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派这么好看的人来接近自己么?
自己是颜狗的事败露的这么彻底的么?
【陆智:好的,哥,贺少帅好相处么?】
陆君砚看着日上三竿还紧闭的卧室门,口是心非的回复。
【陆君砚:还行。】
【陆智:我就知道,少帅是那种面冷心热的人,需要哥你多包容一点,你们一定会相处愉快的。】
陆君砚对于相处愉快四个字深感怀疑。
贺溪南早晨吃了饭拿了医药箱就回了卧室,一直没出来,下午他想回一趟陆家,既然已经结婚,回去搬东西自然名正言顺了。
陆君砚敲响卧室的门,没动静。
轻拧门把手,门竟然没锁。
贺溪南不在卧室,浴室传来轻微的动静。
还没等陆君砚做出反应,就见浴室门打开,贺溪南拄着拐杖顶着走了出来。
湿漉漉的黑发被毛巾扒拉的凌乱,大概是浴室的水气太足,让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都氤氲着一层雾气,薄唇泛着淡淡的水光,一滴滴水珠顺着苍白的脖颈滑进了裹得严严实实的浴袍。
贺溪南大概没想到陆君砚会突然进来,愣了一下仓忙就像掉头回浴室。
很快又反应过来,他们都是alpha,落荒而逃是omega才会干的事。
硬生生的止住出逃的脚步,他冷着眼神问对方,“陆少尉,进门之前是不是应该得到主人的同意?”
陆君砚收回落在人家那两条笔直匀称的双腿上的视线,说:“我敲门了,您不说话,我以为是默认的意思。”
“……找我什么事?”
贺溪南不想和他多做纠缠,陆君砚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从他早上逼着自己吃面就看得出来,这人有许多的歪理邪说。
“我想回趟陆家,”陆君砚说着顿了顿,观察着贺溪南的神色。
贺溪南察觉到对方的视线,不自然的拢了拢已经防护到喉结的浴袍,冷着声音说:“你不需要申请,我们两这场婚约你大可当做一趟任务,时间到了,任务自然就结束了,在这期间我们军务生活各不相干,互不干涉。”
本来想好一大堆理由准备把人拐回陆家的陆君砚被贺溪南这番言论噎的无言以对。
当然,还有一点被看透心思的怒火。
他冷笑的看着对方凉薄又冰冷的眸子点头说:“对,是我僭越了,打扰您休息了。”
陆君砚大步离开家,贺溪南望着对方决绝的身影无措的矗立在原地。
他在心底一遍遍安慰自己告诫自己这么做是对的,他们这场婚约不止充满了荒唐还有阴谋,从一开始撇清关系,杜绝感情这种东西的滋生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目光总是情不自禁的投向门口。
傍晚时分,贺溪南的光脑连线突然亮起,程序言那个痞嘻嘻的头像不断在荧幕上跳跃。
贺溪南心不在焉的点开。
“少帅……”
贺溪南看着对面的镜头转换一张脸如坠冰谷。
视频画面中,陆君砚与贺北宸坐在一家咖啡店里,看起来两人相谈甚欢,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贺北宸娇羞的低头笑了好几次。
当然,快乐是双方的。
陆君砚的嘴角也一直保持着微微上扬的的弧度。
“他们见面多久了?”
“从您家出来后,就偶遇了……”程序言话只说了一半。
但未尽之言却让人心凉半截。
偶遇?
荆山龙庭地广人稀,他住进来这么多年,除了偶尔能偶遇一下门口的警卫人员,还从来没有偶遇过谁。
“少帅,您看要不要……”警告一下贺北宸?
贺溪南冷着脸把视频对话切换成了音频对话。
眼不见心不烦!
“不用。”白费力气。
他们本来就是被那纸荒唐婚约捆在一起的蚂蚱,没什么感情基础,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忠诚”。
大概,在这场婚姻里,他们彼此对对方最大的善意就是互不干扰。
陆君砚是星光微起的时候回来的,回来时,空旷的院子里突然多了一张突兀的吊床。
吊床两头的柱子也是新钉在院子里的,不讲究布局,不讲究美观,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了离屋子正门两米多远的位置。
陆君砚觉得贺溪南的喜好有些谜,十月份的秋天不管是白天还是傍晚风都已经很凉了,这个时节装个吊床是为了什么?
抬手按在透明的光幕上,光幕中间突然出现了可供一人通过的洞门,陆君砚诧异的望了眼黑黢黢的屋子。
贺溪南给他设置了自由出入的权限?
答案是肯定的,他轻松通过了光幕。
路过吊床的时候,陆君砚脚步猛的一顿。
贺溪南?
“少帅?”陆君砚轻声唤了一声。
夜风微凉,贺溪南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大概是因为少帅大人一时兴起的缘故,吊床订购的仓促,尺寸不太合适,贺溪南修长的双腿只能委屈的缩起来。
陆君砚身形高大,半月投下的清晖将他的影子拉的长而壮,这个角度看过去,贺溪南就像睡在他的怀里一般。
睡着的贺溪南没有了白日里“张扬舞爪”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看起来格外安静乖巧,孤身一人睡在吊床里的样子竟透露出一种可怜的孤寂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