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棉看了眼脸上带伤,一脸讨好的乔琦,又看向脚边的人,他悠然道“你说你是我娘,那我生辰年纪几何?乳名为何?六岁时因何差点丢了命?爱好吃酸或甜?”
玉姨娘一噎,伸着手想勾乔棉“阿棉,娘,娘当然知道,娘怎么会不知道呢!”
乔棉又躲过她那只手,冷笑“若不是我长得像你,怕是今儿随便过来个人你都能当成是我?我说的对不对?”
“阿棉!”乔琦坐不住了,赶紧扶起玉姨娘,“你怎么能这样对娘说话,她怀胎十月生下你,你怎如此绝情?”
“生而不养就是对的?为了攀附嫡女嫡子,让六七岁的孩子在寒冬腊月穿着薄衣去梅园采梅这是对的?让孩子几个馒头就着雪水挨过数个冬日就是对的?冷眼旁观仅十六岁的亲生子被许给六旬老者就是对的?”乔棉清眸泛狠,直视那厚颜无耻的二人“论绝情我比上不你,更不比不上她。”
玉姨娘被吓得一颤,期期艾艾的哭“阿棉,娘也是迫不得已,娘,娘是有苦衷的啊。”
乔棉深吸一口气,掩住怒气,“说吧,你们今儿来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你们说了也无用,”他一顿,那张清丽的脸上露出个冷笑“我,一分银子也不会给你们!”
玉姨娘和乔琦对视一眼都急了“乔棉!你怎如此畜生不如!”
“我虽没养你,可我生了你,你怎么能不养我?”
“你想让我养你?”乔棉拍掌笑“好啊,我就像当年你对我那样对你如何?”
玉姨娘气的脸色通红,“你!”
一向温润清冷的乔棉头一次如此尖锐,他道“二位还是请回吧,今儿让你们进来也不过是想把话一次数清,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乔棉与你永庆侯府上下再无瓜葛。”
“来人,送客!”
几个冷面小厮立即上来拉人,玉姨娘恼羞成怒扯着嗓子骂些脏话,而乔琦见乔棉油烟不进,又看他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更是怒火中烧,他一边被推的踉踉跄跄一边呛道:“乔棉,你不要太得意,你以为你真的能入了东宫,就算你入了东宫,堂堂太子也不会对你从一而终,你不过是个哥儿,不过是个男妾,你的下场比我们更惨!你等着吧!”
然而话音刚落,乔琦就被一股力量踹出老远,玉姨娘当即就扯着嗓子喊“琦儿!”
来人身高体阔,着玄衣,深眸阴沉。
正是烈山。
他声音极冷,似要杀人“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妄议我与夫郎感情!”
因赌石一事乔琦已被烈山吓得有了阴影,在知道这人身份后,恐惧更是加深。
乔琦吓得发抖“白,白公子,不,不殿下……”
烈山本就恨这二人欺负他夫郎多年,这又听到那些侮辱阿棉的话,简直是火上浇油,还想抬脚踹他,只听乔棉在上方冷冷道“行了,烈山,让人把他们赶出去,以后不准踏进三庵街一步,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玉姨娘和乔琦一听,肺都要气炸,奈何面前这人威压太盛又身份尊贵,他们可没有胆子当着这人面造次。
乔星早就对这二人深恶痛绝,听到兄长发了话,上前一步,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堵了他们的嘴,把这两个人从后门丢出去!”
“是,星姑娘。”
待人都走光,这场闹剧也终于结束了。
也是在这时乔棉才恍然发现,她对于玉姨娘当真是一点感情也没有了,那个曾经想要娘抱,想要娘疼的瘦弱孩童也早在从京城逃到千里顺安途中彻底消失死去了。
烈山坐在乔棉身边,郑重道“阿棉,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也只会有粽粽和糕糕这两个孩子。”
乔棉收敛情绪,朝他一笑“乔琦一句发疯的话而已,你怎么还认真了?”
烈山道“今日进宫,两位父亲与我说起册封一事,父亲想要在来年开年之初封我为太子,我拒绝了。”
乔棉不意外烈山的做法,“那父亲可有生气,可问你为什么?”
烈山道“一开始是生气的,不过听了我的解释后他独自生了会儿闷气,又让我回来好好想想。”
“你说了什么?”
“我说我不想如他和父亲那样,终其一生都困在那座漂亮“府邸”里。”烈山道“等孩子们大些,我还想与夫郎游遍天下,赏山河万里。我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事就是与夫郎长相厮守,国家天下不在我志。”
乔棉心中感动,面上忍不住笑道“陛下生你气,定是怨你只顾儿女情长,不顾江山社稷。”
烈山摇头“倒也未必。”
“怎么说?”
烈山认真道“我很是怀疑两位父亲只是想赶紧把这个摊子扔给我们,他们夫夫二人好去游山玩水,逍遥自在。”
乔棉:“……”
不是吧?
而另一边,皇宫。
齐盛懿气的不轻,冲一边慢悠悠喝茶的白翌凶道“你还有闲心喝茶,你儿子不上钩,咱们出游计划又要拖了!”
白翌将另一杯茶送到他手边“急什么,也就再等两三年而已。”
“什么意思?”
白翌老狐狸似的笑“儿子不愿意当太子,不是还有孙子。”
齐盛懿眼睛一亮“你是说?粽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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