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足了,一眼瞧见正在等她过来的司马佑安,挥着手叫:“大郎,我来了我来了!”
作者有话说:
辛离离:虽然这么说自己不好,但看见她们嫉妒我就是开心,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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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煤炭燃烧成
即使站在太史令中间也难掩清隽, 引人夺目的郎君闻声转身。
曾经雪白团子样的他眉眼长开,容貌上更偏向于艳丽的公主母亲,精致的容颜本有着强烈的攻击性, 却被自身冷淡和出尘的气质所遮掩, 让人第一眼注意不到。
他像辛离离微微颔首,唇瓣轻启:“过来罢。”
他的声音如一汪清泉、如潺潺的小溪,嗅之则有草木香,尝之则甘甜无比,让人仿佛置身于自然之中的舒适。
辛离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和无卯欢快地跑过去, 在火炉旁边的太史令或围、或坐,见到她们都打了声招呼,可见熟稔。
人都来齐了, 便要试验煤炭是否真的有燃烧性,能够替代木柴,需知近些年大立朝的天气一年比一年寒冷,冬季时间被拉长, 春季和秋季更是长袖长衫叠几层, 夏季更是短暂, 温度也没以前炎热, 若是煤炭能够比木柴的燃烧时间长,可解决了大问题。
扩建之初的抱朴真道观提前考虑到了会来的太史令, 是以后院宽敞, 专门开辟了造纸之地, 他们身在此多, 外有移植过来的银杏树遮挡, 无人可以看见内里情况。
地上用石块垒着三个尽力一样的灶台, 旁边是打算试验的东西,辛离离造纸时用的对比方法,被太史令吸取精华加以改造,形成了他们自己的一种方式。
只见他们同时将地上的东西放置在炉灶中,一起点火,一个炉灶只单纯烧柴火,一个炉灶只放了一块媒,一个炉灶放了一堆媒。
放柴火的炉子已经被点燃,火苗攀爬在木柴上窜来窜去,很快就将柴火点燃,而其他两个炉子却丝毫没有动静。
辛离离默默退到司马佑安身后,冬日寒凉便是柴火炭盆烧着都不顶什么用,她就将主意打到了煤炭上,她记得看书的时候大背景提了一嘴,皇宫中烧着碳,那肯定是已经找到煤炭了。
她去试探司马佑安,说柴火不禁烧,要是有燃烧时间长的东西就好了,当时司马佑安的意味深长的眼神她记到现在。
反正她说完,好似和司马佑安想到一处去了,开采煤炭的事情便提上了日程,也不知京口县在书中是什么宝藏之地,还真让他们发现了一处煤炭,虽然找矿就找了两年,若不是陈柏卓给拿了一块从孩子那买的煤炭,恐怕至今还找不到,但可以烧煤了呀。
这种好事自然要告知太史令,太史令这些年总来抱朴真道观,专爱去一些偏僻地方,也不知在秘密搞什么,司马佑安一说这煤炭能烧,可以替代柴火,他们就来劲儿了。
亲自带人挖了个坑洞,将煤炭挑拣出来,初时见到黑黢黢的煤炭时,太史令们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蚊蝇,就和现在瞧见煤炭没烧起来的样子一模一样。
这种时候,是万万不能出言提醒的,不然你会被他们围住,问上十万个为什么,别问她辛离离是怎么知道的,现在想想她还觉得心有余悸。
长毛猫谢烁率先蹲了下去,猫猫试探伸爪,又换了一副鹿皮手套的他,毫不在乎地将炉灶中的煤炭中拿出,用劲掰开,确定是煤炭无疑,他思量半晌将煤炭扔了回去,目光瞟到隔壁烧得热烈的柴火上。
而后抽出两根燃烧的柴火,塞在了煤炭的炉子里,在柴火的灼烧下,黑色的煤炭表面浮起红色的点点,显然是被点着了。
“着了着了!”
有太史令高兴的说出声。
“还真能烧!现在要等它们能烧多久!”
见状,谢烁满意地站起身,率性地脱下手上新的鹿皮手套,将被煤炭染黑的它扔进了炉灶中,斜睨着眼神瞧着司马佑安和辛离离。
好似一只按住了蝴蝶,骄傲的长毛猫在等待夸奖。
辛离离捧场地拍手,厉害,真厉害!
