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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珩并不知晓的她的过去,闻言微微皱了眉。
    尽管不喜,但她柔软的手和修长的腿一碰过,崔珩脑海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极为荒唐的念头。
    “只是听过?”
    他喉结动了动,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侧脸,按着她破损的唇角摩挲着。
    伤口早已经止住,只有干涸的血迹随着他的拂动簌簌地掉落。
    指腹压着她的唇,那力道若有若无,弄得她一阵心慌。
    二表哥这是什么意思?
    雪衣犹豫了片刻,抿紧了唇轻轻点了头:“绝无别的。”
    在她犹豫的一瞬间,崔珩指腹忽然一用力按了下去。
    雪衣“嘶”了一声,脸颊瞬间通红,连忙偏着头往后躲。
    她原以为先前她已经够忍让了,没想到二表哥的举动还要超乎她的想象。
    可是二表哥不是一贯有清名在外么,也不见他身旁有什么通房小妾。
    他为何——也懂得如此之多?
    雪衣既惊惧又心生怀疑,后背紧紧地贴到了门上:“不……不行。”
    她一退后,崔珩抚着她的手落了空,拈了拈指尖的血迹,神色不明。
    若是这个时候当真碰了她,定然会伤到她,弄的一片狼藉。
    趁着尚有一丝理智在,崔珩深深吸了口气,青筋微隆的手垂下,冷声道:“出去。”
    失了钳制,雪衣如释重负,连忙从他手臂下钻了出去。
    然而大门已经被锁上,这间内室又不大,她后退着,只能远远的躲在了离二表哥最远的角落里,背靠着盆架。
    崔珩支着手臂平复了片刻,后颈的汗意才稍稍褪去。
    满屋子的香雾仍在缭绕,不断地挑拨他的神经,崔珩,一转身直接将那三炷香拔起,面不改色地摁在了铜香炉里。
    猩红的火星一灭,半晌,这室内的香雾才没那么浓烈。
    但二表哥的状态似乎并不好。
    雪衣慢慢抬头,二表哥的背影虽仍然挺拔,但那摁住线香的手却极为用力,两指捻着火星全然察觉不到痛似的,半支在桌案上,仿佛在极力的忍耐。
    脑海中一闪而过二表哥方才抵着她时后腰传来的难以忽视的热度,雪衣背靠着大门,一时间有些犹豫。
    她光是吸了两口便有些受不了,二表哥吸了那么多,若是不解开的话,人恐怕会血热而亡吧?
    “开门。”雪衣拼命砸着门,想问问外面有没有人。
    可姑母不愧是精心筹备了许久,安排的屋子也这般僻静,她喊的嗓子都哑了,也不见有人来。
    雪衣正捂着嗓子的时候,二表哥不知为何,又忽然朝着她走过来。
    他步伐颇有些不稳,眼神也浓黑的可怕。
    难不成二表哥是反悔了?
    当那脚步声逼近的时候,雪衣不由自主抓紧了木架子,生怕他靠近。
    可二表哥还是伸出了手,眼看着二表哥又朝她俯了身那青筋隆起的手将要落下,她险些叫出声的时候,那手却并没有攥住她,反而推了推:“让开。”
    雪衣茫然,愣了片刻,才发觉二表哥是俯身去拎她身旁的木桶,那木桶微微晃着,盛着大半的凉水。
    原来二表哥是要洗冷水浴。
    “好。”雪衣脸颊微红,忙伸了手去帮他找了帕子。
    一桶水倒进了沐浴的桶中,崔珩出的汗愈发的多。
    雪衣一抬头只见他后背都被洇湿了,薄衫贴着他的身躯,月白衣衫下的躯体绷紧,显得格外有力。
    她忽地生出了一股熟悉感,搁下了帕子半晌忘了转身。
    “你想一起?”
    崔珩解着衣带的手一顿,淡声问了她一句。
    “不……不是。”
    雪衣连忙摇头,脸颊一红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远远地退到了离他最远的角落里。
    然而这室内实在太狭小,她即便退到了角落里,那沐浴的水声仍然是清晰可闻,间或还夹杂着一二控制不住的粗沉气息,顺着湿润的水汽一起飘进来。
    明明这迷情的香已经被摁灭了,那古怪的味道却仿佛仍未散去。
    雪衣听得面红耳赤,连忙捂住了耳朵,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二表哥在做什么。
    半晌,水声一停,帘后忽然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嗓音:“过来。”
    “做……做什么?”
