人。证据呢?”
    季寒道:“证据在这。”
    沈约从季寒手上接过那几张纸一样的东西,仔细看竟然是几张票据,还写这“遁默酒庄制”几个字,另一方是“山云铁行收”。
    上面的数目不小,沈约吃了一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季寒你这是在哪里得到的?”
    季寒目光沉沉,道:“这是从杜笙府上搜出来的。”
    沈约知道这是不简单的事情,事关唐夜和郑隐的事情,沈约不得不留一份心:“你此次离京来寒山,便是为了这件事么?”
    季寒道:“不完全是,还有是处理孙家的事情。”
    孙与非贬为庶人,下狱,秋后问斩,而孙家全族接连被贬,有官职的都贬为庶人,妇孺孩童皆入奴籍,流放寒山修建工程。
    天下士人皆震惊,有不少人都上书请重查此事,但郑隐一下子将三件事公布天下,铁证如上,这才封上了那些人的嘴巴。
    本是清流名门之家,朝夕之间,就变成通敌卖国的无耻之家,可悲可叹。
    “孙与非也算是咎由自取,”沈约丝毫不心软,道,“但你当初不是亏得孙与非提携和治病么,我想象不出来为什么你当初会答应遁叶,从那个天下赞誉的位置出来的。”
    季寒闻言笑了,道:“提携?治病?”
    沈约心一下子低到底,有些后悔问了这个问题,他道:“算了......”
    季寒沉沉道:“我的母亲,是孙与非一夜醉酒的荒唐的结果。孙家虽然有天下清流之家的美誉,但却没有清流之家的实质。孙与非的正妻彪悍,眼里容不得沙子,幼时时常折辱母亲,母亲身子不好也是在幼时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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