司马佑安无语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他就不信她辛离离不知道怎么点燃煤炭。
几人的眉眼官司可不在太史令的注意力上,拿着硬纸本的太史令疯狂记录:煤炭需用引燃物点燃方可燃烧!
很快,记录本子上的字多了起来:炉灶中的煤炭和木柴堆积过多,空气不流通,将导致不易燃烧。
煤炭燃烧的气味难闻,不可多闻,具体是否有毒需待进一步验证。
目前已知,一炉煤炭的燃烧时间可持续两个时辰,若用燃烧后的粉末将其盖之不会熄灭,反而尚有余温。
辛离离坐在阴凉处,捧着下巴看还在院中忙碌的太史令们——古代版的科学家,有他们在,都不需要自己提醒什么。
倒是开采煤矿的时候,需要让司马佑安转告,一定做好防护措施,支架要放好,就算是现代开采煤矿,还经常看见煤矿坍塌,将矿工压里面的新闻呢!
这个冬天,可以用上煤炭了!
作者有话说:
我们家离离表示,画画要了血命了,什么是做衣裳,做衣裳是不可能的!
(不好意思略短小,咱们下面要开洛阳篇了,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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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辞别道长们
小小的黑漆漆不起眼的煤炭, 可以燃烧出的热量是巨大的,它以便捷、燃烧时间长、释放热量大等特点,碾压式超过了木柴。
亲自动手做实验的太史令更是对此推崇, 他们仔细勘察了煤矿周边的地形地貌, 欲再找相似的煤矿,但最重要的事情是,回洛阳向陛下禀告。
曾经发现的黑金石(铁)矿,这两年在秘密开采中,为此京口县的县令因防患水灾、扑灭山火有功早就回洛阳述职,换了个差事, 如今的京口县令乃是陛下安排过来的人,与此同时为防止再次水漫京口,陛下派军队驻扎。
毫不被人们注意的旷野, 被军队圈了起来做为演练之所,那里日夜烧着木柴供黑金石锤炼,如今发现煤炭,太史令动手试验, 轻易发现, 煤炭热量高黑金石更容易炼化。
黑金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如今已是万物复苏的春季, 抓紧时间开采煤炭,兴许能供百姓过冬, 事情紧急, 太史令不便停留, 欲要回洛阳。
太史令曾按下要举荐司马佑安的事情, 如今是时候正式将司马佑安引荐给陛下了。
司马佑安在抱朴真道观空忱子的名声, 便是身在洛阳的陛下都有所耳闻, 加之太史令经常以其为借口去京口县监督黑金石的开采,陛下可以说对这个名字熟悉到耳朵要生茧子了。
没有人会觉得司马佑安不能顺利进入太史令,他已经推却回洛阳推了几年,如今时机已到,是时候抽身离去了。
在这几年里,又接收了三名历练道长,收养了两个小道士的抱朴真道观生机勃勃,或是辛离离暗戳戳示意司马佑安,或是司马佑安自己的经验,打着抱朴真道观的名义,他们没少向百姓宣传利民小知识。
例如京口县的百姓现在已经不喝生水了,懂得水一定要喝热的,不然极其容易生病,此点由空空子亲自认证。
再例如辛离离对大家不洗头,任由跳蚤滋生这事深恶痛绝,鼓动司马佑安告诫人们要干净卫生,京口县人们的生活水平越来越好,个人卫生便也愿意收拾整洁。
这都是对百姓们身体健康负责,抱朴真道观手里有着各家道观卖纸的分红,初时每年冬天都要发物资献爱心,后发现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抱朴真道观教导湖边人们圈湖养鱼,免去打鱼之苦,又传授粗鄙的粪尿可为种地提供养分,让种庄稼的老农来了次大丰收,尤其是后者带来的影响是深远的。
大立朝尚且处于农业大国的状态,百姓们的口粮全部依赖于种地的农民,粮食大丰收,既能稳定人心,还能填饱肚子,抱朴真道观再次进入人们的视线。
这回人们不止知道抱朴真道观有位能掐会算的空忱子,有一条万民修建的登天梯,还知道抱朴真道观传授纸张、养鱼、种地之法。
也许人们不知道洛阳的龙虎观,但他们一定知道京口县的抱朴真道观,从大立朝各地赶往抱朴真道观的人们越来越多,即使不靠着愈发壮大的山脚商街,抱朴真道观仅靠人们的一两个铜板的捐献,都能养活自己。
而这期间,司马佑安不止带着无甲,在发现无丑的组织领导能力后,将她也培养上了,新一代的道观主力军跟在司马佑安学习如何管理道观、怎样算账、如何同难缠的百姓打交道。
两人如同海绵一般疯狂吸收着,他们也知司马佑安是为了道观才没有去洛阳的,大家都很珍惜能够学习的机会。
曾经不稳重经常扒门大喊大叫的无甲成长为了所有小道长靠谱的大师兄,对算数敏感玩得转账本的无丑逐渐担负起了道观的日常营收。
司马佑安已有所预感自己今年会回洛阳,所以慢慢将身上担着的责任分给众人。
无虚道长不如司马佑安全能,也不如无甲无丑接收新知识快,但他耐得住苦,一心扑在道法上,又有司马佑安和空空子这两个道法高深之人做探讨,无虚道长对道法更加精进。
凡能坚持者,大抵都会成功,他们对其有信心。
道观需要有统筹能力的人,需要有懂俗物的人,但更需要如空空子道长和无虚道长一般的精神支柱。
偷偷藏了口吃的,正襟危坐的空空子一如往昔般做那个潇洒的老道士,他双眼依旧清澈,丝毫不见老年人的浑浊,那看透一切的眸子对司马佑安道:“要去洛阳了?”
