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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千棠去了坐定,还真点了酒菜吃上了,只当瞧不见他们的不满,硬是带着他们吃喝到了天色擦黑的时候,这才站起身要走。
    路千棠早先打听过赌场入口在哪,他自己也来踩过点,明着来了两次,暗里来了几次,此时也是轻车熟路,直奔目的地去了。
    他们穿过长廊,往酒楼的后院里去,后院门口站着几个打手,抬手拦下了他们,说:“天气闷热,像要落雨,几位爷拿了伞没有?”
    薛纹正疑惑,想说这哪里像要落雨,路千棠装了一水的纨绔味,说:“祥兽降瑞雨,无伞才乐得自在。”
    那打手看他一眼,让开了路。
    待进了里头,是间摆了木制挂件的厅室,有再往里走就瞧见了一条幽深的长梯,往底下延展了去。
    暗梯很长,灯火幽暗,鼻腔里都是潮湿的气味,冯善低声说:“大人怎么知道他们的切口*?”
    路千棠手里捏着折扇,在指尖转了转,回头笑道:“我做功课了啊,放心,不害你们。”
    他那语气像个学堂里的学生,神色却端的一股志在必得,身后的两个人瞧了瞧他的背影,都不再开口了。
    下了暗梯便是另一番天地,光与影都鲜明起来,喧闹、大笑、哭嚷和下注声充斥着整个赌场。
    路千棠进去就被呛了一嗓子,鼻烟和酒水的味道混杂着,属实让人喘不过气。
    路千棠把钱袋掏出来要递给他们,说:“去玩两把。”
    两个总旗惊讶地对视一眼,没人接,说:“这……”
    路千棠想了想,又说:“最好多输一点——对了,两位会赌钱吗?”
    冯善说:“我会——你确定输光了也没问题?”
    路千棠笑着把钱袋放他手里,说:“冯哥放心,都算我的,尽管下大注。”
    冯善点头:“好。”
    待冯善上了赌桌,薛纹又问:“你哪来那么多钱?早说我也补贴一点。”
    薛纹知道,百户的俸禄就算比总旗的多,也没多到能拿来赌场打水漂的地步。
    路千棠摆摆手,笑说:“别,我们用公费,自己的腰包不能掏。”
    薛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也有公费?”
    路千棠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不解他的疑,只带着薛纹二五八万地在赌场横行。
    路千棠心想,扔萧歧润门口的东西都是不大值钱的,值钱的他都顺走了,瑾王殿下的钱,不用白不用。
    看来冯善在这种事情上的确是行家,半个时辰不到就引来了大片的人围观,钱袋里的钱有点撑不住了。
    路千棠探头过去瞧了瞧,笑说:“就没别的可玩了吗?无趣。”
    冯善把钱袋里的钱哗啦啦一倒,掉出来的都是金子,挑衅道:“想赢老子的钱,弄点新花样嘛,这破骰子有什么可玩的。”
    围观的大多都输红了眼,恨不得立刻瞧他摔个大跟头,不知道谁说:“是啊,这位爷看不起银钱,去玩一玩那笼子里的东西多好,就算怕这位爷钱多但是胆小啊。”
    路千棠一抬眼皮,说:“有什么没胆的,赌个破骰子而已——哦,大概是我们兄弟实在理解不了诸位输得倾家荡产的感受,失礼了。”
    旁边立刻有人要上来动手,这张赌桌边混乱成了一片,直到打手拎着棍子一通乱打,才散去了不少人。
    片刻后路千棠就如愿以偿的、几乎是被推搡着,看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一个巨大的铁笼。
    铁笼有半间屋子那么大,灯火照不见的深处藏着一只狮子,一只饿了许久的雄狮。
    还未靠近铁笼便闻到浓郁的血腥味,走近了借着昏暗的灯光便能看见狮子吃剩下的残肢——刚刚有人变成了饿狮的盘中餐。
    薛纹低声说:“接下来怎么办?”
    路千棠眼眸幽深,声音里也幽幽透着寒气:“狮子而已,杀了就是。”
    冯善看他一眼:“就算是快死的狮子也不是好对付的,慎行。”
    路千棠说:“自然,只是这种赌局,对于庄家来说到底要赢什么呢?被狮子吃掉的人,再也还不上钱,能杀掉狮子的人反而拿钱,筹办赌局的人想要什么?”
    薛纹接话说:“一场表演。”
    路千棠笑了一声:“对,一场表演。”他摸了摸藏在袖口里的短刀,说:“那就送他一场精彩的表演,把这个嗜血的宿主引出来。”
    冯善按住了他的手臂:“不行,稍有不慎命都没了。”
    路千棠往笼子里看了一眼,瞧见又有人要进笼子,有些急切,说:“我心里有数。”
    薛纹也不同意:“那狮子刚吃过人,大人要去给它加餐吗?”
    路千棠还没说话,觉得那个进笼子的人似乎不大寻常,没有吓得瑟瑟发抖,反而径直往狮子身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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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口:就是黑话,行话的意思
    第14章 美玉
    那人进了笼子不像是来当食物的,反而像是要把这狮子当食物,勇到莽的地步,跟不怕死似的,倒是叫旁人都捏了一把汗。
    路千棠往前挤了挤,围观的都涌在铁链隔开的地方,给笼子周遭空出了十步的距离,那人进去后笼子就被锁住了,但看热闹的仍然不敢往前凑得太近。
    狮子还在撕扯地上的残肢,那人身形闪得快,狮子还没回头,那人就翻身踩在了狮子身上,引得围观的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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