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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7
    箫霈瞬间放开初祎,浓眉微蹙,眼底有微微迷茫闪过,只是很快敛去。
    是的,是迷茫,初祎看得清楚。
    她抿唇,无奈笑笑,利落地站起身,“谢谢您的酒,我先回去了,早点休息。”
    ……
    在泰国的最后一晚,箫霈没再找初祎,这在初祎意料之中,故而她在白天就与同事约好,晚上去免税店逛逛。
    在免税店买了点化妆品,回酒店途中,女同事说:“王经理在群里问我们要不要去喝一杯。”
    初祎不喜欢这种场合,下班时间还要应酬,这算什么……她直接拒绝,另外两位女同事雀跃着要去。最后,初祎还是被拉去了,提着那几袋战利品。
    看到箫霈也在,初祎还是有点意外的。
    这场男同事的私下聚会,王经理会热情地在群里邀请他们几个女孩过来,恐怕只是想借花献佛。
    为防止被人灌醉或者喝下莫名其妙的东西,初祎很谨慎地只喝自己手边的瓶装苏打水,任由同事在一旁起哄、变着花样哄骗她喝酒,就是不为所动。
    在座的男女同事开着不着边际的荤黄笑话,头顶有四处发散着犀利的舞台激光灯,不远处的吧台,调酒师随着音乐节奏摇晃着身体,调配出一杯杯漂亮的鸡尾酒。
    箫霈一言不发地盯着初祎,时不时摇晃着杯中的赤红液体饮下。
    初祎回避他的目光,要么低头刷手机,要么百无聊赖地看着舞池中扭动着身体的男男女女。
    鼓动她们来这里的王经理,叁杯酒下肚,见初祎呆坐着,取笑道:“小初啊,既然来了,就喝点,别这么拘谨,我看你都不是这么保守的女孩咧。”
    这句话,初祎听着不对,抬起原本盯着手机的眼睛看向对方,笑道:“那要看王经理您对‘保守’二字如何理解了,如果您认为基于礼仪与尊重,牺牲个人休息时间来这种嘈杂的地方只为给领导面子叫做不保守的话,那我只能说您的观念有点可怕了。”
    她这番掷地有声的反驳,惹得王经理面上无光,原本就喝得红红的脸,此时血气一上头,竟当场变了脸地从位上下来,直冲初祎过来,看上去像是要当场教训初祎。
    坐在初祎身边的女同事吓得将身子歪到一旁,眼看王经理就要冲到初祎面前,坐在斜对角的箫霈冷不丁伸手拉住王经理的手臂。
    王经理回头看他,在看到他眼里的警告,酒忽然醒了大半,想起今晚叫初祎过来的目的。
    到底是老狐狸,一转眼,王经理旋即换上了笑脸,从桌上拿过一个空杯,倒上半杯红酒,平举着拿到初祎面前,大有要逼她喝下的意味。
    初祎伸手挡了挡,冷冷留下一句:“不好意思,我不方便,先走了。”
    再坐下去,还不知道喝高的王经理能搞出什么事情,这种局面,不走是傻子。
    毫不夸张,初祎像逃难一样逃离了现场,回到房间,才发现自己在免税店买的东西忘记带出来,就放在刚才坐的位置脚边。
    她赶紧给同事发微信,半天没回,也不知道看没看到。若是同事也忘记帮她带回来,那一会儿酒吧一打烊清场,东西肯定就没了。好几千块钱的东西,虽然心痛,但初祎还不至于再回到那个危险的地方。
    “算了算了,破财消灾。”初祎拧出牙膏刷牙,看着蒙上氤氲水雾镜中的自己,心里寻思着回去该关注一下新工作了。
    “叮铃”,有人敲门。
    初祎下意识觉得是同事喝高连门卡都没找着,围着浴巾出去,透过猫眼往外看,站在门外的是箫霈。
    她心里一个咯噔,心想:怎么回事啊这人。
    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还是礼貌地朝门外喊了一声:“稍等。”
    她以最快的速度套上长裙,外头还披了轻薄的披肩,整个人包得比刚才在酒吧还要严实。
    门从内打开,乍一眼看到这副装扮的她,箫霈的反应和前几日一样,看直了之余,竟然勾起唇笑,眼神也移到她还湿湿的头发上,笑着问:“刚洗完澡?”
    “嗯,”初祎走出门外,反手拉上房门,“萧总有事吗?”
    箫霈不答反问:“你知道是我,所以才特地换上外出服的?”
    初祎没料到他会这样问,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默了片刻后才尴尬道:“没,我正打算出去一下。”
    “是吗?”箫霈举起右手,“回酒吧找这些东西?”
    那是初祎刚才落在酒吧的袋子,几千块的东西失而复得,她一下竟开心得有些忘了该与眼前的男人保持距离,伸手将勾在箫霈手臂上的袋子拿下。
    箫霈趁势握住她的手。
    她以为他又要吻她,旋即紧张地左右看了一眼走廊,可他却只是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眼睛深深地看着她,“晚上为什么没找我?”
    初祎:“?”
    箫霈笑得无奈,“我以为我们连续在一起两个晚上,不说别的,就冲惯性,你晚上应该来找我,或者等我来找你,可我没想到,你竟然去shopping。”
    初祎这才听出他的意思,尴尬地想抽回手,“抱歉,是我没考虑周全。”
    “如果考虑周全了会怎么样?”箫霈看着她,一脸认真,“如果我约你,你愿意再出来见我吗?”
    “说实话,不愿意的。”
    箫霈再次败下阵,颓然地放开初祎的手,无奈地摊着手臂说:“抱歉,是我喝多了,说胡话。你进去睡吧,晚安。”
    “晚安,”初祎举了举手上的袋子,“谢谢您特地帮我送过来。”
    箫霈头也不回地走出几步,举了举右手,算是对初祎这句话的回应。
    那晚过后,他们就回国了。
    一连好几日,初祎都没在公司见到箫霈,偶然听秘书室的女同事说起,才知道箫霈回加拿大探亲了。
    时间带来了忘性,初祎很快就忘了跟箫霈那茬胎死腹中的暧昧。
    虽然亲是亲过,抱也抱过,但成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泾渭分明,一离开了有利于暧昧培育的气氛,该干啥还是得干啥去,该是谁的爹还是谁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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