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来几日了?淮艳他们不担心吗?”
“说来,也是该回去了。”
屠浮状若无意的松开山念的腰,又来牵她的手,紧握着她的手出了破庙。
一路回至离境内,到了淮艳他们的落脚处,屠浮与淮艳等人解释一番,只说怨魂已经从山念身上离去,大家便只当山念被夺舍后,又被屠浮救了回来。
并无人怀疑一二。
天极宗弟子照常在离境内杀荒兽,一群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与寻常无疑。
屠浮依旧走到哪儿,就将山念带到哪儿,只他比以前的怨气少了许多,山念能够感受的出来,屠浮对她莫名其妙的恼恨与不忿,统统都不见了踪影。
仿佛,仿佛一只吃不到猎物的野兽,度过了一段焦躁难耐时期,终于开始动脑筋,如何安静的蛰伏,等待猎物放松的那一刻。
事实上,山念的确是放松了的。
自露出原型之后,却并未被屠浮嫌弃与厌恶,山念便彻彻底底的在屠浮面前放松了自己。
她想着,这世间难得有人能接受非我族类的兄弟,人类以万灵之长自居的同时,其实很看不来别的生灵种类,难得屠浮还愿意与她做兄弟。
该是珍惜。
因而有了这样的想法,在屠浮对她搂搂抱抱时,山念虽有不自在,但也勉强忍耐,不再推脱抗拒。
兄弟嘛......同寝同食,拉拉扯扯,搂搂抱抱,不正是感情铁的表现吗?
这般入了夜,天阔地广,繁星闪烁的天穹下,淮艳等弟子又不知从哪儿弄了酒来,一堆人在荒土上升起篝火,你一坛,我一坛的分着酒。
屠浮是他们这群人的核心,自然也是要喝酒的,他不光光自己有酒,还总被人敬酒。
喧哗热闹的人堆里,山念安静的坐在屠浮身后,低头盘腿算着日子。
她得找地方避开屠浮及天极宗众人几日,这几日,是她的“危险期”。
可上回闹腾了那么一场后,屠浮看她就更紧了些,轻易不准她离开他的视线,甚至她离得他远了一些,他都很不高兴。
这样一个阳光温暖的人,脸色阴沉下来,倒教人格外的害怕。
正不知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前方坐着的屠浮一个转身,递给了她一碗酒。
山念:“......”
她垂目看着黑色的碗沿上,叩着的那两根长指,目光一寸寸上移,看向屠浮的那张俊脸。
他的脸上带着笑,又将手里的酒碗朝山念伸了伸,口气有些软,
“阿念,我被他们灌的厉害,你替师兄喝一些。”
“可是......”
她有些为难,屠浮以前从不让她喝酒的,这几日是她的危险期,若是喝醉了,怕是误事。
“别可是了,喝一点点。”
屠浮的身子往后靠,上半身贴近山念,双眸清亮有神的看着她,又似央道:
“只一点,师兄以前将你保护得太好,才是让你滴酒不沾,这是错的,往后,你要把酒量练起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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