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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渊是个传统的中式文化爱好者,墙内是一片庭院,树木花草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正房门紧闭,看样子屋主人没有出门的打算。
    顾星野半倚着树干,以他的角度可以将大半个总督府收入视线中,于是轻而易举就看见了后门鬼鬼祟祟的两道身影。
    “定位仪显示不可能有错,我父亲就在这里面。”白星猫着腰,轻声对同伴说。
    他们用顾星野教的潜行知识,避开换防守卫,根据定位仪的指示摸到裴时清的院子外,正在商量怎么翻进去。
    钟霖撸袖子:“你藏好,我先翻上去看看情况。”
    “上什么上?”募地身后传来一声,两人俱是吓得一抖,转头就见顾星野站在墙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教官——”
    话音未落,顾星野一手拎一个,将人带回自己房间。
    “说吧,偷偷摸摸跑来这里做什么?”顾星野坐在椅子上,微眯着眼睛看着两个学生,眼神锐利。
    两人低头站在他面前,不到两分钟后背已经起了一层白毛汗。
    几分钟后,白星心一横,“扑通”跪下抱住顾星野的大腿,双眼通红:“教官你帮帮我吧,我找了我父亲十几年,他就在那个房子里,我是循着定位仪找过来的……”
    顾星野眉头皱起:“你说刚刚那个房子里的,是你父亲?”
    白星点头,神情期待又激动:“不会错,我父亲一定在那个房子里,求求你帮我进去好不好!”
    顾星野表情变得一言难尽:“我带你去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
    顾小攻:终于有正当理由去找老婆了,欧耶!
    裴时清:还说自己不是幼稚鬼!
    第32章 天生情种
    门被敲响, 顾星野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裴教授,你的学生们找你。”
    房间内的说话声被打断,接着门被打开, 裴时清那张冷淡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他似乎没有睡好,眼下挂着淡淡的乌青,绷紧的薄唇透着不高兴。
    顾星野把身后两人往他面前一推:“喏, 他们找你, 不是我要来的。”
    一见到白星,裴时清心里就有了底,闻言捏了捏鼻梁,侧身道:“进来。”
    顾星野踌躇试探:“那我——”
    裴时清已经转了身。
    没有拒绝就是默许, 顾星野心底一乐,大跨步跟着他走进房间。
    房间里坐着一个陌生人。
    那人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长风衣,长相斯文温和,一看就是高级知识分子。
    顾星野站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 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他。
    那人冲他微微一笑,把桌上的保险箱推给裴时清:“这是最后一批药,在用完之前必须要回去,这段时间我会监督你。”
    裴时清颔首, 眉头在听到“监督”一词时微微蹙起, 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见他们有事要谈, 陈默不再多言, 离开了房间。
    等人都走后,顾星野才摆起一副臭脸,冲裴时清抬了抬下巴:“请问裴教授您今年贵庚?什么时候生的孩子啊?”
    裴时清撩了撩眼皮没搭理他, 转身对东张西望的两个学生说:“坐。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来。”
    白星眼中狂喜:“您知道对不对, 我父亲他在哪里?”
    他颤抖着手拿出一块定位仪, 上面的指示灯疯狂闪烁,显示距离定位目标不足两米。
    可这一眼扫过去空荡荡的房间,哪有他父亲的身影?
    裴时清冲他招了招手,神情复杂:“你过来。”
    白星握着定位仪向他跨出一步、两步……
    越靠近指示灯的闪烁频率就越高,顾星野原本半倚着桌面,此时不知联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缓缓站直,脸上逐渐正色。
    裴时清轻叹一口气,将一直收在身上的铭牌拿出来,缓缓放到定位仪上。
    “滴——”一声长鸣,定位仪显示目标已找到,屏幕自动熄灭。
    小小一块铭牌,上面沾着干涸的血迹,安静地躺在少年Omega的掌心。
    军部人人知道的铁律:铭牌在则人在,战士非死不得离身。
    他的手开始发抖,喉咙里发出不可置信的气声,仿佛这只是一场假象:“不——”
    他跪倒在地,十几年的坚持与寻找,他咬着牙东躲西藏,一步一步从垃圾星爬回原有的位置,满心欢喜,却等来一块沾血的铭牌。
    是谁杀了他?
    白星眼底泛起浓重的仇恨,铭牌被他紧攥在手心,指骨关节阵阵发白,他的神情也因仇恨而扭曲。
    “星星!不要怕,我在呢,我陪你一起,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钟霖听他提起过很多次他的父亲,其实以他贫瘠的见识并不明白一块小铁片代表什么,但发现了不对劲的他第一时间跪坐下来拥抱了白星,将自己的信任全然交托给他。
    裴时清把那晚发生的经过讲了一遍。
    白星全程将脸埋在钟霖肩头,在听到白衍年被当作基因实验品囚禁改造十八年时牙关咬得咯咯响,喉咙里更是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呜咽。
    “……他将这块铭牌藏进了身体里,不知怎么避开了伊甸园的搜查,临死才从身体里抠出来交给我——”
    裴时清不忍再讲下去。
    那晚处于捕食状态下的白衍年在听到自己的铭牌号码后昏聩了十八年的神智被唤醒,从那一刻起裴时清就明白了他的坚持与骄傲,心中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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