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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他们目前的关系来说,江岑然插手太多蔚家的事情,总归对他名声不好。
    尤其是这种涉及利益的事情。
    *
    晚上七点。某私房菜馆。
    蔚亦茗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踏入包厢。
    蔚老夫人已经到了,坐在正对门的位置,无声地施着下马威。
    蔚亦茗礼貌但疏离地喊了声奶奶,也像是故意的,坐在她正对面,形成对峙局面。
    蔚老夫人显然被她的行为给气到了,可想起今晚的目的,只能隐忍住。
    蔚亦茗悠闲地捣鼓着眼前的茶具,闭口不谈股份的事情。
    蔚老夫人只能清了清嗓音,主动提起:“你弟弟已经成年了,正好趁着这个暑假去公司提前实习下。”
    “哦。”蔚亦茗应得不咸不淡。
    蔚老夫人见她不识趣,脸色沉了几分,讲话也没那么婉转了,直接点出今天的目的:“我个人作主将你托管在你爸手里的股份让20%给英纵,找一天去把手续给办下。”
    蔚亦茗被蔚老夫人这种理所当然的口吻给气笑了。
    蔚老夫人看见她那个讽刺意味很重的笑,差点拍案而起,“公司有今天,靠的是你爸跟美如,于情于理英纵都有资格拥有公司的股份。”
    蔚亦茗将茗茶杯放下,抬眸直视眼前的蔚老夫人,“你要是觉得蔚英纵必须拥有公司的股份,我爸还有您老人家给他不就行了吗?他是我爸的儿子,您的孙子,跟我可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他是你弟弟。”
    蔚亦茗嗤笑了声,看向蔚老夫人的眼神很凉薄:“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女儿。”
    “蔚亦茗,你别以为找了江家做靠山,就不顾亲情所在!”
    蔚亦茗摆出笑脸,只是不达眼底:“亲情?奶奶,你有吗?你平时偏心就算了,可股份是我妈留给我的,你现在这么强硬地逼我让出来,就不怕午夜梦回她来找你啊?”
    蔚老夫人的面色蓦地刷白,看着眼前这张神似的面容,心慌得厉害。
    蔚亦茗抿了抿茶,字正腔圆地说道:“股份我是不会让的,就算变成废纸,我也不会便宜蔚英纵。”
    蔚老夫人一怒之下,就端起面前的茶杯浇过去。
    这一幕正好被推门进来的蔚景山看到,他失控大吼:“妈,你做什么?”
    急急忙忙拿起纸巾擦拭蔚亦茗的脸。
    她肤色偏白,此刻因为高温度的茶水而出现了一片通红。
    蔚亦茗的眼眶瞬间盈满泪花,憋屈地看着蔚景山,“爸。”
    这一声让蔚景山又气恼又心疼,无比温柔地安慰道:“没事没事,温度还不算太烫,你先去冲下水,待会儿爸送你去医院。”
    蔚老夫人因为这一巨变而呆愣了半晌,等回过神蔚亦茗已经进了洗手间,“你怎么来了?”
    蔚景山看向蔚老夫人的眼神带了明显的谴责:“妈,我说了股份的事我心意已决,你何必多此一举?而且你刚才在做什么?亦茗是女孩子,你那杯茶但凡烫一点,都有可能让她毁容,你真是太过分了!”
    “你你……”向来孝顺的蔚景山忽然出言指责,让蔚老夫人猝不及防,想起在自己面前完全不是那副娇弱模样的蔚亦茗,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知不知道她多过分?平时那乖巧的模样都是装给你看的。”
    蔚景山眉头紧皱,眼里盛满失望:“妈,我知道你不喜欢亦茗,但这么中伤她真的不会良心不安?我养了她这么久,她什么样子,我比你清楚。”
    “蔚景山!”蔚老夫人气得大吼,“她就是故意的。”
    这时蔚亦茗从洗手间出来,脸颊依然泛着红丝,双眸也是红红的。
    她走到蔚景山的旁边,哽咽地开口:“爸,奶奶说让我把我妈留给我的股份让20%给英纵,是你也同意了的吗?”
    蔚景山被蔚亦茗清澈无辜的双眸盯着,喉间紧了紧,半晌才艰难地回道:“没有。”
    蔚老夫人在一旁不赞同地说道:“景山,你别犯糊涂。”
    蔚景山没理会蔚老夫人的话,双手搭着蔚亦茗的肩膀,认真地承诺:“明天我们就办手续,股份交还给你自己。”
    bingo。
    听到满意的回答,蔚亦茗也没表现出亢奋,还十分乖巧地说道:“爸,我没想跟英纵争抢什么,但这是我妈留给我的,是代表着她在世间走了一遭,代表着她对我付出的爱。”
    这个话题成功让蔚景山陷入伤感跟沉痛中,喃喃道:“你说得对。”
    蔚老夫人气得不行,明明蔚亦茗那个小丫头心机无比重,可自己这个儿子还被牵着鼻子走,她出声质问:“是不是你故意叫你爸过来的?”
