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棠只好撒了手,待他一转过来又抱住了,露出很欢快的表情。
萧轻霂瞧着好玩,忍不住笑了声,凑过去亲他的嘴唇,只是没有往日那样炽热,稍稍吻了吻便分开了。
路千棠不满,拽着他的衣领不让躲。
萧轻霂用那只尚好的右手去摸他的头,低声说:“不敢再亲你了,要出事的。”
路千棠看起来很失望,萧轻霂只好又说:“乖乖,你不想看我伤口裂开吧?”
路千棠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忙道:“昨天……伤口没事吧?”
萧轻霂又笑,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的嘴太厉害了,我都不记得伤口疼不疼了。”
路千棠脸上一热,不理他的话,转身往里头走,说:“你少来,就只会撩闲。”
萧轻霂跟在他身后,笑说:“要说撩闲,那也是你先的吧?谁刚刚一直讨吻来着?”
路千棠不买账,说:“你不要跟我说话,我要去洗澡了。”
萧轻霂压着笑,伸手拉他:“行了,我不说了,怎么还害臊。”
路千棠念着他的伤才没躲,转过头来又说:“老拿这个取笑我,你才是没意思。”
萧轻霂笑得更欢了,但是心里知道路千棠床帐里什么都不怕,平日里还是脸皮薄的,况且这几天都没能真得到什么好处,怕真把他惹恼了,哄道:“还亲吗?”
路千棠哄也是极好哄的,一听就不闹了。
只是这边还没能真亲上,就听见房门让人敲响了。
门口有太监通报,说是雁竹大人有急事要见殿下。
萧轻霂抓了一下路千棠的手,对着门外应了一声,又转向路千棠说:“我让他出去探消息了,城门外头不是也不大太平——”
他话音未落,雁竹就进来见了礼,说:“殿下,城外十几里外有人扎营,悄无声息的,还是我今日亲自带人去查才知道——不知道将军那边的探子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路千棠脸色顿时一凛,说:“我听底下人报过,说是牧民,我就没管。”
雁竹说:“将军事忙,顾不上也是正常,况且郢皋本就人多眼杂,底下人藏了私心也是难防。”
路千棠脸色很是难看,说:“大概多少人?有多少兵器?”
雁竹说道:“我瞧着大概不止两千,而且那一带丘壑众多,说不定还有我尚未探到的——我能确定的是,那些人绝不是善茬。”
路千棠的脸色简直结了冰,传来伺候的内侍,说:“你叫秦欢翎来,说我有事要吩咐。”
内侍领了话便离开了,雁竹又说:“那些人不出两日就能到郢皋城外,我们得早做打算。”
路千棠冷哼道:“刚刚还说宫里怕有人不干净,没想到我手底下也有不干净的。”
萧轻霂一直没有说话,这会儿开口道:“你要查一查吗?”
路千棠说:“自然要查,不砍了这人的脑袋,我觉都睡不好。”
萧轻霂按上了他的手背,说:“里应外合的怕是哪里都有,不要打草惊蛇,郢皋的兵力太散,况且京西营里的许多不愿听你调度,你要是再张扬,不满的声音就更多了。”
路千棠看他一眼,说:“我知道,我也怕那些人狗急跳墙,不会太大动作的,你放心——但敢在我手底下耍花招,我绝放不了他。”
没多会儿秦欢翎就来了,神色有些紧张,说:“是出什么事了吗?”
路千棠说:“城门每日排查还在做吗?”
秦欢翎忙道:“在做。”
路千棠点了点头,看向萧轻霂,问道:“殿下留了几座驿站?”
萧轻霂想了想,说道:“只留了一个出口,除了我亲自传的信,旁的都出不去。”
路千棠露出一个很奇怪的笑,说:“殿下,再开一个驿站,最好是不小心‘没封锁住’ 的驿站。”
萧轻霂看他一眼,笑了笑,说:“好——雁竹,你去办吧。”
雁竹应了声。
路千棠看向秦欢翎,说道:“欢翎,近期内郢皋执行宵禁,夜间增加巡防,若遇见聚众的,不论是做什么,都给我记了过来,发现不对劲的,立刻抓了,只是客气些。”
秦欢翎应下了,又有些犹豫道:“这样会不会造成恐慌啊?得有个说辞吧?”
路千棠跟萧轻霂对视一眼,笑道:“就说陛下龙体抱恙,夜间要设法摆坛为天子祈福,宵禁执行时间不会长,顶多三五天,这几天过后,花梦里照样灯火通明。”
秦欢翎应下了,又问:“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吗?”
路千棠想了想,说:“把近期去过城外巡防的名单给我一份,明日我亲自去点。”
秦欢翎心内知道大概是出事了,但是路千棠不说,他也不好问,便只好领了命便退下了。
第129章 捉鳖
此时贸然实行宵禁,百姓难免会议论纷纷,不出两天市井里就什么说法都有了,路千棠都知道,也不管,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小到隔壁家的鸡毛蒜皮,大到本国邻邦,真真假假也没人去细究,说出来一起唏嘘一阵,或是笑叹几声,也就这样过去了。
不过若是某件事说的人都当成真的一般来传,仿佛说出来的就是真相,再多传几个,这话可能就变了味,但听者也不会去细探缘由,只当作是真的再说给旁人去听,好彰显自己也是有双顺风耳的,也算是半个百事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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