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莺:“为什么不行?月总是那个月。”
贺安澜:“但人不是那个人,和你,是星月皎洁。和别人,确实凄风冷月。天壤之别,不过如此。”
宣莺忍不住笑,明明看着不会是会说甜言蜜语的人,但要想讨人喜欢,却也信手拈来。
宣莺:“但我今天要和李奕搭戏,没空。”
贺安澜:“那就明天。”
宣莺:“明天也没空。”
贺安澜:“那就后天。”
不等宣莺继续问,贺安澜下一条短信就过来了,“我的新剧是明年上映,在此期间造成任何的损失我愿意承担,所以,我现在很有空。”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直等。”
“但只要你不愿意,我现在就可以离开。”
贺安澜不希望给宣莺感到压力,不希望自己的存在会造成她的任何不愉快。
只要想到能和宣莺在一起,贺安澜便就忍不住笑。
这对他来说,或许是一件最高兴不过的事情了。
甚至是能让无趣的下半生也变得值得期待起来了。
但婚姻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这是两个人的共同经营。
贺安澜当然高兴,但是他不得不考虑,宣莺呢?
在这段关系中,宣莺会高兴吗?
她是真的喜欢他吗?还是只是因为他给她无形中可能造成的压力?或者是因为一些外部的因素?
无论如何,贺安澜都不希望这段关系会给宣莺造成任何的不愉快,或者任何的压力。
恰恰相反,这段恋爱关系,应该是能给宣莺带来一点用处,最起码能让她开心一点,能让她更加舒心一点。
这才是一段健康的合格的恋情。
听完那一番话,宣莺就忍不住扬起眉梢,笑意也浮上了嘴角。
不同于贺安澜在男女关系上的单纯,宣莺交过不少男朋友,对于男性这种生物在某种程度上非常了解。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几乎没有见过类似的言论。
她漫不经心地想,如果这时候是那个傻逼富二代,他会做什么呢?
以他潜意识的精明,一定会大力渲染自己为了她放弃了多少东西,又历经多少艰辛才回国,又受了多少苦难才能见她一面。
等到见面了,必定又是软磨硬泡,非得让她给出一个答案不成。
至于贺安澜这种行为,在富二代心中,或许才是最傻逼的行为。
男人做事,怎么能不讲究不效率,不讲究结果呢?
讨好女人,当然是有要求的,要不然就吃亏了吗?
宣莺便也就这样问他:“如果我不同意,你不就很吃亏吗?”
贺安澜反问:“为什么会吃亏?这不是我心甘情愿吗?”
“只要想到我是来见你,所有的困难都不是困难,我只有满心欢喜,何来的不甘何来的怨恨?”
即便是在电话中,宣莺也没有掩饰自己的笑意。
被这笑意渲染,贺安澜也忍不住笑起来。
他能让她开心,不是吗?
“那么,”宣莺故意把声音拉得很长,仿佛要让对方紧张。
确实,即便一直说着淡定的贺安澜,也忍不住提起了呼吸。
两人浅浅的呼吸声中,弥漫着两人越发急促的心跳。
良久,贺安澜终于听到了那句话——
“那么,明天,你就在文景等我吧。”
“希望那天有月,有风,有你。”
而现在,就是宣莺偷跑出去见人的时候。
她见到贺安澜的时候,就忍不住笑了。
这个在媒体面前一向西装革履的男人,此刻竟然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色,戴着黑帽子黑镜框黑口罩,和夜色融为一体。
宣莺也特意做了装扮,但和贺安澜这装扮一对比,那就是大巫见小巫了。
宣莺笑着说:“嘿,这位黑先生,你这是有多怕媒体发现?”
在见到她的时候,一身黑的黑先生双眼瞬间亮了,仿佛给那一身的黑添上了唯一的亮光,变现的整个人熠熠生辉起来。
他忍着笑意,“如果眼前这位小姐愿意,我现在就可以脱下伪装。”
只怕他们二人之中,最想被媒体发现的是贺安澜。
只是贺安澜一向聪明,不用猜,他也知道宣莺只怕是不会希望媒体来给这段本就不容易的未确定的恋情增添困难。
想到这,贺安澜叹了一口气,任重而道远。
没想到,宣莺突然说:“那你把口罩脱了。”
贺安澜有点疑惑,这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但在宣莺的无声催促下,他张望了下四周,还是径直把口罩帽子都脱了。
在那一瞬间,贺安澜已经认真思索起被媒体发现后,如何进行公关。
应该是直接承认恋情,然后就说是他追的宣莺。
这也是事实,本来就是他先行引诱。
就是后续的舆论引导,如何才能做到最小程度对宣莺造成伤害?
不等他继续深思,却发现宣莺突然一个大踏步冲上来,然后往他身上一扑。
贺安澜下意识就揽住了她,避免她摔倒。
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的领子被宣莺拉扯,他顺着力度往下低头,然后——
宣莺就这么义无反顾吻上了他。
那么的冲动,那么的突然,那么的不讲道理。
在月色中,在轻柔微风中,在无暇的夜色中,她冲上来,吻上了他。
仿佛吻在了他的心上。
那一瞬间的冲击,甚至让贺安澜也无法立刻回神。
只能下意识地揽着她,低下头,任由她缠绵。
起先,这只是一个在平淡不过的吻。
宣莺也说不清自己怎么就吻上去了,也许是月色太美?或者是眼前这个男人有种单纯的可爱?又或者仅仅就是她想吻了?
在吻上的那一刻,宣莺的理智终于回来了。
但下一秒,看着他为自己低下头,顺从地张开嘴,那股子疯劲就再次上来了。
两个人的距离被拉近,宣莺从来没有如此密切感受到了被贺安澜包围的感觉。
一切都是他的气息,两个人的温度,互相缠绵,交织,就连本来在两个身躯的心脏此刻也在以同样频率飞快跳动。
这种感觉让宣莺有点喜欢。
她下意识去渴求更多,着急地咬着贺安澜的唇,几乎是脱离了□□的凶狠,充满着渴求和占有欲,甚至就像是迫不及待的标记。
这种凶狠和□□随着两人的接触,毫无疑问地传到了贺安澜身上。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焦灼和狂野,他忍不住回吻,忍不住向她索求,索求更多。
但是,随着宣莺微微的吃痛,他又放松下来,压抑住身体的野兽,只是微微弓着腰,低着头,张开嘴,纵容地看着她,任由她的急切的行为……
宣莺能清晰感受到那种纵容,同样能感受到被压抑在纵容下面的渴望、索求、急切、野性……
但他忍住了。
宣莺甚至忍不住想笑,那股笑意隔着唇瓣,传递给了他。
贺安澜便也跟着笑了。
两人都轻轻笑起来。
那狂热的吻便慢慢柔和下来,似乎也如同身旁轻柔的风慢慢缠绵,慢慢无所不在。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但他们却依旧轻轻地吻着,专注地凝视着对方。
当从对方双眼中确认那份无法掩盖的爱意后,便都忍不住继续笑起来。
仿佛就连月亮也掩藏在了云层中,宣莺终于主动停下来了。
她慢慢退开,直到那份冲动和渴望停止后,她方才顿住脚步。
宣莺笑着看向贺安澜。
贺安澜也笑着回望她。
时间真的不早了。
宣莺摁掉了洛哥不知道多少个电话,对贺安澜说:“我要回去了。”
贺安澜的声音柔和得不可思议,“好,我送你回去。”
宣莺也忍不住缠绵地看他,话语却冷酷无情,“不行,剧组附近太多媒体了。”
贺安澜难以抑制感到委屈,“你不是说不怕被拍吗?”
宣莺笑眯眯摇头,“但不是现在。”
说罢,两人的眼神不经意对上了,然后又是漫长的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