司马佑安向其施了个道家的礼数,而后才规矩坐在他对面,说道:“正是。”
千言万语只汇在这两句话中,空空子不会对司马佑安道谢,说因为他抱朴真道观才会有如今的红火劲儿,抱朴真也是空忱子的家啊。
他老怀欣慰,初来道观尚且不到他胸口的孩子,如今已经快超过他了,去洛阳是好事,孩子们需要更广阔的天地飞翔,他开怀一笑,说道:“叫无虚过来,我与你再论次道法!”
初时来道观,年幼的司马佑安靠手指沾水写在案几上与空空子论了一天道,屋里无虚道长旁观。
此时,已经是道观小师叔的司马佑安与空空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论道,无虚道长再次旁观。
屋内,论起道法情绪高昂的空空子,激昂有力的声音和司马佑安清清冷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传到门外。
依旧是无甲候在门口,等无虚道长开门给他们送热水。
无虚道长如往日一般摸摸无甲的头,红着眼眶有些伤感的无甲低声问:“师父,他们快论了一天道了,何时停歇?”
回头望去,一老一小还在兴头上,他道:“无妨,今日便让他们尽兴。”
无甲点头,转身擦了自己不受控制流泪的眸子,这一日所有的小道长都没有去玩,便是后来道观的道长们都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情。
与司马佑安一起经历过道观从落败到红火的小道长们,对司马佑安是最为依恋的,他们有的哭肿了眼,有的蒙着被子嚎啕大哭,有的呆坐着愣愣发神。
正等着司马佑安下山收拾行李的辛离离和袁依婉一家来了道观,为他们开山门的还是无甲,看见他们,无甲不争气地掉了几滴泪,赶忙擦去了将他们迎了进来。
他们一来,就代表小师叔要跟随他们下山了,日后可能再也不会回抱朴真道观了。
一行人沉默着,辛离离突的道:“你们可吃饭了?”
哪里能吃的下呢,无甲默默摇头,辛离离撸起袖子道:“走吧,随我去厨房做饭,你们不吃,空空子道长也得吃。”
撒上面粉,切下肉丁,放入野菜,一锅稀溜溜的疙瘩汤很快就做好了,知道他们现在吃不下东西,辛离离特意做的水了点,好让他们能喝下去。
膳食堂里小道长们无精打采地吃着,辛离离他们也捧着碗一起吃,看着他们就仿佛回到初来道观时,那时小道长们各个面黄肌瘦,好不容易有点吃的还要留着给师父和师祖吃,时间过得太快了。
就好像是街边的糖人,从糖丝吹成糖人,被他们拿在手上,又极快地化掉,流了一手黏腻的糖浆。
如今辛离离已经是百家求的小女郎了,司马佑安是大立朝有名的“神子”,袁依婉和陈柏卓成了婚,在婚后第三年生了个儿子,自此他们家有了三郎。
陈柏卓怀里小小的孩子伸手咿呀咿呀地想抓辛离离的头发,被陈柏卓按住,挠了几下痒痒,扭动着笑了起来。
在小孩子“咯咯”的笑声中,他们要去往洛阳了。
作者有话说: