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陈灯,范南亭就有说不完的话,“上次下大雨,我被困在菜市场躲雨,陈灯知道后特意跑过来给我送伞。”
后面还伞时,范南亭耍了个小心思,把陈灯给他的伞留下了,转而买了一把一模一样的伞还给了陈灯。
“还有上上次我去找他玩,晚上不是没回家吃饭吗?其实当时我在他家。”范南亭提起这事语气骄傲,“那晚是我下厨的,陈灯夸我菜做的很好。”
范叔并不打断范南亭,仍是一脸笑的看着范南亭,听他分享恋爱里的故事。
“而且我们还约定好元旦要出去玩了,我们准备去泡温泉。”范南亭脸火烧一样烫,低着头没好意思看范叔,却不忘强调,“我真的好喜欢他啊。”
“脸红的像猴子屁股咯。”范叔明知道范南亭在害臊,还故意逗他,“儿大不中留,我们小亭要做别人媳妇了。”
看范南亭脸红成那样,范叔还以为他不好意思接话,但范叔低估了范南亭对陈灯的执念,更不知道范南亭有多迫切想要这个名号。
所以他话一说完,就听到范南亭说,“我也很喜欢范叔的。”
范叔轻笑,难得不讲理起来,追问道,“那我跟陈灯你更喜欢谁?”
这根本没有可比性,就像谈恋爱时问的掉河里救谁的问题,范南亭也清楚范叔是故意这么问的。可范叔不明说,他总不能戳穿范叔故意来臊他的吧?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范叔欣赏够了范南亭的窘迫,才没继续为难他,“今天给你放天假,吃完早餐想去玩玩就去哪玩吧。”
范南亭满意了,“好勒。”
于是喝完粥后,范南亭打车去南亭公园,和早就到那儿的陈灯汇合。
“给你的。”一走到陈灯身边,范南亭便把捂了一路的手套递过去,“戴上暖和一些。”
陈灯接过手套,边戴边说,“都要堆雪人了,怎么还戴手套?”
“戴起来也可以堆。”范南亭冲陈灯晃晃手,展示他的手套,眼睛都笑成了月牙,“我们堆什么啊?”
南亭公园人很多,但大多数都是家长带家里小孩儿来堆雪人,像范南亭跟陈灯这种组合倒是很少看见。
不过范南亭才不在意别人的视线,一见到陈灯就只看得见陈灯,像个陀螺似的围着他转。
“堆个不一样的。”陈灯弯腰抓了把雪放在手心把玩。
范南亭学陈灯,也团了团雪放手心,“怎么个不一样?”
“堆只猫吧。”陈灯把雪球丢进雪地,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夹雪器,递了一个给范南亭,“我看过别人堆其他动物,就是没见过有堆猫的,我们试试看?”
明明知道陈灯没别的意思,可管不住思绪会乱发散,所以范南亭一听陈灯说要堆猫,下意识想到自己。
见陈灯蹲下,范南亭紧忙走过去,挨着他蹲下,再用陈灯给的夹雪器夹了个鸭子出来,“真的要试试吗?”
“为什么不试?”陈灯的夹雪器夹出来的是心型的,圆乎乎的很可爱。
范南亭看陈灯把夹出来的心放到一边,便像偷偷藏食物的松鼠,把陈灯夹好的心一个个挪到自己身边,“那我可不可以提一个意见?”
陈灯注意到范南亭的小动作,很是哭笑不得,不过他并没阻止,“什么意见?”
“能不能不堆别的猫?”范南亭低着头,一连夹出一排的鸭子。
陈灯愣了,“?”
“就算只是堆雪人,如果你要堆别的猫,我也会……”范南亭没敢看陈灯眼睛,声音也越说越小,却确保陈灯能听清他的话,“会吃醋的。”
人类最爱说猫是养不熟的动物,不比小狗来的亲人,范南亭不知道别的猫是什么样的,就他自己而言,他可以十分肯定地说,他是只黏人的猫。
他不仅黏人,醋意还大,见不得陈灯和别的猫走的近,不管是真的猫还是假的猫,范南亭都接受不了。
换而言之,范南亭希望陈灯身边只有他。
范南亭的话让陈灯夹雪的动作一愣,他能感受到范南亭的变化,这些天范南亭是越来越不遮掩了,时常一剂直球打得陈灯不知所措。
就像现在。
吃醋就吃醋,哪有人这么理直气壮的?
可范南亭就能做到,甚至还会继续追问,大有一种他不回答他就一直问的架势。
陈灯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最后纠结来纠结去,憋出来一句,“可我不记得你……长什么样子。”
虽然这段时间范南亭变过猫,但那时间太短,陈灯根本来不及记住他的样子。陈灯能记住的,或者说手机里有照片的,都是很多年前的范南亭。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陈灯有种直觉,如果他翻出当年拍的照片给范南亭看,范南亭可能会不开心。
哪怕那也是他自己。
陈灯的反问还真问住了范南亭,不过他也会愣了一下就想出解决办法了。只是范南亭不敢说,因为他觉得陈灯听了或许会觉得他是变态。
范南亭的沉默落在陈灯眼里,便变成了另一种意思,他以为范南亭也没办法,笑了一下想改口,结果范南亭看陈灯这样,担心他反悔,反倒是没那么多顾虑,嘴一张一闭,话就说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