    蔚景山:“妈,亦茗什么都没说,你别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
    要不是翻白眼显得太不孝,蔚亦茗真不介意再气气蔚老夫人。
    她是没亲自叫蔚景山过来,不过这间私房菜馆是蔚景山的产业,自然会有人通知他。
    *
    看过医生没什么大碍,蔚景山就将蔚亦茗送回了滨水湾,临走前还像个慈父般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
    蔚亦茗其实没多大触动,只敷衍地应付了下。
    她推开房门,屋内的江妤漾略显惊讶,步履轻快地蹦跶到门口,问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你会待上个三四天呢。”
    话音落下,她才觉察到蔚亦茗素白的脸颊有一丝不自然的通红,微蹙眉头道:“你脸怎么了?”
    蔚亦茗将事情简单地说明了下,江妤漾马上忿忿不平:“我靠。你那个奶奶能不能做个人啊?”
    “放心,我对那杯茶的温度大致有数。这不成功让她奢望破灭了吗?”
    “我可怜的糯糯,怎么就生在了那样的家庭?”
    “嗯,没你这么会投胎。”
    “可你若是投胎到我家,就做不成我大哥的老婆了。”江妤漾用手肘顶了顶蔚亦茗,挑眉揶揄她。
    蔚亦茗睨她一眼便弯腰换上居家拖鞋,就在她俯身的间隙,江妤漾的余光像是瞥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出声吼道:“不许动。”
    蔚亦茗被怔了下,本能地顿住了。
    江妤漾扒拉着蔚亦茗的衣服,总算看清了她锁骨旁的吻痕,探头往深处瞧了瞧。
    好家伙。那细腻瓷白的肌肤,此时可是狼藉斑驳啊。
    “我大哥竟然这么野性。”江妤漾一副三观尽毁的模样,“难怪怕热体质的你,今天包裹得这么严实。”
    蔚亦茗换好居家拖鞋,没理会还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江妤漾,率先进了屋。
    江妤漾回神过来,急忙追上,富有探知欲的双眸紧盯着蔚亦茗的腰腹处:“没有腰酸腿合不拢?我大哥该不是中看不中用吧?”
    蔚亦茗:“……”
    “所以报复性地在你身上留了这么多痕迹,以掩盖他那方面的毛病?”江妤漾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合理,“我就说嘛,上帝是公平的,我大哥各方面都那么优秀,总会有点缺陷,没想到会是最伤自尊的方面。”
    “你脑补得会不会有点过于丰富?”蔚亦茗简直哭笑不得,这还是亲妹妹吗?
    “啊?不是?”江妤漾眨了眨眼睛,身躯紧挨着蔚亦茗,又仔细地打量她的状态,“难道是你天赋异禀?就算经过一夜七次,也迅速恢复?”
    蔚亦茗这会儿是真的翻白眼了:“我们没做。”
    江妤漾黑人问号脸:“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说这个?”
    顿了几秒,江妤漾还是回到了自己最初的定论:“看来还是我大哥不行,温香软玉在怀,摸也摸了,啃也啃了,最后就这么狼狈收场,除了硬件方面的问题,我真的无法给他找借口。”
    “倒也不是。”蔚亦茗低喃了句。
    “嗯?”
    “他应该是行的。”身体变化骗不了人,她还是能感觉到的,大概还是为了让她先适应那种亲密度。
    江妤漾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行,懂了。
    她大哥还是完美无缺的人。
    *
    翌日早上九点。
    蔚亦茗出现在律师办公室,蔚景山跟许美如迟了十分钟到。
    这次不仅是将托管的股份交还给她,还有许美如之前帮她打理的信托基金。
    手续也不繁琐,签完字后,蔚亦茗随口说了句:“小姨,信托基金的账目麻烦让财务整理一份给我,岑然哥哥说帮我让审计过目一番。”
    许美如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
    她这阵子已经让会计将账面做得尽量完美,骗过蔚亦茗这个门外汉应该没问题,可要是江岑然那边的审计——
    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过关。
    蔚亦茗没跟江岑然提及过此事,因为没必要,许美如交给她的账目肯定是修饰过的。
    她只不过是跟她打心理仗罢了。
    许美如那不自然的表情也落入了蔚景山的眼里,这使得他眉头轻皱,可也没当场发作。
    到底是顾忌着夫妻情啊。
    蔚亦茗有些失望。
    从律师楼离开,蔚景山的脸色才沉下来,直接开口:“你动过亦茗的信托基金?”
    许美如自然否认:“我持家这么多年,你扪心自问,我有哪一件事不是以她为优先考虑?你这么怀疑我?”
    蔚景山的眸色深沉,讲出来的话也没了温情:“亦茗是我女儿,我给她的东西,别人休想染指。”
    许美如的指尖蓦地收紧,眸底的不甘又在顷刻间消失殆尽,带了丝赌气的成分说道:“我没动。你要是怀疑我,就将我扫地出门好了,反正我这个蔚夫人,也向来被人看不起。”
    蔚景山冷哼了声:“你要是觉得蔚夫人这个位置做得憋屈,大可不做。”
    许美如显然没料到蔚景山能说出这样的话,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故作伤心地下了车。
    她真是小看了蔚亦茗,才回来多久,就让蔚景山完全偏向了她。
    小公主的头衔真不是随随便便叫的。
    *
    三天后,揽月阁。
    一辆张扬高调的绿色超跑停在门口,江妤漾跟蔚亦茗分别从车门的两侧下来。
    江妤漾今天穿的是一件两边样式不对称的单品,左侧是格子衬衫,右侧是印有logo的白色t恤,下身则是一条牛仔短裤,搭配她前阵子染的米黄跟淡粉的渐变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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