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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话说完便不再看身侧的长老们,而是死死盯住越沧,眼底倒是没有多少波动,话语却是冰冷:“我倒是想问问阁下那日为何要将魔魂留在我宗门之中?你身为魔修,想来也知晓魔气与灵气不能兼容的道理,魔修染上灵气,会痛苦难耐阻碍修行,而我仙修染上魔气,更是会走火入魔,踏上一条不归路。这么多年都不曾见你前来寻回,如今封印得好好的,我天玄宗总算是安心了下来,却不知阁下您为何如此巧合地在此时,讨回魔魂。”
    她话语淡淡,说不出的狠戾。
    越沧却是看着那封印着魔魂的石碑,微微一笑。
    虽说不知为何,他早已忘却那日魔魂的丢失的缘由,以及曾经与谢清微的相识的过往。但在其他方面,他的记忆力显然是极好的,不然也不会记得清楚,这天玄宗的发迹不过是在这几年间。
    起先他或许还有些不明白,但如今看到他自己的本源魔气对于谢清微的亲近,又看到谢清微对于天玄宗的重视,再看到天玄宗那层层密密,由谢清微布置下来的阵法,又怎么能不明白?
    想来这些长老也是早已知晓此事,这才将这禁地设立在天玄宗的后山,而非是一块不相干的角落,而这禁地有谢清微封印,由谢清微布置,却让这些长老反而对他也生出不快。
    一面享受着谢清微带来的魔气,来充盈宗门灵气,推动天玄宗的发展,一面却又厌恶这个弟子与魔修有染,想否认他的存在,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对于宗门感情极深的谢清微显然对长老们的讽刺并不准备发表意见。
    但越沧是谁?堂堂千年魔修,又怎会顾虑这几人感受?
    看着长老们对于谢清微毫不掩饰的厌恶,他反而嘲讽地笑起,“直白来讲,我并不记得当日赠出这魔魂到底出何原因。但我自然知晓,魔修之中,魔魂必须有本人允许才可随意赠送,而我也自然自然知晓我的本源魔气之中到底还蕴含多少力量?更知晓如今的力量与我当初相差甚远。”
    “我倒是更为好奇,天玄宗的诸位长老不知用我的魔气,在这在你们这仙修之地做了些什么?”越沧冷冷嘲讽,看那掌门变了脸色,这才缓缓补充道,“当初我魔魂是赠与谢清微此人,他用于做和我不做干涉。而如今,你天玄宗却用了我的魔气,还想要找我讨个说法。我倒是很极为好奇,你们在讨说法的同时,是否也准备好了将我耗费的魔气尽数还回。”
    “本源魔气,自然也是本源灵气才能相当。你们大可不必再将一切推脱于你们的大弟子谢清微,我的魔气去往何处,我心知肚明,作为这天玄宗的长老们与掌门,诸位难道不更应该对此有所表示?”越沧笑笑,侧身将人挡在身后。
    这天玄宗的长老,他都甚是不喜,如今看了这幅咄咄逼人的样子,反而更为好奇为何谢清微对这个宗门会如此深刻的感情。
    “不过既然长老们都说要驱逐我……本尊倒是好奇,你们如何驱逐。”越沧轻声笑起,不再掩饰自己身周的修为。一众魔气尽数爆发而出,更是引得那旁石碑之中,在封印渐渐弱下时泄露出的些许魔气疯狂涌出,迫不及待地回到主人的身体之中。
    此时或许再加一把力,越沧便能将石碑之中的所有魔气尽数收回,一并将那魔魂也收回体内。
    可是这时,身侧不起眼的角落,一只手轻轻抚在他的袖间,微微拉拉动着他的衣袖。不知怎地,谢清微这一微小的动作反而让越沧心情平和下来,没有再急切地去收回那魔魂。
    魔魂离体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并不知晓,收回是否需要怎样的步骤,他更是毫不清楚。但显然,如果本源魔气同身体的分离会有那般轻松的话,魔修们早就分裂魔魂,同时用不同魔魂进行修行了。
    越沧渐渐冷静了下来,但却依旧没有放弃调动那石碑之中的魔气,给面前的诸位长老们造成一种他还在尝试着收回自己魔魂的错觉。
    几人担忧,几人害怕,也有几分惊恐,其中却是有一个愤恨的神情,与周遭其他神情格格不入。
    越沧不免也多分出几分心思,细细观察了起来。
    年轻的掌门样貌不扬,虽是妙龄女子,身材极佳,却有着一副平平的五官,如不是严肃起来颇有几分威严,身上的修为威压也远远高于旁人,一眼在这长老之中望去,越沧恐怕还真不会觉得这天玄宗掌门会是这样一个女子。
    但女子身侧的一位长老却是模样上佳,她也是这些长老之中为数不多的女子之一。比之站在她身侧年轻得多的长老,她却是要更为成熟得多,但容貌也是艳丽得多。
    这位女长老不如掌门那般心机深沉,懂得掩饰自己的神情,故而露出了那抹最为特别的神色,视线狠狠盯着越沧,仿佛想要将他拆穿入腹。
    越沧也眼尖地看见那掌门微微伸出手按住女子的胳膊,这才阻止了她手下的小动作。
    可那流泻而出的些许魔气,越沧却是绝对不会感知错误。
    他或许一直想得有些远了。这幕后之人或许并非外面的某种势力或者不被他所知的魔修,而是这仙修之中入了魔的人,也未尝不可。
    身后石碑之上的锁链啪嗒一声,最终断裂。
    一股浓郁的煞气随着最后的束缚的解脱,一并向着众人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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