    雪衣声音吞吐,碎步走到了帘边却不敢掀开。
    隔着一面青布帘,崔珩看着那道窈窕的身影,刚刚平息的火气仿佛又烧了起来。
    他敛了敛眉,一起身扯了张帕子擦过,披了衣向床榻走去。
    “把地上收拾收拾。”
    他随手丢了帕子,声音恢复了些许冷静。
    帘幔一掀开,入眼是洒了一地的水,桶边还散落着堆叠的锦衣和两三张揉皱的帕子。
    雪衣连忙低下了头,讷讷地应声:“好。”
    崔珩仿佛当她不存在,自顾自地穿着衣服。
    水渍擦干了便是,衣服也好收拾,唯独那揉皱的帕子,雪衣指尖像烫到了一般,不敢伸手去拾。
    她有些犹豫,准备问问二表哥能不能自己料理,一抬头却正撞见了崔珩在穿衣。
    月白的中衣一披上,二表哥转身的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他腰上有一闪而过的红色印记,原本正准备去捡帕子的手顿住,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可崔珩已经穿好了衣服,余光里当瞧见雪衣挪不开眼的眼神时,扣着腰带的手一顿,意味不明地看着她:“还没看够?”
    二表哥后背的水仿佛没擦干,那贴着他后腰的地方并没什么红色痕迹。
    雪衣立即收回了眼下,即刻低下了头将帕子捡起来:“没有,我是想问问二表哥,这帕子……怎么办?”
    她干净的手指去捡那脏污的帕子,崔珩目光一顿,看着她两指捏着帕子的边缘,丝毫不敢触碰的样子忽有些不自在。
    正欲叫停她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晃动。
    崔珩眼神一凛,将腰带扣好,沉沉地看向门外。
    雪衣正垂着头为难,难道……难道真的要她去捡这帕子吗?
    她纠结了片刻,轻轻扯了扯二表哥的衣角,欲张口跟他讨价还价。
    可她还未张口,崔珩却忽然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你叫来的?”
    雪衣不明白,下一刻当听到了门上传来细微的开锁声音时,顿时头皮发紧。
    ——是姑母,姑母来了。
    “不是我……”
    雪衣连忙跟他做口型,明明她也是害怕被姑母抓到的人。
    可这屋子再没有别的去处了,雪衣焦急地询问着他:“怎么办,二表哥?”
    崔珩直到现在才信了她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但眼下避无可避了,他环视了一圈,眼神落到了那被子,将她推了过去:“进去。”
    让她藏进二表哥的被子里?
    “不行。”雪衣心生别扭,抿着唇不肯动。
    门外的姑母却不等人。
    锁舌咔哒一声弹响,那散在地上的帕子不由分说被崔珩塞进了她的手里,紧接着连她整个人也被崔珩按了进去,直接压在了身底。
    第22章 无路
    眼前一黑,鼻尖充斥着清冽的气息。
    雪衣脑子里还是懵的,正欲挣出去,此时大门却“吱呀”一声,已经被推开了。
    她身体一僵,连忙屏住了气息。
    可当前的这个情形……却万分的尴尬。
    因着是在家祠里受过,这床榻格外的窄,二表哥又格外的高大。
    方才紧急之下她直接被按在了他胸前,双手撑着他的胸口才勉强拉开一丝距离,双膝却是毫无办法了,唯有半跪着才稍稍离开他的腰。
    只跪坐了片刻,她鼻尖便被逼的沁出了汗,内心忍不住乞求姑母赶快离开。
    崔珩倒是格外淡定,还能侧躺着手执书卷,仿佛身上没她这个人似的。
    二夫人颤着手一推开,入眼却是崔珩侧卧着手执书卷的闲适情景,室内不见分毫的迷乱,脚步不由得一顿。
    怎会没成?
    二夫人双眸圆睁,难得失了态。
    “二婶今日何故突然到此?”
    崔珩搁了书卷,一双眼喜怒不辨。
    二夫人愣了片刻,才缓过神来:“我是听院子里的女使来报,说你似是身体不适,情急之下才领了府医来给你探病,你如今可好些了?”
    做戏要做全套,幸好她身边真的带了一个府医。
    “我未曾不适。”崔珩掀了掀眼皮。
    “是吗?那……想来是这女使过于担心你了,误传了消息。”二夫人窘迫,为自己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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