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经脉已然完全断了。断掉的经脉常年萎缩已经废掉,要治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重新换一副经脉进我的身体里。重换经脉这种事,不仅需要天材地宝,需要机缘,还需要人日日夜夜的温养陪护。
如今魔修大敌当前,哪有空这么细细地治?
所以楚昭临迟迟不言语,我便催他出来。他即使不甘也只能罢休,只是退出来的时候,还记得抚慰似的捏了捏我手心——这是我当年哄他们的动作。
我故作不知,没有回应。楚昭临也没说什么,只道:“睁眼吧。”
我睁开眼睛。视线已经恢复正常,腿也不再僵冷,只是腿上的匕首不知道被楚昭临弄去了哪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殿内众人从震撼中回过神来,连声恭维仙尊法力高明,妙手回春。
楚昭临听他们夸完了,才嗤笑道:“很遗憾,我治不好他。但相逢一场都是缘分,我要带他走,回重华去疗伤。”
听到没治好,刚天花乱坠吹捧完的掌门噎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后半句话惊呆:“……您要带他回重华?!”
掌门态度颇为排斥,主要是见不得我好。但我的态度比掌门还排斥,楚昭临略一松开力道,我就挣开他躲到了一边。
“仙尊,”我垂首站着,捂着自己被治疗后发热滚烫的肩膀,“多谢仙尊美意,但我不愿去重华。”
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居然拒绝,掌门显然觉得无法理解,整个人困惑地安静下来。
楚昭临则盯着我看,半晌冷漠道:
“当然,一切以你的意愿为主。但本尊福泽天下,既然遇见了,总不至于眼睁睁看着你病死。”
“多少来陪我几日。”他的柔软一闪即收,重新用冷硬的语调承诺我,“既不想去重华,那本尊回重华那日便放你走。”
话已至此,再无转圜余地。我无话可说,掌门倒是眉开眼笑:“叶微啊,替我们长平派好好侍奉仙尊,多谢仙尊不远万里护得我派周全。”
我敛眉不语。掌门还要说什么,楚昭临却不太耐烦,直接拉着我离开。
殿内外众人尽皆低头,唯有季恒安双手抱胸看着我,见我看过去,便微微眯起眼睛,那眼神分明是忌惮和愤恨。
我只看了他这么一眼,便被楚昭临拉走。殿外阳光灿烂晃眼,我抬手去遮,楚昭临却直接替我撑起伞来。
我沉默了下,道谢接过。楚昭临却自嘲:“换了是南宫玉来这求你,你必不会拒绝,更不会道谢。”
我只当没听见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 有写受的眼睛和前世很像,且受虽然重生但攻还记得他的一些神态(听起来很玄学orz但就是太熟悉了所以只要是你我一眼就能认出来),嗯,于是就认出来了
有读者提问所以这里解释一下
我在!努力!写了!
什么时候才能日更起来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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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禁锢
我装聋作哑,楚昭临也没有步步紧逼。他笑着回过头去,带着一众人走出白鹗殿、走过试剑台,在正殿处施法放好那盏名为照河山的灵灯。
这一路上,他都沉默地抓着我手腕,任我怎么提醒,都置若罔闻不放开。
最终我放弃了,任他拉着走了一圈,接受了几乎全门派弟子的惊诧注目,然后被拖着走进他下榻的乌鹭殿里。
本来在乌鹭殿内外侍奉的弟子都被撤掉了,把门一关,殿内就只剩了我们两人。
他这才松开手,我趁机退后几步,微微躬身:“仙尊自重。”
楚昭临道:“若我不自重呢?”
我二话不说弯下膝盖跪下去,楚昭临勃然变色,飞快伸手托住我。
他死死掐着我的腰,胸膛剧烈起伏,而后急促笑道:“大师兄,求你行行好。”
“一定要这么折磨我吗?”
我则强笑着回答:“我不是什么大师兄,仙尊真的认错人了!”
两个人僵持了会儿,我被逼到绝处,右手指尖都在痉挛颤抖。
楚昭临一眼看到,身体蓦地一僵。我则把右手藏到身后,也不看他,只侧头看窗户。
我们隔得这么近,几乎肌肤相贴呼吸交融——然而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对视过。
一种彻骨的冰寒终于冲散了楚昭临一厢情愿的热情。他放开我,踉跄着坐到了一边,抖着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结果茶水是冷的。
那一瞬间我疑心他要把杯子砸在地上。
然而他没有,他只是僵硬地坐在那里,端着玉盏的手指节用力到发白。
还是我过去掀开茶壶看了一眼,端走重新沏水,再回来给他倒上茶。
我驾轻就熟地做着这一切,楚昭临默默看着,视线盯着我右手不放。
最后他终于开口:“疼吗。”
我没听清:“仙尊?”
“我问你右手疼吗。”他说着,直接朝我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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